《清平乐》——道是有“理”却无“情”

电视剧:《清平乐》

类型:古代传奇

导演:张开宙

主演:王凯,江疏影,任敏,杨玏

首播时间:2020年4月7日

宋代传奇电视剧《清平乐》拍得真是一言难尽,善讲“理”,却不善讲“情”。精良的“服化道”令人耳目一新,“复原”了一个真实的北宋,从宫廷到市井街头,就像从古书古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但全剧节奏缓慢,个别角色不尽人意,居然有一种宋朝朝廷积弊的“气质”——冗官冗兵冗费。

该剧讲述宋仁宗赵祯时期的前朝政事和宫廷故事,从少年皇帝到君临天下,细细描述了北宋盛世的政治、经济、文化、世俗风貌。朝堂上,君臣一心,广开言路,文人养浩然之正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量涉及《论语》《春秋》《尚书》等传统经典诗文的文言文台词乃是《清平乐》之一大看点,很多人不禁想起了学生时期被晏殊、范仲淹、欧阳修等名家经典“支配”的“恐惧感”,却不知不觉间又吟诵起来,心中畅快。如今再看古时治世之臣历经宦海沉浮,人世沧桑,才知这些词人不仅看到了“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更曾为国为家“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叹如今“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剧情节奏缓慢,能够给演员留出充足的表演空间。如第12集中,赵祯看到廊下苦闷的皇后曹丹姝,念起范仲淹的《灵乌赋》:“我有生兮,累阴阳之含育;我有质兮,处天地之覆露。长慈母之危巢,托主人之佳树……”当人物角色表达情绪的台词被文辞事理等内容化的台词代替后,演员便要充分运用神态和肢体语言来表达情绪活动,因此眉目之间神采流动,举手投足更具中华礼仪之美。

这部剧正是就像一本立体的“北宋博物志”,可以细细地展现宋仁宗时期的风土民情,大到坊市制度,小到居民桌上的饭食酒酿,还有文官武将一身的儒士之风、纲纪伦常,百姓安居乐业的祥和之气。让说话的人好好说话,让听话的人仔细听话,少一些主观情绪的引导,多一些符合自然常理的表达,便少了许多隔阂误解,不正是我们当下需要的吗?

但是,《清平乐》在描写帝妃感情故事上却有许多不圆满之处。宋仁宗和皇后曹氏若即若离的感情生活,颇有一种“多年夫妻成兄弟”的既视感,而一味宠爱张氏,更在其死后不顾曹氏在位追封张氏为皇后,以上两段感情线虽有历史原型,但是剧情编排缺乏合理性和信念感,难以接受。剧情过半之后,没有渐入佳境,反而更加散乱,角色错置更明显,主线不吸引人,副线不合理,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我继续看下去。

比如之前看过《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观赏性不是很强,很难引发热议关注。虽然电视剧都有戏说的成分,但是它首先是尊重历史,是严肃庄重的,特别是在一众老戏骨的加持之下,是让人信服的。

还原历史不是无端提起旧事,重要的是以古鉴今。很多人并没有那么了解历史,尤其是带着现代人的眼光看过去,历史到底是什么样的,需要现代人深思、慎思。钱穆说,评价某一代的制度得失要注意其“历史意见”和“时代意见”。现代人回顾历史的时候多是一种时代意见,并不能识别历史之全貌,不能正确看待过去,就会阻碍人从更大的时空中给当下定位,缺少重要参照。所以,从多维度去理解历史事件,而不是在一个点上单一的就事论事,前提要尊重历史、学习历史、塑造正确的历史观。

拍戏的人想拍自己想说的,看戏的人只会看到心中想看到的。总之,可惜了《清平乐》里的浩然之正气、市井之烟火气,或者是别的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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