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在哪里?夏王朝在哪里?遂公盨终于破解中华文明诞生之地
(作者:赵辉)夏王朝究竟诞生在哪里?以及在夏王朝时期产生的夏文化、建立的华夏文明究竟诞生成熟于什么地区?这是一个问题,关乎原生的华夏文明在世界人类文明中诞生史的历史地位。这一问题如果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中华文明的历史与文化自信就无从谈起。
为此,国家近年来先后启动了“夏商周断代工程”、“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以及新近开展的“考古中华夏文化研究”工程,以期加强学术研究,清晰彻底地破解中华文明诞生的历史与文化之谜。中国考古学以及考古机构成为完成这一任务的主力军,并取得了一些成果。在2002年春天由博物馆专家在海外文物市场上购回的青铜器遂公盨,为证实大禹治水及夏朝的存在,提供了物证与可信可靠的文字证明。遂公盨中的铭文是目前所知中国最早的关于大禹及德治的文献记录。
遂公盨为约2900年前铸造的青铜器,专家们认为,这件遂公盨是中国古代西周中期遂国的某一代国君“遂公”所铸的青铜礼器。其中98字的铭文记述了大禹采用削平一些堵塞洪水的山岗和疏导河流的方法平息了水患;由于有功于民众,大禹得以成为民众之王、民众之“父母”。这是中华文明仁德思想、治国理念的原始来源。当西方考古学以文字的成熟、青铜器的使用、城市的形成作为文明产生的标志,中华文明已经建立起人类以仁、德治天下的普世价值观,这才是中华文明的伟大之处,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传承不断的根本原因。
“天命禹敷土,随山浚川,乃差地设征,降民监德,乃自作配乡(享)民,成父母。生我王作臣,厥沬 贵)唯德,民好明德,寡顾 在天下。用厥邵绍好,益干(? )懿德,康亡不懋。孝友,訏明经齐,好祀无(废)。心好德,婚媾亦唯协。天厘用考,神复用祓禄,永御于宁。遂公曰:民唯克用兹德,亡诲(侮)。” 遂公盨的铭文中的“天命禹敷土,随山浚川,乃差地设征”,与《尚书序》中的“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尚书》中的《禹贡》:“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的文句与含义几乎符同。特别是“随山浚川”全同于《书序》,实在是令人惊异,其中的缘由,需要特别加以深入研究,是我们破解大禹治水、夏王朝建立以及中华文明思想形成的关键地理坐标。
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文史与文物相结合,中国文化与中国地理环境相对照,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之光,必将大放异彩!
“禹治洪水故事自有真实的成分,亦有后人附益的夸张乃至神话的内容,如将禹的疏川导滞夸张成在整个九州土地上的“导江”“导河”,将大江、大河各个险要之处说成是禹疏通水道留下来的痕迹(即所谓“禹迹”)之类。过去顾颉刚指出这些夸张的内容不可信,固然是必要的,但是因此而否定整个禹治洪水故事的真实性,说它们皆属神话,并皆为战国时人的编造,就不对了。近年发现的豳公铭反映早在西周时期社会就已广泛流传着禹治洪水的故事,且这个故事并不含有神性,说明顾先生认为禹治洪水故事乃战国时人的编造,实属疑古过甚的做法。”(沈长云)。
“我们注意到,豳公铭文中,所谓禹的治水不过就是一般人们经常提到的“浚川”。这在其他一些文献中称作“疏川导滞”,也就是对遭到洪水淹没的平原低洼之处的小的河流进行疏浚,以便将滞留的洪水尽快引导到下游湖泊和河水干流中去,使土地能够从一片汪洋中尽快显露出来,好重新对它进行规划与布置,人们也能从所居住的土丘下到平地上来,重新开始正常的耕作。这样一种治水方法是完全可以信以为实的。”(沈长云)。
那么,大禹治水的“疏川导滞”与遂公盨的铭文中的“随山浚川”究竟在哪里呢?这才是体现中国文献与中国文物价值,体现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所要展现的中华文化价值、中国精神。
在笔者的关于夏王朝、夏文化研究的科学结论中,淮河中游中段的涂山荆山淮河干流,才是大禹治水的主战场,也就是大禹“随山浚川”“疏川导滞”的历史地点,夏王朝建立与夏文化诞生的中心,最初的中国与天下概念的原点。
涂山与荆山所在地的历史县志记载:“旧县志:淮河在县东南二里,源发豫之胎簪山,至桐柏山而始大,书曰遵之,东行数百里至于荆山,至淮浦入海。水经云:淮水出荆之左,迂回以入涡,麓高水汇为患,禹鑿(凿)荆涂二山之峡,使淮出于其间,水乃安流。所鑿(凿)处有遗迹,冬月可见。”
“按名胜志谓,淮水初从荆山西麓迂回入涡,禹疏二山水乃安流,今老河口上至石羊霸,遇盛涨,淮每由此入涡,意即迂回入涡旧迹也。”
“断梅谷在荆涂二山间,或曰二山本为一脉,禹以桐柏之流泛滥为害,乃鑿山为二以通之,今两山之间有断梅谷,滨淮为胜。”
淮河干流在流到涂山荆山脚下,受涂山荆山一体的山脉所阻塞,在夏季洪水季节水流不畅,抬高淮河干流水位,形成“麓高水汇为患”,淮河被迫西流环绕荆山后东流入海;不仅淮河干流水汇于此,淮河的两条重要支流涡河与芡河,从西北方向同样汇集于荆山南北。在荆山涂山周围形成三条水量丰富的河流,齐聚荆山之势,冲击环绕着荆山涂山;抬高的洪水水位,淹没了荆山涂山淮河、涡河、芡河上游大片农耕土地与居民点。因此,疏通淮河、涡河、芡河三条河流河道,顺利通过荆山涂山,成为大禹治水成功的关键任务,也就是大禹治水的“疏川导滞”与遂公盨的铭文中的“随山浚川”的治水工程
中国的文字系统为象形文字,每一个早期的中国文字都有其深刻的现实含义,“川”字同样表达了其现实与实际意义。“川”字代表了三条并驾齐驱、同一流向的河流,具体说就是汇集于荆山涂山的淮河、涡河与芡河。中国历史文献与遂公盨铭文中的“疏川导滞” “随山浚川”,不仅是一段历史文字描述,而是一幅历史画卷,记录着四千年之前尧舜禹时期大禹治水工程的波澜壮阔。
古文“川”字,传统解释为像两岸之间有水流过,但笔者认为其真实含义为三条同向流淌的河流,与大禹治水有着根本关系。川的本义是河流、水道,“大凡有河流的地方都会有平地,所以川又指山间或高原上平坦而地势低的地带,即平川”,这种解释显然也是错误的。平原中的三条平缓河流才是其本意,“一马平川”才是真实写照。《说文解字》认为疏浚加深加宽“(quǎn)”“巜(kuài)”而成川。小水为,即小河、小沟之类。将“”扩充一倍为“巜”,三倍为“川”,因而“川”为大河,按许慎的说法,“川”为会意字,其实“川”的含义可以从甲骨文中看出,当是象形字,像众水并流之形,而非形象地描画出河流的两岸与两岸中的河水。
在笔者的古文考证中,“华”“夏”“山”“水”“石”产生于涂山荆山淮水,同样,“川”字也产生于涂山荆山淮水的三条河流。“山”字的甲骨文象形来自于对荆山山形的刻画,大禹治水的“随山浚川”“疏川导滞”将大禹带领华夏民众治理夏季丰水期的淮河、涡河、芡河汇集于荆山周围的洪水情景,如中国山水画的方式,描绘的栩栩如生。
当大禹历经艰辛“凿山导淮”,开通荆山与涂山之间的淮河新水道,解除了淮河、涡河、芡河沿岸的水患,使得三条河流域的华夏民众安居乐业、恢复农耕生产。华夏人们感恩于大禹治水的功德,在三条河流交汇的地方,涂山南麓、淮河之滨的禹会村,拥戴大禹为管理天下中国的天子,承继尧舜的帝位,当是天下民众的共愿。“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夏王朝就此开启了中华文明的辉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