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鸿 | 满船空载月明归
《路上的一面镜子——文本审美》
(连载二十九)
作者:秦建鸿
第三章 想要有个家
五、不同的结局(上)
满船空载月明归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徐志摩
这是一篇小说,更或者说如同一部电影。
三组蒙太奇以“蛇”贯穿,剪辑出一段故事,美的令人心碎。
镜头一:樱桃湖。
“我”——一个五岁的女孩和全家一起出游度假。
父亲开车,途中两条巨蛇横贯公路。
于是,父亲导演了一场车与蛇的搏斗,惊险刺激。
孩子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像似游乐场过山车。
最终,蛇还是悠悠滑向棕榈树丛堆……
一家人在这场车技表演中,尽显无比的快乐。
尤其是父母间的亲昵,淋漓尽致。
公路上来去自由的蛇,增添喜剧色彩,带给和睦家庭一派欢喜。
镜头二:窗户。
数年后母亲照料五个孩子,日夜操持。
某日,孩子们发现,客厅窗外爬着一条蛇!
爸爸不在,没人敢打蛇。
妈妈和女佣拼尽全力,将蛇夹在窗户之间。
直到第四天,客厅的窗户重又打开。
后来妈妈只是淡淡地告诉爸爸:
“家里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
此时的蛇,对家庭来说仿佛一种灾难。
所有的隐痛,犹如蛇夹在窗户间,令人窒息……
镜头三:花圃。
一晃又是几年,母亲终于带着年幼的妹妹们离开了家。
父亲还是不常回家。
“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一天,姐弟俩看见花圃里有一条蛇,便竭尽全力攻打蛇。
最后由弟弟将死蛇用镰刀挑起,扔到屋外的树林里。
就在那一刹那,弟弟发出了狼孩般的嚎叫,甚至更糟。
也就在那一刻,姐弟俩长大了。
蛇再一次出现,姐弟俩早已失去童年的欢笑。
无论有蛇,或没蛇,孩子们必须自己面对现实生活。
姐弟俩与蛇搏斗间,突显存在感,他们长大了。
然而更多深藏的,却是一种无助的迷茫。
至此,我们也读出了,一个家庭破裂的故事。
仿佛久远, 却又时新。
曾经有过的欢乐,直至无奈的分离。
这份揪心,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就如身边的故事,陌生带着异国女孩的伤感。
美国女作家南希·金凯特在小说《蛇》中,自始自终强烈而含蓄地表述着忧伤的美。
优雅而细腻的笔触,娓娓叙述绵绵无奈的愁绪。
生活如画,浓墨或淡雅。仙境?凡尘?一步之遥,亦梦亦幻。
审美也在此间升华……
公路上的蛇带有浓烈喜剧色彩,窗户间的蛇彰显隐忍痛楚,花圃中的蛇却似一种撕裂。
别样感觉挥成鲜活的生活画卷,不尽人意的日子,审美柔化了粗糙。
尾声——
黄昏,“我”十四岁的女孩,坐在屋前台阶上,看着过往的车辆。
那些接送孩子的母亲们,顺路送邻家孩子回去。
他们彼此道“再见”,那声音在街上来回飘荡,一如世上最伤感的音乐。
十年,弹指一挥间,女孩长大了。
这一声“再见”牵动女孩无尽悠思……
平常的一声“再见”,对一个家庭破碎的孩子来讲,断肠人在天涯。
那份绵绵的忧伤,充满了渴望与希冀。
孩子们渴望每天都能和父母说上一声“再见”,在那声“再见”里有甜蜜蜜的温馨。
道不完的感慨,述不尽的愁绪,融化在这一声“再见”里,余音袅袅……
浓浓亲情,托起一个家,审美化解无奈和惆怅。
秦建鸿教授,上海作协会员。长期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曾担任《读者导报》社记者编辑,负责阅读评论版面的工作。
讲课之余从事美学及社会文化领域方面的研究。
出版专著:《曲阜三孔》、《路上的一面镜子---文本审美》、《自在生活---与美同行》。
发表论文系列论文:文化守恒及其审美。关于文化守恒项目,经多年的致力研究,雏形理论框架。此理论价值普适社会文化现象的研究,提升人的精神内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