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主妇《闲读记》——《小团圆》
1
猛的有一天，是你自己的，没有任何打扰，安静得出奇。斜倚在软软的沙发里，看一本《小团圆》，品着其中的味道，感觉着安然的幸福。
许久了，不曾这样静静的一个人享受微醺的午后。早晨，以为会起得很晚的，想是近来有些疲惫，却越是疲惫越是不会长睡。于是，披衣起来，给自己温一碗暖心的酒酿小圆子，放上一颗蛋。
整个上午，都被不能忍受房间零乱而指挥着，直到窗明几净才算罢手。这样的休息，肯定是很辛苦的，可却也开心异常。踩着能照见人影子的地板，有种想舞起来的心境。
中午跑去和老先生老太太挤超市，拼着人家抢便宜自己也和个热闹，东拿一堆西抱一把的。回家收拾起来，竟然笑得自己都有些惊到。
一包芦柑本不是要买的，却因着别人挤挨挨地说便宜，便也凑了上去，一捡就是一包袋回来。
小美女喜欢苹果，抱了两个黄的两个红的，不是人家点着的，是喜欢那红的黄的凑一处的稀罕样子。
大罐小包能捡的都捡，不该买的也拾了个乱七八糟回来，站在厅里分分拣拣，把个冰箱塞得没缝儿。再把日用品堆进小橱，也是没喉没嗓的。
2
好了，中午来了，有点委屈到自己的感觉。一个人，忙活一个上午，水还没进嘴一口呢。急忙给自己找了口蜜麻花，中午饭是不必了。
放上水，拆下窗帘，翻出大美女小美女全部要洗涮的，来个周末大清洗。洗衣机转动的时候，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暖暖的阳光晒着每根脚趾头，手里一本张爱玲，就那么享受起来，美得心里乱痒的。
一直不看张爱玲，因觉得她的作品不是我的菜。不喜欢那种有点矫情，又有点自顾的女人文字，好像和自己不在一个拍点上，不容易读进的。
近时因了梁文道先生的点评，也就买了来，计划在开年时分先看掉它。看了几页以后，开始有味道起来，这是一个女人很大胆的文字。不是旁的大胆，是大胆的写出真感受的大胆，这样的大胆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依然不喜欢她的笔法，这个不管“张迷”多不爱听我也是。特别是顺序上的混乱，一时顺写，一时倒叙，一时又穿插回忆，看着神经发疼。可我还是看了，非常认真的看呢，想是吃出每个字的内意，领略一个真女人的内心。
她不怕人议论的，当初若不是宋先生阻着，想必早就出版了。宋先生也是为了保护她，想是一个女人，特别是个名女人写东西，怕是太贴近真实了，影响了她在书迷中的印象。
其实，张爱玲笔下的人物，特别是女人，如梁文道先生评的，讨人喜欢的不多。这就是真实，不是写一个完美的女人，只是写一个女人，有血有肉来自于生活真实背景中。有着经历的女人，并不可爱，甚至有时矫情起来，让人不舒服。从现实生活中走出的女人，这就是我看到的，《小团圆》中的九莉。
3
在那样一个家庭，经历那样一个年代，她是真实的女人，一点不涂抹修饰的真女人。有女人特有的小心思，有经历太多的小心谨慎，有保护自我的封闭，更有敢爱敢恨之后，那一抹旁边人读不懂的心不在焉。
我不喜欢《小团圆》，可我喜欢张爱玲的大胆，没有几个女人，特别是名女人，敢如此写出一个真实的女人。冒着被人套在自身经历上的风险，冒着被说是爱上汉奸的风险，这是她吸引我处。
不喜欢不等于否定《小团圆》是本好书，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她修改完成后的作品。这一本，是原来留下的初一稿，据说这之后屡屡改过，想必那样会更加的出色。这一本零乱了些，完全跟着自己的思想走，没有照顾到读者并非经历者，看起来比较辛苦。
什么算是好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蓝色眼里的好书，就是当你读的时候愿意放心思在上面，愿意一再追踪故事的脉络，最后与之同呼吸间体会故事的内核。《小团圆》就是这样一本书，掩卷之时你必定在深思着，在追踪着主人公的思想，处在一个同步的意境之中。
好书，让人体会真实，一种超乎寻常大胆的真实。这与笔法无关，与修辞无关，虽然我不喜欢她的手法，却不妨碍我确认读了一本好书。当最后一页合上之后，我想是要再读一遍，也便是我喜欢的精读，就是只有我喜欢的内容，才会精读再研一遍的。
此时我在细想，如若是我，有一天名字有上亿人知道了，敢不敢象她一般写这样能够参照到自己身上的文字，其中有许多的不可爱，不讨喜？
我不敢回答。
也许，不回答即是不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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