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代《暗处的鸫鸟》

原题为“在世纪临终的床边”(By the Century's Deathbed)，1900年12月29日最初发表于《图片报》(The Graphic)，1901年1月1日发表于《伦敦时报》(London Times)，后收入《往昔与当今之诗》(Poems of the Past andthe Present, 19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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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哈代 (Thomas Hardy, 1840-1928)

暗处的鸫鸟 (The Darkling Thrush)

我倚在一座矮林的门扉

当严霜灰如幽灵，

而冬日的残渣荒废

白昼消沉的眼睛。

缠绕的蔓藤划破天际

像破里尔琴[1]的断弦，

而附近出没的人类全体

已回到自家的火炉前。

这国土狰狞的容貌有如

世纪歪斜的尸身，

他的地窖是阴云的天幕，

风是他死亡的哀吟。

胚芽与诞生的古老脉象

皱缩得坚硬而枯干，

而每个心灵在尘世上

都了无激情如我一般。

忽然间一个嗓音出于

头顶上的凄凉枯枝

一首真心实意的夜曲

回响着无限欣喜；

一只苍老鸫鸟，细弱而消瘦，

羽毛在狂风中凌乱，

决意将自己的灵魂如此抛投

掷向渐浓的晦暗。

这样几无来由的颂唱

这般迷狂的声音

被书写在大地的万物之上

远处或是附近，

我能想到颤抖着贯穿

他快乐晚安曲的是

某种至福的希望，为他所了然

而我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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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yres，一种古希腊弦乐器。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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