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玉奇:他是新金陵画派开枝散叶新的希望

一提起金陵,我们马上会联想起一城黛色六朝水,联想到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这个钟灵毓秀的城市孕育了悠久和灿烂的文化。中国的艺术在这里开出一朵朵璀璨的花,历史的长河从顾恺之、王羲之流到金陵八家,不过打了一个盹,旧时的王谢堂前燕一路飞来,见证了一页页的辉煌。建国后,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艺方针的指引下,传统的中国画艺术也老树春深更著花,以傅抱石和钱宋亚魏四大家为代表的新金陵画派应时而出。

历史总是马鞍形的,有高峰也有低谷。上个世纪下半叶,新金陵画派的几位巨匠先后谢世。进入新世纪后,几乎所有的画坛中人都能感觉到新金陵画派的后继乏人。一些有识之士也颇为心焦,甚至在首届百家金陵画展的高层论坛上对“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几张画”的现象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不可否认,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新金陵画派就进入了休眠期,或者说是调整期,失去领军人物的新金陵画派出现了“出画家不出作品”的怪现象。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新画家层出不穷,那种撼人心魄的作品却难得一见。

佘玉奇,一个在十年前还鲜为人知的军旅画家,却在自家斗室里沉潜苦修,挥写祖国的大好河山,也逐渐在画坛上显山露水,一现峥嵘。国内重量级的评论家也都陆陆续续的注意到他,并先后撰文,向画坛推介这位优秀的艺术家,他不仅是新金陵画派的后劲,而且博采了新金陵画派多位巨匠之所长。他与华拓、秦剑铭、徐建明等大家的坚守,无疑是新金陵画派薪火相传、开枝散叶新的希望。

历来的集大成者都具备广博的文化素养,佘玉奇自不能外。

中国画最重气韵,六朝谢赫总结的绘事圭臬,千古不易的“六法”,就以“气韵生动”居于首位。如何让一幅画作气韵生动呢?郑逸梅说:“气韵尚得分之为二,气是笔之所施,而墨之所蓄,这个境界,仅仅是基本功而已,不难达到的。至于韵,那就非腹有诗书不可。积年累月,沉浸于葩骚汉魏三唐,涉猎于梦窗屯田的长短句,从恬吟密咏中,挹取其清晖芳泽,然后宣泄于尺缣丈幅,便具春云卷舒,游丝自袅之致,有不期然而然者。”佘玉奇的山水画也是有着画外功涵养的。他不仅是杰出的画家,更是一位优秀的散文作家。多年前,他曾经创作过很多散文,其中有一篇尤为脍炙人口,题目叫《人生如茶》。文中以小小的茶杯来比拟大千世界,以一片片茶叶比拟滚滚红尘中的芸芸众生。文字隽永清新,读后让人口舌生香,又回味无穷。腹有诗书气自华,佘玉奇的笔墨更有生气,壮美的大好河山在他的笔下也更加生机盎然。

一个成功的中国画家必须“从古人入,从造化出”。李可染说中国画家“要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最大的功力”显然是师法前贤,“最大的勇气”来源于什么呢?我以为是造化,也就是大自然。明代大儒莫是龙说:“画家以古人为师,已是上乘,进此当以天地为师。”与他同时代的绘画理论家唐志契也说:“凡学画山水者,看真山真水,极长学问,便脱时人笔下套子,便无作家俗气。”一个优秀的山水画家绝不能足不出户,而应走出画室和书斋,从真山真水中汲取养料。新金陵画派是最重视写生的一个画派,当年傅抱石还组织过新金陵画派的老一代画家游历祖国的万里河山,提出“以传统笔墨写山河新风”。佘玉奇绘画很好的承继了新金陵画派的这一优良传统,他创作的最大特色就是写生——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写生。佘玉奇深谙画理,自然懂得以造化为师的重要性。他利用节假日和外出考察的时间,先后多次旅行写生,他到过山东、河南、安徽、江浙、福建等地,游过黄山、崂山 、富春山……饱游饫看,大自然的钟灵毓秀在他的胸中鼓荡,激发了他强烈的创作欲。他的山水画不仅构图巧妙,而且意境清幽高古。虽然用的都是传统笔墨,却能化朽腐为神奇,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自唐代“画道之中,水墨至上”的理念滋生以来,风气渐变,几成不可阻抑之势,国画的审美趣味也逐渐归为一尊,强调单一用色。画什么都要用水墨,牡丹也要画成墨牡丹,彷佛这样就是大雅、就是脱俗。究根求源,这种认识实在是大谬之极。其一,雅俗决不可以以色相论之。雅俗是人的境界,俗人笔下,墨也会为恶墨;雅士手中,色也会成雅色。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我们万不可一味追求趋雅避俗而使国画失去了亮丽的色彩。其二,艺术的生命力在于创作思想的多元,片面地强调一统对国画的发展而言有害无益。一个鼻孔出气,一个大脑想问题,画出来的东西自然就千篇一律,了无生意。其三,南朝谢赫提出“万世不易”的国画圭臬“六法”,其一就是“随类赋彩”。与他同时代的画家宗炳也提出了“以色貌色”。这说明“水墨为上”并非国画古已有之的传统,而是后来逐渐形成的一种审美观念。元代大画家赵孟頫作画强调“古意”,其名作《鹊华秋实图》就因为践行了“随类赋彩”而独标高格。佘玉奇饱读历代画论,熟谙画史、画理,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的山水画另一个比较突出的特色就是突破了“水墨为上”的观念禁锢,敢于用大红大绿等“俗色”、“燥色”,并且清新素雅、气格高逸,可谓当今画坛的一个异数和奇象。他的《东风随春归》和《溪山清远图》既描绘出了祖国山河的秀美亮丽又避免了软甜俗赖,干净古朴,沉着浑厚。墨色辉映,水乳交融,大好河山的润和韵被描绘得淋漓尽致。“随类赋彩”的古法在历经千年的沉寂之后重获新生。

为什么说佘玉奇是后金陵画派的开山呢?上个世纪下半叶,由于陆俨少先生和李可染先生相继辞世,山水画创作进入后大师时代,留下了暂时无人弥补的空白。其时蠢蠢欲动者尤众,力图开宗立派者亦不在少数,但大多缺乏对传统的深入理解,一味标新求异,画坛出现了“城头变换大王旗”、“各领风骚两三天”的奇异景象。我以为历来开宗立派的大家,必须首先具备两个方面的素养,一能包前,吃透传统,对前贤的笔墨程式了然于胸并能转化为自己的创作语汇;二能蕴后,对后彦有较大影响,使自己的画风能被后学者继承并发扬光大,衍化出若干大同小异的支流旁系。唯有如此,才能源远流长,才可谓开宗立派。佘玉奇之所以能够开创并奠基后金陵画派,首先得力于他对传统的熟谙,对既有笔墨程式的烂熟于心。他早年追随著名画家宋玉麟先生,饱览前贤名迹,远接荆关,近及黄张,宋元明清一路临来,心研笔读,浸淫日久。他又勤于创作,每有心得,即验之于纸缣绢帛,废笔成冢,废画又何止三千!功不唐捐。一分耕耘带来一分收获,一份辛勤换取一份才能。最终,他如蛹化蝶,破茧而出。其间所历经的万分艰辛是常人所难以企及和想象的,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次得力于他的质朴谦和。尽管他有着远较一般画家显赫的社会地位,但每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是蔼蔼君子,让人如坐春风。孟子说:“大人者,必有赤子之心”。佘玉奇的赤子之心于斯处亦可管中窥豹,见得一斑。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的周围凝聚了众多有着相似审美取向的后学者。这对后金陵画派的最终成型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在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画坛,佘玉奇无疑是最负海内硕望的一位,因为他是新金陵画派开枝散叶新的希望。在江苏美协重要岗位上,又有极强协调和融合能力,江苏的山水画发展必将迎来新的曙光。

佘 玉 奇

1964年10月生于江苏南通。中国美协理事,江苏省美协常务副秘书长(主持工作),江苏省美协常务理事,江苏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江苏省美协山水画艺委会副主任,其作品多次入选全国、全军的书画展并获奖,作为国礼赠送外国政要。2016年,与宋玉麟、周京新、薛亮等著名画家共同创作完成的山水画《太湖春晓》,作为第十次中国文代会主题性作品亮相于人民大会堂。2017年,根据中国美协创作安排,与江苏省文联主席章剑华合作完成山水画《日出正东峰》献礼十九大,作品现悬挂于党政军重要会议场所北京京西宾馆。2018年1月3日,由中国美协与江苏省文联共同主办的“人间至味——佘玉奇画展”,中国美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徐里、省文联主席章剑华、江苏省美协主席周京新等300余人出席开幕式,徐里书记给予充分肯定,引起广泛的社会反响。2019年受中联办邀请为中央领导下榻的澳门钓鱼台宾馆创作国画作品《光耀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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