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

又一个美妙的清晨

又一个金色秋日
我意识到世界在无限循环
又一个故事，又一个我
又一个，遥远的约定
我静候着每个可能，静候着
无数个出现又消失的事物
无数个宇宙啊，无数个梦
除了你，你是第一个

——《地球琐事》

我喜欢秋天的清晨，有令人清醒的，舒适的清寒。推开窗的时候，你甚至能真实地感受到它迎面而来，像是某种隐形的拥抱。我看着每一天，每一次秋日，都可以如此美妙，而我突然意识到这些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我意识到我所在的世界，和我所谓的身上的人生，不过是无数次这样的往复。无论是美妙或是悲哀，无论是真实还是虚无，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来。

这种观察，让我觉得稍微有点失落。大概，人总是想拥有一些独一无二的事物与瞬间——尽管我们可以说，每分每秒，世间万物都是全然不同的；说什么「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或「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之类的话，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它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说吧，我今年三十一岁，倘若回顾这一生经历的人与事，无疑会有许多重复的景象。我见过一亿颗相似的星星，数以万计的面目模糊的人，行经过千百座长满树木的山，我曾经做过几十份工作……甚至我们所在的宇宙，都可能有无数个；我们所定义的时间长河，也有无数条。所有这些，其实都大同小异，甚至于我们无从分辨它们，不是吗？

当我这样不无怅惘地思量着，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你。

我想到你，想到你这个人，想到你的心，你的样子。

然后，在一瞬间我有了种强烈的感受：在无数的时空之中，你是唯一那个；在所有一次又一次出现又消失的事物中，你是第一个。

你是唯一的一个你，在我无限往复的生命中，你是第一个。

你要相信，这绝不是什么浮夸空茫的话语。

音乐：関取花

图源：MONO 诗文：李倦容

2020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