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胜七0、八0后的不一样童年----捕蝉
对于现在的孩子们来说,夏天是在暑期开始才来到的,因为暑假就是避暑的假期啊。而我们儿时的夏天则是在蝉鸣叫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夏天来了,蝉才会在树上,热啊,热啊地叫个不停。叫得我们心痒痒的,老盼望着早点儿放假,好和伙伴们一起去疯狂。
暑假一开始,学校就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蜂儿四处逃窜,瞬间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蜂儿们可闲不下来了,采蜜的有之,游荡的有之,大多还是如脱缰野马,再也拴不住了。我们就是那马儿,野在乡间,浪在地头。
捕蝉可是我们在暑假里必不可少的一项有趣的活动。说捕蝉,正确的应该说是黏蝉。那时,老房子的屋檐下总是有许多的大蜘蛛网,网有簸箕那么大,能织那么大网的蜘蛛当然也不小,它们的个头有龙眼大小,大的甚至如荔枝一般块头,说真的,女孩子一般会被吓得尖叫,而逃之夭夭。但我们男孩子可不是孬种,别说怕,炒着吃都敢,呵呵,开开玩笑啦,蜘蛛是不能吃的。那蜘蛛网可是上好的黏性材料。我们举着长竹篙游走于楼檐屋后,搅下了一个个大蜘蛛网,吓得蜘蛛仓惶而逃,心里一定恨恨地骂着:这些野孩子破坏了我的家园。嘻嘻!我们才不管它们呢,因为第二天它们又可以织出一个新的网来。(可不知怎的,现在再也看不到那种大蜘蛛了,估计是绝种了,可惜!)
我们放下竹篙,把缠着的蜘蛛丝取下来,捏成团,然后吐上一口口水,接着用食指揉动,丝团会越揉越黏。至于为什么要用口水,而不是用水,这我们不懂,只知道同村的大哥们是也这样做的,我们是虚心地向他们学习并运用的。黏团弄好后,就把它用茅草杆插上,再插在竹篙末梢,这样就可以去黏蝉了。
一个人扛举竹篙,后面会跟着几个孩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到村边的苦楝树上、龙眼树上黏蝉了。蝉歇在树干的高处忘情地叫着,唱着属于它自己的、快乐的歌。它丝毫没有觉察一根竹篙慢慢地慢慢地向它靠近。突然,“喳喳”,蝉的翅膀被黏住了,拼命地挣扎,但是逃不掉了,它被从黏团上扯下关进了玻璃罐头瓶里,再也不叫了,只能在罐子里无效地挣扎了。
我们捉到的蝉有两种:一种是公的(雄性),腹部有开口,那是发音器,可以长时间地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鸣蝉就是指公蝉;另一种是母的(雌性),腹部没有开口,也就是没有发音器,所以不会鸣叫,我们叫它哑蝉。伙伴们大都比较喜欢鸣蝉,因为捉到的鸣蝉时不时地会叫几声,而哑蝉则只会“啪啪”地拍翅膀而已。
阳光很毒辣,射得眼睛都睁不开,照在身上像火灼烧一样,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可这些都丝毫退却不了我们捕蝉的热情。一棵树巡过一棵树,只要有蝉,都逃不过我们锐利的眼睛,一只又一只被我们收入罐子中。蜘丝团在阳光的暴晒下,很容易因水分蒸发而变干,失去黏性,因此得不时的把它取下,再吐一口口水,揉一揉,它就又恢复了黏性,又可以重新发挥作用了。嘻嘻,恶心了吧?没事,口水而已,人家童子尿都可以喝哦!
半个下午下来,收获不少,罐子里头已经有密密麻麻的的一二十只蝉了。好了,收工。接下去准备去吃烧烤了。我们一起来到了小溪边,捡枯草干枝点火,然后小心地把蝉一只一只从罐子里掏出来,折掉翅膀,往脖子里塞一个盐巴,再把它们扔进火堆里,只听得它们“叽叽喳喳”的几声惨叫,几个挣扎便一动不动了,最后用树枝拨火烧灰把它们盖上,随即就闻到了喷香的味道。不一会儿就烤熟了,挖出来,一个人平均几只分了,接下去,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剥蝉开吃了。烤得恰到好的蝉又脆又香,那味道真是无法形容,两个字:好吃;三个字:超好吃!尤其是蝉的颈部都是精肉,更是香甜。哈哈!不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蝉被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伙伴们意犹未尽地抹着嘴角说:太好吃了!再去捉。捉你个鬼,还捉,天都快黑了。好吧,明天再来。明天,明天不是说好了去掏鸟窝吗?哦!对了,明天掏鸟窝,后天去捉鱼,大后天……瞧!我们的暑假生活,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忙啊,我们儿时的每一个暑假!而暑假作业往往被忽略,到了临近开学的时候,哈哈,人都哪里去啦?窝在家里呢,干嘛?恶补作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