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起秋声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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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秋声无觅处

楚水

"秋阴不散霜飞晚 留的枯荷听雨声 "——李商隠这句类似巴山夜雨涨秋池的诗词,大概是恋秋惜秋情绪中,最为悲凉的一种。霜飞秋夜,枯荷听雨,让人的心也凄凄漓漓地凉了下去。

我不是凄凄惨惨的林妺妺,像《葬花吟》里那样把春天写的那么依恋,连秋天都不敢去想象了。逝者如斯,造化皆然,一切皆是规律而已,其实,周而复始的东西,大可不必太多惋惜。然而,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却分明过分地贪恋起秋天来了,何也?缘由皆因为一个繁体的"䆋"字,这个秋天的"䆋"字啊……

秋,有繁体字吗?应该是有的吧。然而,有多少笔划,正楷怎样书写?自己却是一脸雾水,多少次翻阅《新华字典》《古汉语字典》皆不见其踪,即使偶尔见之于八大山人的笔墨,也总感觉其画的像个"小兔子",很难辩析出楷书的模样。所以,对于这个"秋"字,一直是欲罢不能。况且,从另一个角度讲,什么才能算是真正的繁体字呢?应该从什么时代算起?公元405年的《爨宝子碑》就有和现在这个"秋"字完全相同的秋字。大概同天人合一的"天"字一样,自甲骨文演变为隶书以来,就基本上没有改变装束,一直就是这个模样。所以,一味的去寻找其繁体字,似乎又好像孔乙己寻找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种写法,不算什么知识或学问。然而,内心却总是痒㾕,始终欲罢不能,总想探出个究竟。

第一次识得这个"䆋"字的庐山真面目,是今年秋天,在北京大学翁图老先生的办公室,老先生写的这个"䆋"字,交待清楚,笔划流畅,结体大方,爽朗大气,让人亲近。颇多那种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的感慨,有一种久违了的释怀。于是乎,悄悄地拍摄下来,日日临习,谁知刚略有些感觉与形态,就不知不觉进入了冬天。书法上落款讲究时间和季节,冬天写成秋天,显然是大忌。所以,落款再秋字,需要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于是乎我想到了"恋秋"两个学,觉得只要树上的叶子还没有落完,都应该算是大面积大概念上的秋天,尽管,这种阿Q式的解释,有点自欺欺人,却分明还可以再写上那么一段时间"䆋"字了,也就心安理得了。

睡起秋声无觅处 满阶梧叶日明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也好,只争朝夕也罢,只要在美妙的秋声里,停车坐爱枫林晚,也就足够了。

作者简介

楚水,河北阜平人,现居北京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代会长,《神州》杂志社编委会主任。著有诗集心《情的风景》《缪斯眼睛》,散文集《梦爨随笔》等多部,季羡林先生说:"我认识楚水多年,他为人正直,是非分明⋯⋯"并为《缪斯眼睛》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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