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便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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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陆最佳唱作歌手李健在《我是歌手》突围赛上的深情演唱: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多少恍惚的时候,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俘获了当天现场许多观众,以及无数个如我一样深夜靠在床头手捧手机补剧的年轻人。李健花了至少三天时间去为《假如爱有天意》填词,这位清华理工男将这部韩国电影足足看了十几遍,且每次都有感动涌上心头。
三五只白鸽扑腾着飞出了房屋,女主人公梓希整理好泛黄的信,翻开了装在箱子里的情书。夹在情书里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那个斜倚在窗边的少年轮廓逐渐清晰。一个蒙太奇镜头的剪切,就将时空切换到了三个赤裸上身在河里戏水的少年身上。坐在爷爷牛车上的珠喜从岸边经过,俊河与珠喜挥手间,两人已暗生情愫。
俊河和另外两个少年蹲在地里捉屎壳郎,珠喜从一旁经过,从未见过屎壳郎的珠喜好奇地摸了一下俊河手中的屎壳郎,熏臭间情愫既定。
同样胆小,不会划船的俊河答应同珠喜去河对面的鬼屋,俊河和珠喜被鬼屋里的乞丐吓的惊声尖叫,拔腿而逃,又在明白真相后相视大笑,放声高呼。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俊河和珠喜困在了一个木篷下。俊河从地里抱来一个大西瓜,徒手劈开后,二人蜷缩在木蓬下埋头啃瓜。
夜幕降临,珠喜坐上木桥边,看漫天的流萤。淌在水洼里的俊河将捉到的萤火虫放入了珠喜的手心,月光淌过彼此的眼眸,珠喜摘下项链,送给了俊河。
俊河和珠喜在舞蹈课上翩然起舞,辗转过几个舞伴,终于将手牵在一起,复又迅速分开,彼此眉目间温存笑意,那是挡不住的情愫。
俊河站在珠喜家门前忐忑不安地按下路灯开关,又轻手轻脚地将其熄灭,路灯的明灭变换成了二人会面的暗语。
我一直以为,这世间最美的情话不过是《仙剑奇侠传》里吃到老,玩到老。真没想到,我已经这么老了;是《霸王别姬》里说好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是《卧虎藏龙》里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那些关于“爱”与“思念”的字眼一直让我提不起兴趣,直到我看到珠喜闭着双眼感受俊河写来的信:当阳光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当朦胧月色洒在泉水上,我思念你,我才真正感知到“思念”的份量。
影片中的珠喜和俊河注定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对俊河来说,阻碍是偏见,友情和残疾。对珠喜来说,阻碍是世俗,亏欠和战争。当俊河的“谎言”在电影接近尾声用一句话揭开时,当俊河要求将自己的骨灰洒在他们初次见面河里时,站在河边的珠喜泣不成声。一直到死去,那个忠厚老实,内心炽烈的少年仍在小心翼翼呵护着他的恋人,就像初次面对那个坐在牛车上笑靥如花的少女。
他们的爱情让我想到了《平凡的世界》里田晓霞与孙少平。孙少平与田晓霞虽处于不同的阶层,他们却能创造的一种类似“坚决正确”的幽默用词,而其中的滋味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品尝;他们交流读后感,在麻雀山上共同背诵《白轮船》里那首吉尔吉斯人的古歌;他们约定两年后下午1点45分在古塔山的杜梨树下再见。田晓霞在一场洪水中为救一个小女孩不幸丧命,孙少平拿到田晓霞三本记述他们感情的彩色塑料皮日记,泪流满面。
这世界上又有多少这样的感情,两人无法生死与共,却成了彼此一生的牵绊。这究竟是美好,还是残酷?
陶立夏在《爱情是一种啮齿动物》中写到:在我看来,爱情是个借口,它带自毁倾向的浓烈,尤其是,人们借它来感觉喜悦,悲伤,愤怒,绝望等诸多情绪,但需要的并不是它本身。如果一定要描述它,爱情是一种啮齿动物,是迎向他人最大的冒险。如果一定要描述它,我想爱情是一种啮齿动物,一旦招惹,它就会一直啃噬你的灵魂,直到你奄奄一息。
它与你之前所有的逻辑都不一样,甚至设定好的想法都不一样。一个原本不太相熟的人,你甚至没抱持走入他生命的目的,就开始了一场名为了解的角力。若是对方没有半途弃局,就上演了一场不错的结局。你看生活中有那么多无常,许多时候,对方陪你开了个好局,却中途离场。爱情虽然是个啮齿动物,可你也不该失去爱的能力,很多时候爱过就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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