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少年（四）||《愣三之死》高一凡

本文作者：高一凡  张家口市第一中学

2016级高一文科29班学生

愣三之死

几日前，正值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街道两旁的树被冻得铁青着脸，直邦邦地伸着它们单薄而光秃的枝干。天寒地冻、寒风劲吹。夜晚不得寝的时候，听到窗外如鬼哭一般的风声，颇感恐怖，不禁吓得裹紧被窝，蜷缩起身子。

今天北风大概是吹累了，风力小了不少。从窗户看去，远方烟囱升起的白烟站直了腰板，宅在家里几天了，也是该出去走走了罢。

虽说风小了，室外的温度还是很低。怕冷的我不禁把罩着半张脸的围脖又向上拉了拉。

走到邮局那里，便看到有一群人围着，象是在看热闹。好奇心把我揪到那儿去，透过攒动的人头，我看到了靠着信箱的愣三。

人们说，他死了。我挤到前面去，才仔细看到：靠在信箱上的愣三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保持着常态的坐姿。右腿弯曲，右脚压在左腿下。他歪着头，双眼微睁，好像在不屑一顾地看着围观的人们。他的眉毛、嘴唇、耳朵眼儿和眼睫毛上都挂着惨白的霜。他就象一尊冰雕一样坐在人们面前。愣三的神态和以往一样，只是面上失去了一惯的傻笑。他拉碴的胡子和街道旁树木僵硬的枝丫，他黑乎乎的带着伤疤的赤脚裂着口子。人们说他是给冻死的，“说他愣还真愣，数九寒天的也不找个地儿躲躲、取取暖……嘿！”结尾的一声听得出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不知为何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愣三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确是死了。

他的死引发了我对他的回忆。可以说愣三是我儿时的“玩伴”。我小时候每每从目光呆滞、一脸傻笑的愣三身边走过，总会一时兴起捡起一粒石子，瞅准了向他掷过去，扔在他的脑门或者眼窝子上，我知道他不会欺负小孩子。他是孩子们取乐的对象。每当被石子或玩具枪打疼的时候，他也只会结巴的说一声：“打……打你妈头去！”引起一阵哄笑和孩子们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也是家长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教育孩子的家长从他身边走过，就像找到了佐证，信手拈来一句：“不好好学习，长大你就和他一样！”愣三只是痴痴地笑着。

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不知“愣三”这个名字是谁给他起的，更没人知道他沦落到精神障碍、流浪街头、风餐露宿，甚至与狗抢食的地步。

据说政府什么的每天派人来给他送十块钱，好让他拿到钱买吃的，不至于被饿死，这我是颇有些不相信的，我只一次看到他乐呵呵地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小面值钞票，但很快，这钱便被人骗了去。

愣三常常靠坐在邮局门前的信箱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头们下象棋，听到老人们喊：“吃了！”他就问：“这，这……能吃？”老头们哈哈大笑，拿起枚棋子说：“你尝尝！”愣三接过棋子便塞进嘴里，“咯嘣嘣”硌了牙，还说：“咬……不动……”

他是人们的笑柄，人们的玩具。

我忽得感到他应该不只是因天冷而冻死的。人群中传来嘲笑他的声音：愣三就是愣三，愣得连冷都不怕了……

插图作者：美术家岳敏君先生，致谢！

你有深潭的眼眸，你有固执的臂弯

我也记得你的誓言，你曾是个少年

《你曾是少年》作词：知错  /  作曲：浪客秦昊

我想每个人也跟我一样不甘平凡

我想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我的理想

我想有一天能够跟我的老板

亲切的交谈 聊聊我梦想 说一说我的信仰

(可以吗？ 可以吧)

能想就能干 敢想就敢当 作社会栋梁

让自己发热 为前途发光 做模范榜样

要扶摇直上 要一直幻想 想想也紧张

这就是现在想要的理想

我想有一天能够跟朋友抢著结帐

(我来 我来)

我想每个人也能看到我身活美满

我想对所有人说 我今天很忙

明天会更忙 天天都赶场 没白活一场

我是个有价值的人 不是下蛋的鸡 我是李想

夜深忽梦少年事

起坐遍阅桃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