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入门：临摹秦印的4点窍门

我们给所有的篆刻初学者准备了一套临摹作业，第一部分是220方汉印，第二部分是古玺50方，第三部分是秦印50方，前两部分已经讲完，本文我们来说说临摹秦印的窍门，也说说秦印的第一方作业，就是这方“左厩将马”：

（秦印：左厩将马）

“厩将”是秦帝国时期的一个常设官职，主要是负责和马匹相关的职务，这个职务相当重要，因为冷兵器时代，马匹是重要的战力资源。

前面说过，秦印的字序与汉印不同，这一方是交叉字序的代表，它从左上角始读，读作“左厩将马”。但秦印也有正常读序的，比如：

（秦印实物：高章宦者）

这方“高章宦者”字序与后来的汉印相同。但这不重要，临摹秦印的关键不在这个字序。

第一点，我们要知道临习秦印的难点在哪儿？

我们可以把临摹汉印、古玺、秦印的难点做如下分类：临摹汉印的重点和难点在刀法，在于刻出西汉铸印的浑厚，刻出东汉凿印的方厉，在于刻出将军印的猛利，在于掌握缪篆篆法的平整端正；临摹古玺的重点和难点在于章法，在于掌握六国玺千差万别的章法，在于掌握六国印的各种奇异特征，在于掌握六国文字体系的差异；秦印临摹的重点和难点在于篆法，因为秦印文字单一化了，字法就是摹印篆，章法单一化了，就是界格分拆印面，单个文字在所属界格内自适发展。也就是说，当我们在大量的汉印临摹里练熟刀法之后，秦印的学习重点和难点在于篆法。

因为秦印的篆法太特别了，秦印所用入印文字是“摹印篆”；它不同于汉印的“缪篆”，虽然很像，但缪篆更方正，转折处方折更明显；它又不同于六国文字体系杂异，它是秦小篆的方正化；显然，它也不同的小篆，小篆体量更瘦长些。简单些，看图理解：

（摹印篆“马”字与与其他入印文字的篆法差异）

摹印篆比小篆短些，方些，却又没有方到缪篆的程度，相比六国，它体系单一规整得多。这种篆法就构成了秦印独有的艺术特征。

第二点，临摹秦印的四个重要窍门：

1、圆中有方，方中有圆。秦印中的文字并不如汉印中的文字一样端方，它是方正化的小篆，但又“方化”的不彻底，因此，秦印的艺术特征就成了“方中有圆，圆中寓方”。虽然后来的汉印也有这种特征（特别是西汉印，实际上继承的就是秦印特征），但从方圆兼济这一点说，秦印更突出。

（秦印封泥：比阳左尉）

2、纵中有横。小篆的体势是纵向拉长的，转化为摹印篆之后，体势缩短，原来的纵势渐趋消弥，随之而增的是由于“方化”而来的横势，临秦印也要理解这种纵横交织的感觉。比如“印”字，它缩短了，尾部的小尾巴仍在，但大大缩短了，纵势消减，横势增加了，正是由于这种横势的增加，获得了印章特有的端正感。

（秦印实物：封陵津印）

3、静中有动。由于秦摹印篆并不十分方正，因此秦代匠人给秦印特别安排出来了界格（秦印基本都有界格），由于界格的存在，全印都安稳下来，但正因为“摹印篆”方化并不彻底，所以它保留有部分小篆的飞动之感。

4、雅丽中蕴质朴。早期文字多为象形文字，字形多取自大自然，因此，未经修饰的文字，天然一股质朴趣味，但到了秦代统一为小篆之后，人为的修饰加工越来越多，由此雅丽成分增多，古朴意味减少。秦印中增加了界格，界格中的文字得以自由伸展，使原始文字憨朴稚拙之味得以显现。简言之：界格使印面增加了雅正之味，古文字的质朴在界格之内极致呈现。

（秦印：相思得志）

可以总结一下，只要将以上所述的四种意味体现出来，秦印就能够刻好，因为它章法简单，不用照顾文字与文字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被界格约定下来了），所以，我们说，秦印的临摹，重点在篆法。理解它，模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