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进军：出 门 儿

出 门 儿

任进军

 出门儿在当下是一种常态，婚丧嫁娶、聚会圆锁等等都是一种人情世故，也是一种风俗习惯。应该说出门儿也是个好事，毕竟流传了好多好多年了嘛。

2007年的初秋，我出了个门，是初中同学小L的孩子的圆锁(圆锁是大同地区的一个习俗，就是隆重地举行自己孩子十二岁的生日，届时邀请亲朋好友出席)。这个门我一直记忆犹新，情景是这样的：

那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到出门的饭店看见小L和他媳妇在饭店外面迎接来宾。看见来一个客人，他便热情地过去握一下手，他老婆也很是热情地招呼，小L春风得意的样子。我看到他和一个人正说着话，头也不回继续和他说话，但把手向我伸了过来，然后转过来和我握手，我感觉他的手很温暖，而且两只手全用上了，另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臂膀上，显着很亲切的样子，说，同学们都来了，有某某，和某某，还有某某，然后告诉我桌子台布是粉颜色的。我进去看到有两家办事的，全是圆锁。那家的桌布是黄颜色的，这就是为了区分开来，避免来宾坐错。

进去后,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小L的姐夫和妹夫做总管，收人的礼钱,那时候出门儿上礼都是一百二百的，不像现在都是最低是五百，我看见人家给他们一百二百的钱递过去，他们用笔记在账单上，有帮忙的人给上礼的人发一袋喜糖和两盒喜烟。他家的人我基本大都认识，少年时经常在他家里玩,他家人都彼此很熟悉。饭店里面坐了不少的人，我看到了有初三时的几位同学，我想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似乎没看到我,我也便没理会他们。

小L的哥哥安排我去靠窗的一桌去坐，说有Y。Y是小L做生意时的合作伙伴，他们两家以前开了个出租出售音碟的店铺，生意一直十分火爆，这几年挣了不少钱。他俩以前没合伙的时候,跟我在市里跑过业务，现在他们都发迹了。那一桌还有Y某人，开书店的，听说拥有了很多财富，好像是个合同便挣了好几十万，以前上学时我们在一起玩过。那时谁都不知道谁将来是个什么样子的，现在却拉开了很多距离，简直天壤之别。

来宾依然很多，各个层次各个行业的都有，我看到了有些在商海中沉浮的年轻人，听说他们都拥有了很多的财富。每个人都在找属于自己的位置，人以群居，物以类聚,他们都在一桌,各自找各自的朋友.

这个小L尽管没和我一起上过学，但他一直声称我是他的同学。初三的时候，我从八矿挖金湾迁到这里来的时候，去他们班上学时，他已经提前去六职中上学了。有时候他也从六职中来我们班玩。我依然还在上学时，有三四个伙伴都分到洗煤厂工作了，我一个儿留了一级，又补了一年初三。那时候，我们就和小L经常在一起玩，我们几个人喜欢流行歌曲，什么齐秦、王杰、姜育恒、赵传、小虎队、凌峰等等歌手是我们最喜欢的。偶尔在某个冬天，他在冰天雪地地里在他所心仪那个女孩的楼下唱她喜欢的歌，想起来真是很是热闹开心啊。小L的歌唱得极好，歌喉也好，音乐感很强，在每次的歌手比赛是总是前一二名。后来他调到了矿上的文工团，一两年后便又调到了另外一家单位，后来和Y合伙做生意，那时候，毗邻燕子山地区的左云小煤窑遍地开花，小煤窑打工的南方人成群结队地在燕山的市场上荡悠采购，热闹非凡，燕子山市场被当地人称之为“大同的西关”，和当年大同的东关还有一拼，所有的生意一直很不错，商户效益很好。

酒店的大厅里很嘈杂，那两家的婚庆女主持司仪不遗余力地大肆地进行表演，另外那一家的司仪长相虽然文静且秀气，但却主持得声嘶力竭，始终没有停顿地大声喊叫着，声音异常难听刺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样大声地喊叫着，因为不喊其实谁也能听到。席上的饭菜陆续地端上桌子上面，琳琅满目，挺丰盛，我们开始举杯畅饮，席面上的酒是很不错的，属于中高档，但有几个人不喝，他们这一桌大都是在市场做生意的，开服装铺，开装潢店等等。

我没和同学在一桌，同学里有几个人我不喜欢。其实过后想想也大可不必。

我们在巨大的噪音下面喝酒，没有多少语言，各怀心思，但不住地碰着杯。

酒喝了七分，而酒席也过去一多半，我出去找个人，路过同学的那一桌，他们几个人拉住不放，要和我喝酒，我便倒了小半杯，和那些的同学干了一杯，他们都很高兴，都和我一一碰了。

我回到饭店里继续喝，但很快地人们都走了，他们似乎很忙，做生意真的很忙。随后，我也走了，其实许多席都散了。饭店里爆发着的音乐噪音持续不断，许多人都被吵得出外面的大街上来了。

我的同学们在外面互相问候，说着某某混好了某某提干了等等之类的话，还有几个人说谁有什么事尽管做声，云云。感觉他们依然意犹未尽，要继续搞个小聚，说什么去KTV等等；有几个人要走了，剩下的人他们依然兴致很高。

我便挑个没人注意的机会偷偷溜走了。

有个啥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