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30多年吸引外国投资的进程中,越南只吸引到了5%的高新技术项目。在新的外商直接投资浪潮下,那些“陈年往事”仍要谨记在心,以防不利变数。越南是依靠吸引外资来谋求发展的国家之一。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许多大集团投入数十亿美元巨资或考虑投资越南。但是,据越南计划与投资部的一份报告显示,新冠肺炎疫情演变愈加复杂化,这使得全球外资资金正在或将在未来面临着巨大的变化。
“剧烈变化”的五大问题包括:
1. 买卖并购放缓;2. 全球价值链中断;3. 根据“中国+1”模式,加大投资重组力度;4. 智能技术产品制造和供应链的投资转移趋势;5. 发展中国家将成为吸引外资的转移地点,并且要与美国、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竞争。之所以要与部分发达国家竞争,是因为政府鼓励跨国企业回国投资。
越南将要与其他许多国家竞争,尤其是在当前因疫情而导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额骤降的大背景下。据越南计划与投资部的统计数据显示,越南最大的20个外国投资伙伴,占了注册外国投资总额的96%,且都在深受疫情影响国家的行列之中。对外资的需求增加,但供应来源却减少了,这导致了要权衡的心态必须吸引外国投资以促进经济发展。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吸引一些低质量的投资项目进入越南。今年9月初,越南政府官方网站组织一次主题为“吸引外国投资:突破行动与措施”座谈会。在会上,外国投资企业协会(Hiệp hội doanh nghiệp đầu tư nước ngoài)副主席阮文全认为,不是到了疫情期间才开始出现外国投资下降的情况,而是最近3年以来就已经出现连续下降了。
这里连续下降所指的是外国投资思维的变化(sự thay đổi tư duy về đầu tư nước ngoài)。以前,美国的外国投资每年减少约3000亿美元,现在的减少更多了,并预计还会减少。我们必须在这样比较的背景下将资本转移视为一种浪潮。阮文全表示,相较于外国投资总额,转移投资金额比以往高了许多。问题是,这股浪潮是否会影响到越南?越南如何利用这股浪潮?新的外商直接投资浪潮的确存在,但它要来到越南却面临诸多障碍。即便资金来到越南时,“筛选”、“选择”也一样重要,因为低质量投资进入越南的风险目前是存在的。越南计划与投资部在执行吸引外资提案时也提出了这一问题。据越南媒体报道,在2018年全年和2019年上半年,从中国注册投资越南的项目数量迅速增加,但规模都较小,91%的项目都在1000万美元以下,而且都集中在纱线(sợi)、纺织(dệt)、电话零件(linh kiện điện thoại)及钢铁等领域。由此可见,中国各大企业可能正转移到越南投资,从而避免较高的税率。
在越南计划与投资部于8月31日呈递给越南总理批示关于“ 2021-2030年外国投资合作战略”提案(Đề án “chiến lược hợp tác đầu tư nước ngoài giai đoạn 2021-2030”)中,透露了值得关注的数字。也就是说,具有先进和高新技术的外国投资项目所占比例仍然很小,这一状况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许多企业只具有中低端技术。具体来说,只有5%的外商投资企业具有高新技术,80%的是中端技术,其余14%则是低端技术。越南计划与投资部认为,如今处于中美贸易摩擦的背景之下,这就要求中国要做出具有转折性的改变,改进、采用现代工艺技术以提高经济体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那些效果差且技术过时的项目将会退出中国,并有转向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趋势。越南媒体报道称,在接受外国直接投资项目时还是必须进行筛选,以避免在外国投资在“暴发”时期再次对当地经济造成不良影响。
我们认为,越南相关部门已经预料到会有新的一轮外商直接投资浪潮,更意识到外商直接投资的“品质”,希望更多高科技含量的项目能够进驻越南。毕竟在过去30多年里,外商投资项目有不少,但高科技项目仅占5%。很多时候知道了问题所在,但想要改变却不是那么容易,至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同时,越南政府应该会考虑趁着新一轮外商直接投资浪潮,加强投资项目的审批,很可能会宁缺毋滥,提高投资门槛,果断地拒绝一些低端技术项目。当然,拒绝并非随便说说就可以,不仅要有勇气,更需要底气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