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流年变幻在五一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黄金时代》
流年变幻在五一
文｜赵鸥
今天是五一节第一天，朋友圈里到处是陪伴孩子游山玩水的视频，其乐融融。透过屏幕，可以感受到那肆意流淌的幸福。
这些欢笑也曾属于我们，一样不少地散布在陪伴儿子成长的十余个春秋里。
曾经，我们拉着你的小手一起穿越碧绿的草地，爬上青青的高山。微波粼粼的湖面，轻摇双桨泛舟荡漾，水趣盎然；波澜壮阔的海面上，登游轮破浪，观远处海天一色，赏近处海鸟成群；抛食海空，与海鸥同乐，心回自然。
皎阳似火的夏日里，我们惬意地躺在在沙滩上，任由海浪轻轻拍打，时来时去；银装素裹冬日里，我们欢声在冰雪世界里，踏着雪板飞跃半山坡，心弦时紧时松。
时光，因你的出现，处处皆是欣喜。悄悄然，它幸福地流逝了十余载。
岁月悠悠不待人。旋转的木马与唯美摩天轮，已成为童年的回忆，曾经堆砌满屋的玩具已寻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随处可见你的书籍。
我最幸福的一幕，就是看到父子俩齐齐地坐在书桌旁温习功课，他爸用柔和的语气讲解，儿子则如沐春风，听得出了神。
说走就走的旅行早已离我们远去。“年少从他爱梨粟,长成须读五车书”。青春期的儿子，一整天穿梭在不同老师家，温饱未知。为了梦想，泯灭了童心去默默担当，扼杀了快乐去苦苦求索。
从此，所有节日都是这样度过:儿子奔波在外忙于学业，他爸辗转于外面辛苦工作，我一个人在家里闲适感叹。
打开窗前小桌上的日记本，记录下这别样五一节。待日后，走过了这段艰辛路程，重拾回忆。
此时，风很大。在这高层住所更是加倍施虐，无遮无挡地呼啸而来。伴随着它高昂的歌声，时大时小，节骤分明。
大风透过紧紧关闭的玻璃窗，摇曳落地长帘飘飘，似曼舞；翻动片片花叶沙沙，似轻歌。
而午后的阳光却是出奇的好，穿过绯色轻纱幔，静静地落在地上、书纸上，斑斑驳驳，慵懒而又惬意。
一阵悦耳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屋的沉寂。电话那头，母亲说她已准备一桌丰盛晚宴，询问我们晚上否有空过去。显然，母亲心里念念着她的一群儿女，希望借此节日里可以团聚。
我算算时间，哪有这样的空闲。可是又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说，等你的宝贝外孙中考一结束，就去她那里多住几天。
母亲并不惊讶，似乎预料到这样的回答。她反应很敏捷，接着就说：“既然这样，你自己过来把做好的菜肴拿回去，你妹妹一家也是同样这般忙碌。”
母亲的住所离我们很近，身体硬朗的时候，她把两个外孙同时照顾大，从咿呀学语到接送上学，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小哥俩一起学习成长，一起嬉戏打闹，童年的回忆甚是美好快乐。
好不容易，她的外孙都成长为大小伙子，阳光帅气，却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了。有时母亲路过我们家门口，好想进门看看，又怕打扰外孙学习，犹犹豫豫地始终没有敲开我家房门。
父母的老巢，只余下从未有过的安静。曾经那样的热闹非凡，水乳交融；曾有过多少酸甜苦辣，多少风风雨雨，现在却是这样冷冷清清，只有二老相依为命。
没有了往日的繁忙， 母亲平时就去打打牌，父亲迷恋于我给他下载的小说，日子转为波澜不惊。
这应该就是宿命吧，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轮回。或许等到我老了，会在养老院度过生命最后时光，那时，已经没有力气去感叹花开花落，是是非非，就连生命尽头的孤寂与无奈，也没有半分气力去感伤，只有静静等待油尽灯熄。
写到这里，淡黄色纸笺上已被风吹落一层尘沙，轻拍落。回过神来收笔，带上礼物去取美食，把那大包小包沉甸甸的爱带回家，把母亲忙绿了一整天的心意，全部带给她想见不能见的外孙子。
REVIEW
读而思
duersi
作者简介:赵鸥，女，教师一枚。唯一爱好读万卷书，唯一梦想行万里路。漫卷诗书喜若狂，习惯用文字记录最难忘时光，
待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以文字为舟，轻泛记忆之河，梦回从前，追忆往事，随那心曲悠悠，上下起伏，在那颗不愿老去的心中，激起一朵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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