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52)
52
9月2日上午,学校举行了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无非总结上学期工作情况,展望下学期。葛书记作工作报告,他总结上学期学校获得了哪些哪些荣誉,表扬了上学期表现好的同学,又提出了本学期的工作思路。这和中学时候开学典礼没什么区别。
学校把我们管得像小学生似的,每次开学时总要训一套话,台上在训话,台下在讲话。学生哪个在听?不是看书就是看杂志。有些同学干脆就不去参加这种没有意义开学典礼。他们躺在床上看书,要躺就躺,要睡就睡,是个自由的天地。
会议结束后,有些同学问我:“今天开会讲了些什么?”我就摇头说:“不知道。”
下午分班对葛书记的报告进行讨论,班里又分组讨论。讨论些什么呢?大家都在谈些题外的话,年纪大一点的人说:农村田地分到户了,为了抢水而争吵,为了耕牛而打架。天南海北的,无事不谈,就是不谈所谓的正题。我把这种讨论称为新时代的“燕山夜话”。这倒是同学们很喜欢的,讨论最容易消磨时间啊。
晚饭后,吕为苗约我到斯村代销店买东西。那时候学校连个小店也没有,要买东西,要么到塘西,要么到冯家楼,再就是去斯村了。我说,下半年用钱要尽量节省点,不是必需品决不乱花,暑假里农场打工让我见识了赚钱的不容易。
新学期,新生活开始了。每天早上起床洗脸后就跑步。电大英语课又要重新开播了,我继续去听。新生活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片光明。
1980年下半年的《外国文学》是由金循华老师和季将耀老师共同担任的。上的是大课,天气又闷又热,讲堂设在饭厅里,饭厅的一角堆着许多施工用的水泥,经常有建筑工人来抬水泥,弄得课堂上尘埃飞扬。在阳光透进来的窗边尤其看得一清二楚。很难想像,这就是大学的课堂。
《古代汉语》仍由楼嘉济老师教。开学的第一天,他首先讲两个故事。他说,有一个翰林出身的先生,去教《百家姓》。他读一句“赵钱孙李”,学生跟他读一句“赵钱孙李”。先生只管读,学生只管跟读。学生很反感这位先生,要求换一个先生教他们,理由是这个先生只会照着书让学生跟读,不作分析和讲解,他们不满意。后来先生换成了一个秀才,秀才在叫学生跟读后,就把为什么“赵”姓排第一讲了,再依次一一讲解其他姓氏。同学们很欢迎这个秀才来上课,认为这个秀才有学问。
另一个故事是他自己上大学时的经历。给他们上化学课的是一位教授,他们却听不懂,就要求教务主任给予调换。教务主任听了后说:“你们知道吗?他在国际上是很有名气的化学专家,化学造诣很深,你们不信,去翻开看看××期刊第×期好了”。
学生果然去翻翻看××期刊,果然如此!
第二天上课,原来像闹市一样的课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
这是什么缘故呢?学生认为教授是大学问家,自己听不懂,是自己学问太浅,不能怪老师。
人往往就是这样,认为这个人有名气,就认为他的一切都是好的,即使他很教不来,但人们还是敬佩他,反之,也同样。
楼老师说:一个教师的好坏是没有绝对标准的,一切都只是人们心理的缘故罢了。
每周一、三、五中午11点30分,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英语》讲座时间。教室里放有一架电视机,中午时间是允许开放听电视讲座的。我急急地吃了中饭,有的同学干脆把饭端到教室里来,想边吃边听。不听电视讲座的同学,吃了中饭后,就去寝室里午睡了。但大家千难万难等来的却是“无机化学”,大家都哄笑了起来。可能因为什么缘故而临时改变了课程,但我们都没有得到过通知。这种自觉自愿求学的精神,几十年之后,我想起来都是十分自豪的。
处在南街口的东阳剧院是1978年上半年建成的,快两年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一场戏!近来剧院正在演出《火焰山》,是由浙江绍剧团来演出的。我本来想和叶勇挺一起去看戏的,刚从新华书店出来,碰到了马良兴。他说“这戏他看过了,不好看,不要看了,还是回去好。”我们也就顺着他一起回校了。
晚上几阵秋风一吹,天气渐渐地转凉了,气温明显下降,穿一件衬衫已感觉凉了。昨晚只盖一床单被,我冻得有点儿受不了。
周末是个好天气,早上我把棉胎抱到太阳底下晒。吃过中饭后与马军民一起合作缝被子。我这条被子先缝,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缝好,还缝得还很不理想,由于线拉得太紧,被面子皱皱起来,很难看。而马军民的被子就缝得好多了,既平整又省时。
9月7日晚上看电视新闻,华主席宣布辞掉总理的职务,还有其他一些领导人也辞掉了一部分职务,同学们中有许多议论,认为华主席太老实,没有自己的忠实势力,以致于不得不交出自己的手中的权力。
欢迎关注“流水船歌”
欢迎点赞和留言,欢迎转发和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