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湖女侠秋瑾的婚姻:包办的婚姻果然害人,直接酿制了一场悲剧
鉴湖女侠秋瑾:一个敢作敢为的革命者,其婚姻为何这么悲凄
鉴湖女侠秋瑾的婚姻:包办的婚姻果然害人,直接酿制了一场悲剧
秋瑾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女革命家,她的丈夫叫王廷钧。但令人遗憾的是,秋瑾和王廷钧的婚姻是一场悲剧。
一、父母包办的婚姻
秋瑾的父亲秋寿南于1895年将秋瑾许配给居住于湘潭的王廷钧。1896年5月,秋瑾与王廷钧结了婚。1897年6月,他们生了儿子王沅德,1901年10月,又生了女儿灿芝。
王廷钧,字子芳,比秋瑾小两岁。其父名王黻丞,是湖南湘乡县荷叶神冲人,同曾国藩是表兄弟关系,当过曾家账房,在镇压太平天国的战争中发了横财,后来回家购买了数千亩的良田,并在湘潭县开设了“义源当铺”,其家亦随之迁到湘潭,成为富甲一方的一个封建家庭。
按照当时的习俗,秋瑾和王廷钧的婚姻可称得上门当户对。然而,这种由父母包办的门当户婚姻,并未给秋瑾带来幸福。秋瑾与王廷钧的性格、教养、志趣完全不同。秋瑾从小就随其祖父、祖母学通了经史、工诗、文、词,同时又好剑术、善骑马,性格“伉爽若须眉”。而其丈夫王廷钧却是一个“状貌如妇人女子”的纨绔子弟,因而秋瑾与王廷钧之间“琴瑟异趣,伉俪不甚相得。”秋瑾婚后不久写的“可怜谢道韫,不嫁鲍参军”、“却怜同调少,感此泪痕多”等诗句,充分表达了她对这种婚姻的不满和痛苦。
1901年11月,秋寿南病逝于湖南桂阳知州任上,秋瑾的兄弟扶柩至湘潭择地安葬。秋氏一家随即在湘谭租屋住下,不久即与王黻丞一家合资创办了一个“和济钱庄”。但是,由于秋家经商是外行,加之所托非人,这家“和济钱庄”开业一年多就被迫宣告破产了。秋家经济状况原来就不是太丰裕,经此变故,资产基本荡尽、一败涂地。刻薄成性的王黻丞父子对秋瑾十分冷淡,逼得秋家于1903年举家搬回了绍兴。
“和济钱庄”之变,使秋、王门当户对的婚姻基础消失,秋瑾、王廷钧夫妇的不睦开始有增无减,加上母兄的远离,致使秋瑾“欲将满眼汪洋泪,并入湘江一处流”,那时的秋瑾十分痛苦和寂寞。
不久,王廷钧花钱捐纳成为一名小京宫,1903年6月后,秋瑾随着王廷钧来到北京生活。
二、从冲突到决裂
秋瑾初至北京,“终日蛰居,非其所亲,见辄敛避”,那种心境正如她诗中所说是“室因地僻知音少,人到无聊感慨多”。后迁居南半截胡同,她结识了吴芝瑛,由此使她的生活和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同时,秋瑾与王廷钧夫妇的关系也开始日渐恶化。
吴芝瑛,字紫瑛,号万柳夫人,生于1867年,卒于1934年。她“幼承家学,尤精八法”,是当时颇负盛名的书法家,诗词亦很有造诣,其思想也较进步。其夫廉泉,系王廷钧同事,户部额外郎中,思想开明,秋瑾与吴芝瑛相见恨晚,不久即立誓结成了“贵贱不渝、始终如一”的盟姐妹。尤为重要的是,这位盟姐家中藏有许多当时出版的鼓吹维新思潮的新书报,秋瑾读后,思想起了很大变化。
当时,正值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之后不久,腐朽的清王朝将大量战争赔款的沉重负担转嫁到广大人民身上,致使民生日困,国势日危。秋瑾“目击心伤,思以改革为己任”,“所受刺激既深,持论亦益烈”。她在这一时期所作的《宝刀歌》《宝剑歌》等诗篇,上下千古、慷慨悲歌,一改过去那种个人哀怨的诗风,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随着时局的变化,秋瑾再也不甘心过那种柴米油盐的琐屑的家庭妇女生活了,立志“他年成败利钝不计较,但持铁血主义报祖国”。她摄有舞剑小影,并自号鉴湖女侠。
秋瑾的这种思想变化,自然与乐于吃喝嫖赌、混迹官场的王廷钧格格不入。 1903年中秋,秋瑾第一次身着男装,到戏院观剧,轰动了当时的北京社会,同时也招来王廷钧的一顿打骂。秋瑾一怒之下,走出阜城门外,在泰顺官栈住下。王廷钧“则又使其仆妇甘辞诱回,其种种举动更励于前,无一毫改悔之心”,致使秋瑾“居无室家之乐”。在当时维新救国、留学热潮的强烈冲击下,联系到自身不幸婚姻的痛苦体验,秋瑾逐步认识到妇女经济自主的重要性。她认为,妇女“欲自立,非求学艺不可非合群不可”、“非游学日本不可”。当时与秋瑾来往的京师大学堂日籍教授服部博士之妻服部繁子,极力向秋瑾称赞日本女学之发达。于是,秋瑾决心赴日本留学。
秋瑾要赴日留学,当然得不到王廷钧的支持和帮助。相反,王廷钧还采用卑劣的手段,窃取了秋瑾的金首饰、珠帽、珠花等财物以阻止其东渡。但秋瑾毅然将剩下的首饰等物托人变卖,加上吴芝瑛等亲友帮助,终于筹集到留学日本必需的资金,于1904年4月,和服部繁子一起取道上海赴日本留学,从而迈出了她一生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从此,秋瑾永远离开了王廷钧。秋瑾与王廷钧实质上的夫妇关系,就此无可挽回地破裂了。秋瑾走后不久,王廷钧便又新娶了一位新夫人。
秋瑾与王廷钧的夫妇关系维系的时间并不长。从秋瑾的诗文中,基本见不到有一字一句赞扬王廷钧的词句。秋瑾东渡日本接触到大量具有新思想的人物和革命开明人士;参加革命团体之后,她对王廷钧更是视若寇仇了。1905年,在写给大哥秋誉章的信中,秋瑾直斥王廷钧的为人是“行为禽兽之不若”、“无信义、无情谊、嫖赌、虚言、损人利己、凌侮亲戚、夜郎自大、铜臭纨裤之恶习丑态”。在其所作之弹词《精卫石》中,她还塑造了苟巫义、苟方(显系狗无义、狗方的谐音)父子两个人物形象,用以影射和痛斥王廷钧父子。秋瑾宣称她对王廷钧的“街之刺骨,当以仇敌相见”,甚至要她大哥“例之今日文明世界,与之开谈判离婚”,虽然后来并未正式离婚,但秋瑾、王廷钧夫妇之间感情已彻底破裂,是确定无疑的了。
三、夫妇关系的余波
1905年,秋瑾参加了资产阶级革命组织光复会和同盟会,并被选为同盟会评议部评议员和浙江主盟人,积极投身于推翻清王朝反动统治的伟大斗争。1906年春回国,先是创办了《中国女报》,宣传妇女解放,后又主持绍兴大通学堂,紧张地进行光复军起义的准备工作,为之奔走不暇。
1907年春,秋瑾为了筹饷购械,曾回到她视若仇敌的湖南湘漳王家,并视其所生子女,数日后即行返浙。关于此事的经过,秋瑾异母弟秋宗章在《六六私乘》中说:“迨光复军组织成立,筹饷购械,益难为继,……先大姊目击心伤,深以为虑,谋之同志、急不择术,与竺酌先(绍康)等数人,率校役阿金、阿富,专赴湘潭。……时子芳(王廷钧之号)宦京未返,君舅健在。初以为怪,继念弱女子穷途来归,亦属事理之常,转慰劳备至,冀圆破镜。谈次悉姐近状,即界数于金,俾偿宿逋。姊受之,将伺机兔脱,而王氏监视甚严,行止未由自主。数日后,左邻某兰若演剧。姐欣然命驾,要娣姒往观。剧半,佯入静室更衣,乘间出走,与诸同志会合,立启碇扬帆而去。及王氏觉察,追已弗及矣。”
这是迄今为止所见秋瑾生前与王廷钧一家最后一次交往的记载。显而易见,秋瑾此次湘潭之行的目的绝非与王家和解,而是为了革命要取得王家的钱财而已。不久,光复军起义失败。1907年7月15日(农历六月初六)凌晨,秋瑾壮烈牺牲。
秋瑾牺牲后,先期归湘的王廷钧因悸致疾,于1908年去世。王家乃1909年8月,以秋瑾之子沅德名义派人去绍兴,9月间护送秋瑾灵柩还湘与王廷钩合葬。这显然违背了秋瑾生前与王廷钧决裂,死后“埋骨西冷”的遗愿。辛亥革命后的1912年5月、经多方努力,秋瑾方复归葬杭州西湖畔。这之后,湖南妇女界及同盟会呈准都督府拨长沙一祠改建秋女士烈士祠,所需经费则全部由王家负担。这两件事说明,尽管秋瑾生前对王廷钩一家深恶痛绝,但毕竟没有正式离婚,秋瑾逝世后,王家或出于某种考虑,对秋瑾仍是以儿媳相待的。
秋瑾是中国近代史上少见的巾帼英雄,她在婚姻上却是不幸的。秋瑾的伟大,不仅在于她没有像旧时代一般妇女那样为不幸所压倒,而是顽强地抗争,毅然与其夫决裂,而且在于她离开王廷钧之后,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一条伟大的革命道路,最后为中华民族的解放和妇女解放献身,树立了一个先觉者的典型。秋瑾与王廷钧夫妇关系的始末,从一个侧面向我们清晰地展示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