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般的馒头:求易为矛,反脆弱为盾,我只求慎行者远 @史诗般的馒头 从2001年的那轮牛市被周围朋...

@史诗般的馒头   从2001年的那轮牛市被周围朋友讨论股票吸引,最开始是几千块初始资金,随后仅有一两次几万的资金追加。出于谨慎,直到2013年确定自己能做好投资才又增加了100万投入。而由于不喜欢集中持股,在漫长的滚雪球过程中,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算是什么阶段攒下了投资的第一桶金,只是复利的力量越到后来越收益可观,回头看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
 
他虽然重视基本面研究,却不是传统型的价值投资者。在跨国通讯企业贝尔工作期间,周围不乏聪明、勤奋、好学的同事,但当其中大部分人股票投资做得比较糟糕的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聪明可能不是投资中最重要的事情,选择可能比深度研究更重要,方法论可能比自身能力更重要,做投资不能硬碰硬,优先做好简单的事情,就像水一样,柔和但不脆弱。
 
在累积复利的过程中不少常年亏钱的同事还有朋友想把钱投给他,多次拒绝后他决定成立一家私募公司化的来解决这个事情。当他发现自己的投资能力可以改变他人生活的时候,觉得很有满足感,有一个平台,一群喜欢做这个事情的小伙伴在一起快乐的思考投资,是他做这件事的最终追求。
 
当问及为何要以“史诗般的馒头”作为雪球ID时,他提到,“我觉得做投资这么多年,像是和面从小滚到大,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在过程里要被不断捶打,要放蒸笼里忍耐高温最后变成馒头。巴菲特滚雪球强调的是选对雪道然后借势,我强调的是人做对事情过程需要的付出。馒头也许是最普通的粮食,但是普通的人如果长期做对事情,对自己来说也可以有史诗般的结果”。

2005开始的那场史诗级牛市,我开始意识到做投资确实可以改变人生

我1979年出生在上海,今年42岁,专职投资前大部分的时间是在上海贝尔工作,它是国内最早的合资企业之一。先是技术类工作,后期大部分时间负责接入网产品线供应链管理方面的工作。和雪球上很多职业投资人一样,早期的工作经历和投资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们都是对投资非常热爱的一群人。过去这十几年,我把自己绝大部分时间,甚至几乎是所有可利用的时间都专注在这件事上了,也希望一辈子都可以如此。
 
2001年纳斯达克科网股泡沫时受朋友的影响开始接触股票,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事情也还是一样,大多数人还是只在牛市才关注和讨论股票,身边的人再受影响入市,周而复始。最早期的二级市场经历其实就是一个漫长的了解自己和试错方法的过程,哪些事情做了会害怕,哪些方法肯定有问题不能碰。

真正意义上开始投入精力做基本面研究是2005年,那场史诗级牛市的起点。当时不管是投资理念还是经验都仍然不成熟,理论上那是一场可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牛市,我只是把资金从3万变成24万。回头看那轮牛市最宝贵三笔财富分别是:一是人性乐观时居然可以如此疯狂,而危机来的时候股市又可以跌的如此恐怖,此后12年里的其他牛熊都觉得是小浪花。专业机构投资者的在乐观和悲观下的极端表现让人惊讶,第一次感觉到投资的基础是研究,但决胜也许是哲学层面的东西。二是彻底转变成以基本面驱动的投研方式,虽然所有方法都是在一定理论基础上,通过历史归演推断未来,但是基本面研究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和其他方法不可同日而语,天花板和有效性当然更高。三是意识做投资确实可以改变人生,这也是最重要的。二级市场绝不是赌场,而是相较于任何其他事业,都更公平,更有复利,更值得花时间的方向。
 
2009年以后基本上我对自己的发展规划就再也没有变过了:放弃职场长远规划,备考到一半的MBA 考试也停了下来。先是边工作边投资,等一定程度上财务自由后,再专业的做这个事情。所以2009年开始我就像做基金一样去跑自己的净值,甚至是归因业绩。到底收益来自仓位择时、选股、还是交易,主要是希望多了解自己钱是怎么赚的,到底相对其他投资者有没有优势。虽然当时一边工作一边做投资非常辛苦,再也没有娱乐,甚至没有闲聊时间。但是回想起来,每一天上班路上想到这又是一个交易日,自己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在走,记忆里总会觉得是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其实在做投资的过程里,会发现人的思维方式也在被慢慢改变。因为市场始终需要你用一种正确的方式去思考它应对它,对错和奖惩机制虽然并不总是密切挂钩的,但从此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人生导师。用芒格的话来说,投资让我有机会获得一种普世智慧,我觉得这是投资最大的魅力所在。所以今天,没必要为了财务问题而投资了,为什么还会如此执迷的沉浸其中,实在是因为它太有意思了。
 
聪明可能不是投资最重要的事

在辉煌时期,贝尔对人才的吸引可能比现在的互联网平台还大,因为过去没这么多好公司。所以当时身边应该有许多很不错,远比我聪明的同事,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把股票做的比较糟糕的时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聪明可能不是投资中重要的事。这段经历对我现在投资风格里面很多特征其实是有比较大的影响的,比如我不太强调自身能力,而强调价值观;不太强调硬碰硬,而强调选择比深研更重要,优先做好简单的事情。我喜欢自己的投资体系像水一样,柔和但不脆弱。
 
投资之所以难以通过书本学习,正是因为是人类需要把复杂的事物用简单的语言描述出来,便于理解。这种简单它拥有本质上的正确,同时把困难留在了实践。我记得早年每看一本投资类的书,像林奇的三部曲,包括邓普顿的逆向投资,都会看的时候很有启发,实践时候又吃很多亏,很多时候是前面提到的原因,还有时候是因为读者只记住了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而并非作者想表达的全部,甚至不是作者想表达的重点。
 
我觉得投资是人类仅次于战争的竞争形式,和战争一样包括太多的因素。逻辑思维和调研研究是基础,但是决胜又有哲学层面东西。很多伟大的军事家都不是院校派,他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而很多投资做的好的人也是如此,市场是最好的老师。
 
谨慎,对做生意或许是劣势,但在投资中反而是优势

我喜欢分散的持股,不加杠杆也很少空仓。一个很分散的投资组合,自己不要去做极端的选择总是更容易熬的过来,那牛熊想明白了无非就是春夏秋冬,这让我好像一直没有被投资这个事困扰过,下跌时我甚至更兴奋一些。一进步而言,当我清楚自己处在一个极优的赛道,过程里认知偏差和投资回报又能不断互动,可以让自己不停的进化,这样做长期正确的事情又能在成绩上不断获得正向反馈,自然也就更加坚定投资这条路。
 
谨慎很大程度是天性,早期工作时候也有体现出来,我做技术类工作的时候就不擅长,但是从事供应链工作的时候就会觉得更得心应手。华为崛起之前贝尔是国内通信行业非常重要角色,承诺运营商的交货日期往往会影响到一些重大工程的进度。上百种功能板的产出涉及到上万颗料号交期,还要协调采购,生产,研发,质量,需要做事情很仔细,谨慎,还要始终防止各种意外发生需要去应对。所以做投资的时候我也总是喜欢留余地,会危机感很强,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危机感驱使我在判断投资机会的唯一标准是看这笔投资会差到什么程度,对组合会有多大的风险,大概会有多大回撤,或损失多少时间,在持有过程里,最重要的还是不断修正观点,不是去到处找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是不停的考虑是不是哪里错了,自己打还是别人打脸都不丢人,剩者为王。通常一般买入一家公司后,我会不断寻找它可能有问题的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质疑自己,所以不太容易遇到大的挫折,以致于大幅中断复利的延续。如果一定要谈失败的案例的话,反而像白酒这种基本面偏完美的投资,更容易伤害到我。
 
2012年的白酒遭遇三公消费,其实当时白酒估值并不算贵和今天比起来,而且大部分公司还在发展的早期。20%多的仓位在白酒上面,主要是茅台和五粮液,从更长期思维的角度考虑的问题点和选择坚持是对的,但是从过程思维的角度看选择坚持是错的,茅台跌去6成多,五粮液剩下四分之一,直到2016年整个行业才逐渐走出来。如果不是单行业一直有仓位不超过3成的约束,影响就会很大。我现在强调投资关注终局的同时,重视过程思维和这次影响有很大的关系。

投资本身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困难中选择“简单”

我把自己归类于偏方法论型的投资者,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基于某种普世智慧的投资哲学如何反映在投资体系里方方面面,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实现流水不争先,争滔滔不绝。我喜欢每年跑的比市场好一些,靠时间累计出很大的优势。至于选择什么行业去投,有没有买到牛股,是相对次要一级的问题。很多投资人觉得我比较善于选行业和应对能力比较强,善于交易,这其实只是外在表象,并不是我的根本特征。

最能体现我的思维特征的是:我在思考投资每个层次问题的时候,都是把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的人立场。比如关于买入公司回撤大是否重要的问题。不同思维方式的基金经理想法完全不一样。

前者回答:不重要,最终上涨幅度才重要,大幅回撤反而给了我加仓的机会。

后者认为重要:回撤大往往意味着该公司下跌过程中,不仅是杀估值,可能是杀业绩,甚至是杀逻辑。既然其他投资者在做判断时,一度会认为个股的逻辑被破坏了,我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前者是强调的是自己的投资能力,投资者最后买单的是这个基金经理的自我肯定,风险是自我肯定和真实投研能力之间的差值。是不是容易出偏差,那就需要很长的过往历史来证明他。而后者强调的是,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处于极端环境里,强调的是自己未必比别人强。投资者最后买单的是基金经理的敬畏心,风险是市场平均水平和他真实投研能力的差值。这个基金经理选择一种不容易出偏差的方式来做,不敢于对抗市场,可能是一个平庸的基金经理,对他的考量更多在是否有超额收益上。那我是后一类。

所以我是一直在寻找投资每个环节里面相对简单的事情去做,同时要让整个投资体系具备更好的反脆弱能力,这其实和张磊说:'我们要做困难但是长期正确事情并不冲突。' 比如投资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但是天花板极高,长期有复利的事情,所以再难我都坚持在做。而具体做的时候,我说要选择”简单“意思是:越困难的事越不要硬来,要找到敌人薄弱的地方一点点解决问题,过程里自己越来越强大,此消彼长才有机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构建长期组合时,我通常会考虑三个问题

1、长期选什么?我会去找主赛道行业里能定性的好公司,一般是成长行业,也可能是大行业处在龙头集中度提高的阶段。这条永远是最重要的,搞价投的人基本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
2、如何应对和理解市场?理解二级市场的主逻辑和发展阶段,其实就是宏观+策略。每一轮牛熊背后的大逻辑是不同的,这是有些搞价投的人不太愿意做的。我在这个角度的观察,不是希望通过理解宏观去判断市场短期涨跌。而是在理解每一轮牛熊的主逻辑过程中,服务于行业比较、估值高低的忍耐,市场不同阶段下或攻或守或守拙,这些应对策略的选择。
3、什么时候买入?要找对基本面周期和股价周期的时序关系。基本面是客观的反应,但股价是对未来基本面的预期,二者是不同步的。站在行业生命周期的长视角观察二者时序关系时,不能在行业刚经历完成长期,开始担忧行业增速的时候,就去考虑多年后的龙头集中度提高,这也是不合适的,要避免终局思维。在行业景气波动中视角,越是研究透明度高的行业和成长行业,越是股价容易先行。越是没有信仰,难以判断的行业,股价需要基本面不断验证,股价容易后反应。所以每个行业思考进入方式,什么时候买,以及左侧还是右侧买都需要经验积累,是不一样的。
 
具体到行业上我喜欢看大行业成长行业,喜欢模糊的正确。公司上我喜欢商业模式好,竞争力强的头部白马公司,主要提防的是白马老化。二者都是越简单越好,一眼能看清最好。相对来讲,我对估值没有那么敏感。我会觉得高估值的风险是显性的,数字放在那里谁都能看到,而低估值的风险往往是隐性的,需要深入理解才能找出陷阱。理解估值高低的变迁和逐个公司排雷,似乎前者对我来说更简单一些。所以我做投资,我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为什么一个行业好,一个公司好,要很少人去看呢,这是很不合理的。人多的坏处是短期业绩透支,但是在更长的周期面前这个坏处是可以被消化的。认为人看的多就不去看,最后很容易导致投研精力常年花在二线公司或者格局更差的行业,因短失长,相比于估值,我更在乎质量。而对于交易,我不追求刻意的交易,但是越是市场波动大,交易变成更简单的时候我有很好的应对能力。
 
一些建议:真正的熊市太久没有发生过了;自己做投资还是越早越好

纵观牛熊,感触最深的是真正的熊市很久没发生过了。相较于2008年次贷危机那轮熊市,沪深300跌去三分之二,大多数个股更多。后来那种6个月到1年角度的这类调整,其实不是一个真正的熊市。每当这种“熊市”来临时,往往会让人觉得投资变得简单很多了,好公司下跌30%买入就是对的。但是大级别的真熊市这种生死考验的应对,我相信对每个投资人来说,特别是08年以后投资人需要思考和有所准备的。达里奥不是说吗,他会去研究人一生中难得碰到一次、但在历史长河会经常出现的事件,通过这些历史事件的回溯明确现在的定位,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大的偏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个人投资者,特别是新人,我认为投资股票是要越早越好,因为这实在是一个需要长期积累,又足够复杂的事情。你看投资大师都是几岁开始干这事情的,我们要给自己足够长的时间犯错,太老了来不及精力也不行。过去我们强调智商,后来强调情商,很少重视过财商,如果自己年纪大了,可以早点培养孩子。
 
自己做股票早期投入的资金越少越好,多投精力少投钱,很多人是正好相反的。资金投入越少失败的时候自己才会敢给自己机会重来,亲人也会有更多的容忍。因为早期的失败几乎是必然,就像婴儿学步摔倒是必然。等到在正确的路上的时候,资金再小也会越滚越大。我一直觉得我做股票比较幸运的是,最开始手里没钱,父母是上海知青,不单需要自己买房,还要给他们买,始终背着房贷能自由支配的钱很少,初入股市的钱亏损比例虽然大,却不会影响到生活水平。做股票的过程很像小白鼠被关在巨大的迷宫里,依靠多犯错,把所有的路都走一遍自然就会知道出口在哪里。多数人是牛市入市,早期感觉在股市赚钱很容易,急着砸大钱进去,最后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反而丧失了走下去的机会。所以不要嫌弃自己投入的钱少,你可能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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