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芳香万寿菊
芳香万寿菊
前几日和唐老师约好一同去马铺百草园办事。途经世坂，那里有个老人福利中心，唐老师的妈妈就住在那儿。唐老师因忙于公务已有十多天没见到她了，唐奶奶一直念叨着他。于是我和唐老师顺便到福利中心看望她。
进入福利中心大门就能见到一个宽阔的广场。几座大楼排列于广场边，进入主楼大厅，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我们并带我们到二楼。福利中心刚成立不久，居住这里的老人还不是很多，老人三三两两围坐一起或聊天或观望窗外风景。我是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人，隐隐间一股淡淡的异味窜入口鼻，望着这些垂暮之年的爷爷奶奶，一种人生悲凉之感倏地从身边掠过。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那些在美丽的传说中以晶莹姿态舒展的青春情感最后将以分离的封缄作为终结，又或者如同投错了地址的信笺落在一个荒芜的地方，遗落在这不起眼的养老院，尽管信笺里每一笔记载下的句子都带着温暖而美好的本意。难怪有人说“如果你有心结解不开，请去养老院走一圈，你就会很快释怀。”
唐奶奶侧卧于床上，见到我们，起身坐立，嘴里不停地叨念，记得下次过来时要带虎标风湿膏，眼药水也用完了，唐老师都一一记下了。这或许是老人想多见见子女而找些借口罢了。这情形如同一个寄宿于幼儿园的孩子向父母索要什么东西似的。
唐老师认识的余阿婆同住于福利中心三楼。余阿婆名叫圭英，以前是我县著名妇产科医生，今年八十九岁了，头发花白，背稍有点跎，一身整洁。她坐在有阳光的阳台上安详地看着书。工作人员告诉我们阿婆最爱看书了。初见面时老阿婆已记不得唐老师是谁。唐老师风趣地对她说：“我们一起去百草园两次了，还一起摘过‘皇帝橙’呢。”老人似乎记起来了，颤颤巍巍地为我们搬来座椅让我们就坐。一阵寒喧之后，唐老师突发兴致地邀请老人再去百草园，老人有礼貌地拒绝了。我们起身离开之时，阿婆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并坚持送我们到电梯门口。唐奶奶说她喜欢坐车，要和我们一同去马铺百草园，他们到二楼拿衣服，我先下楼等候。我无意中抬头仰望，只见余阿婆站立于阳台上，目视着我，我赶紧向余阿婆挥挥手，余阿婆也向我挥挥手。瞬间我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包围着。一个人的素养不因环境、年龄而改变。从老人身上我看到的是平静祥和。岁月虽然改变了她的容颜，却改变不了她爱学习的心境和待人和蔼礼貌的素养。
“山路十八弯”，唐奶奶一路念叨着。马铺百草园到了，汽车停于陡坡之上。我们扶唐奶奶进入游客中心落坐。百草园位于福建省漳州市云霄县马铺乡磜头村，以保护、传承中草药文化为题，集科普教育，文化宣传，研学旅行，养生药膳等一体的中草药主题文化乐园。几巡茶过后，草园园长带我参观种植于游客中心门口的中草药。园长指着一株浓绿的中草药，轻轻拨动着，一股糖果汽水味的香气扑鼻而来，给人热情的甜味。园长介绍这种草叫芳香万寿菊，喜全日照生境，生性强健，对土壤适应性强，有驱蚊效果。接着他如数家珍般地介绍其余品种。
中午，我们就在药膳餐厅吃饭，餐厅宽敞明亮，餐厅架上摆放着几十盆中草药，就连吃的都与中草药有关了，紫苏蛋煎、茅根鸭汤、艾草粿……饭桌上唐老师不时为母亲夹莱，也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对老人百依百顺。
本想午饭后再到百草园一睹百草芳颜，但唐奶奶一直看着手表，吵着要回宾馆(老人把福利院叫宾馆)，只好作罢。唐老师有些愧疚地对我说，本来想叫你来百草园玩玩，现在都玩不成了。我说没关系的，今天我的收获特别多：一是您给我上了一节生动的中华传统孝道课；二是让我见识了爱学习的优雅老人余阿婆；三是对百草园也有些粗浅的了解，再玩百草园有的是机会。
我们把唐奶奶送回福利中心，再次见到余奶奶。余奶奶高兴地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放。
我再次感动着：余奶奶，您真是一棵芳香四溢的万寿菊！
图片/作者提供
作家简介
陈财顺(笔名：常春藤)，中师毕业，福建省云霄县作协会员，漳州市小学语文骨干教师 ， 论文《“通阻” 、“开源”和密切联系生活》获全国小学语文教师教学论文比赛三等奖，业余爱好旅游、写作。偶有作品发表于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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