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 | 呷一句铿锵词调 ,梦一回古道沧桑

呷一句铿锵词调 ,梦一回古道沧桑
文|朱睿

窝家的日子里,为排遣郁闷,闲暇时我会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房间里,恣意地引亢高歌,谁也不会想到,独处时我最爱唱一首歌是屠洪纲原唱的《精忠报国》。

起源是前些年和朋友一起k歌,听朋友k过这一首,本来跟着哼哼,一遍过后突觉意犹未尽,顾不得这首歌与俺这柔柔绵绵的嗓音配不配对,忍不住再来一遍,干脆放开自己歇斯底里乱吼一通,反正来这种场合本就是彻底释放自己的,管他呢!先酣畅淋漓一回再说!以后的几天里嗓音嘶哑却余音缭绕!也许是对于历史上某些人物的偏爱,从此这首歌成了我的最爱!

这是一首高亢激越的老歌了,有一段时间反复的在听,由一向在歌坛以硬派小生著称的屠洪纲演唱,屠洪纲的演唱风格一向阳刚,刚硬大气,以那种带点京剧唱腔的演唱风格在乐坛独树一帜。高亢、激情是屠洪纲特有的演唱风格,他更是以重若泰山的浑厚高音,独有的爆发张力将这一首《精忠报国》演绎的深远豪迈,激情澎湃,荡气回肠!

看荧屏上瘦瘦小小的屠洪纲披上铠甲瞬间就变成了威风凛凛手握长刀的铮铮俊俏铁汉,有风吹过, 似乎那风起的时候,就是屠洪纲歌唱的时刻!一切一切配合的完美绝伦!令人神往!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精忠报国”这四个字似乎是岳飞的墓铭志,那妇孺皆知的“岳母刺字”不管是传说也罢,后人对英雄的倾慕美化也罢,这四个字已牢牢地与岳飞连在一起,以印证一代英雄名将天日昭昭的“精忠报国”之心!

当年徽钦二帝被金军俘虏。康王赵构南下称帝,年少意气,天才横溢的岳飞奉旨入朝,率领岳家军冲锋杀敌抗击金兵,把金军十几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一时间金人闻风丧胆,岳家军威名远震。正当他准备直捣黄龙府即将大获全胜之际,朝廷却连发十二道金牌调他回京。明知此去再无归期,却因位极人臣,深谙“君叫臣死臣不得偷生”之道,含恨离开几多手足忠魂尸骨铺就的眼见就要大功告成的战场。“心似黄河水茫茫,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狼烟起,你血泪满腔空北望啊!看那青草萋萋,尘土飞扬,有心泪横飞啊!时光流转,我以倾世温情抚君万千惆怅,慰君斑斑亮烈疏豪忧国心!

念岳公一生武功盖世,勇冠三军,儒将风范,文采精伦,不纵女色,廉洁奉公,律己厚人,治军有方,赏罚分明,身先士卒,行若明镜。千年以后,民国孙中山也叹:岳飞魂,泱泱中华的不朽民族魂!

有记载岳公常念起被俘的徽钦二帝及家眷经受艰苦磨砺,全家均穿粗布衣衫,一生不着绫罗。行军之时更是与士卒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当时南宋诸将中,唯有岳飞坚持一妻, 友吴玠惜岳公清苦,花钱买了一个读书人家的女儿送他,岳公隔着屏风遮挡问道:“我家的人都穿布衣,吃粗食,娘子若能同甘苦,便请留下,否则,我不敢留你。”女子听了窃笑着离去。有友谏阻说不要伤了吴阶的情面,岳飞说:“而今国耻未雪,岂是大将安逸取乐之时?”吴阶得知后益发敬重岳飞。

每念至此,我都有替这位女子垂足顿首之念,蠢蠢蠢!如此横绝千年的好男儿!当以怎样深邃高洁的温情艳事才与之陪衬?若可以,即使,即使有机会让岳郎在我眸中稍顿片刻,便也此生无憾,何以计较粗衣粗食之苦啊!而此女子,竟漠然拂袖而去,让人唏嘘不已!

“跃马千年,今宵听,角声未歇。夫有恨,后来雪, 公何憾?魂未灭。”

“破碎江山何限恨,沙场烽火千秋月。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怒发冲冠, 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字字句句,慷慨激昂,浩气如虹,记录着那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英雄跨马南走人北望,壮志未酬齿犹切!风波亭畔,断头台上,三十九岁的岳郎悲嗟:“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诸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君啊,臣死不足惜,且容我,容我酬了壮志,雪了国耻,头颅再掉十次也甘愿!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可见我丹心一片擎青天!

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善良的人们把造就这千古奇冤的源头栽在了秦桧的头上,且管他情不情愿,先找到了出怨气的那片污浊之源再说!想想,秦桧固然可恨,然而他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赵构何尝不是罪大恶极的罪魁祸首!

赵构本是徽宗赵佶第九子,钦宗赵桓之弟。靖康年间,宋徽宗和钦宗为金兵俘虏北去。他在仓皇南渡后侥幸成为南宋第一代皇帝。在乱世中狼狈奔走,早已是惊弓之鸟的赵构荣登大宝后,并不想为父兄报仇,只求安稳的做自己的皇帝!

也说“岳爱卿啊,对你,我真是又爱又恨啊,我怎不知你的衷心啊,民间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口号我也知道,有了你替我捍卫国土,我才可以高枕无忧的恣意享乐,但你只要替我守住江山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替我雪耻呢,这是我自己家的家事呀!我也有我的苦衷,你若一定要救回父亲和哥哥,我还有得皇帝这样的位置可以坐吗?你不知道,这皇位我坐的多舒服呀,任谁也不舍得丢弃呀!可你怎么就这么不体谅我呢!杀你,杀你,我多舍不得呀,可你太倔了呀,没办法,为了我那见不得人的私心,就只好委屈你了!”

秦桧是深知高宗心病的了,他最恐惧的是金人释放钦宗和金兵南进,那么自己费尽心机在赵构这里赢得专宠,赢得的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要岌岌不保,所以从苟安这一点上,他和赵构是沆瀣一气的!

也说:我才是千古奇冤呢,凭什么?这卖国求荣的骂名我一背就是千年啊,想想,我已是位极人臣,高高在上了,卖了国,金人还能给我一个皇帝做着不成,说我献媚也好,说我龌龊也罢,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愿再易主,遵照主子的意愿行事罢了!岳飞,他若是识时务不与主子作对,与我何干?他重权在握,我又耐他如何?

沧海变桑田,山河亘古长,英雄今何在?!气节万古存!

该结束了,可“天日昭昭”又让我想起另一个人,“周亚夫”。这是个值得关注的人儿,读到周亚夫的那些日子,短短几页的篇幅,我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感慨着!

当周亚夫在被冤入狱以后,为了维持自己的清白名誉而绝食的第五天,吐血而亡之时,可否也悲呼: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周亚夫,西汉开国名将周勃的次子。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汉文帝的赏识,封为骠骑大将军,从此恩宠于一身,风光无限。他也是不负君望,知恩图报,忠心耿耿,外驱匈奴恶寇,内平七王叛乱,铁骑所踏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用事实证明他是为战争而生!随着战功赫赫的岁月,荣誉和奖励也接踵而来。文帝死时,嘱托景帝重用周亚夫。景帝遵嘱封周亚夫为相!

然而政治的复杂远非战场上赤裸裸的你争我斗,平静如水的背后所蕴藏的汹涌波涛让即使久经沙场的老将也防不胜防,当戎马一生的周亚夫放下手中的马鞭走向这政治权利的中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置身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多年的戎马生涯造就了他耿直和勤奋的生存理念,然而用于官场却处处不被人认可,这是个尔虞我诈,处处勾心斗角的严肃氛场,想要立足于此,必先放下身姿,摸清最高统治者的内心欲望并顺其行走才可自保的场地,这一切似乎与他的生存理念相驳,他习惯了坦荡荡的凭着自己的实力做事。于是他愈加勤奋,试图以此来为自己赢得该有的地位与尊重,却不想因此招惹了更多人的嫉恨,无意间树立了一群政敌却浑不知觉。甚至于景帝也厌恶了他的过于耿直,不会献媚与自己,而早早的让他退了休在家歇着去。周亚夫有些不服气但也该认了!本应安享晚年了,却不料命运同这位叱咤一生的老将军开了一次天大的玩笑,终于将他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凄凉的结局!

他老了,他的儿子为他置办了殉葬品:铠甲与盾牌,本无意惹事,却遭到一群政敌的有意诬陷,于是被扣上了企图谋反的罪名锒铛入狱。入狱后的周亚夫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心无旁骛侍君一生,到头来落得个谋反的罪名,他以绝食对抗,总觉英明的君主会为他洗清冤屈的,左等右等不见景帝有动静,于是绝望到以死明志!

又一个传奇的人生,一个悲情的人生!天日昭昭,可见丹心一片昭日月!

一曲曲长恨如歌,一道道山长水远,一幕幕日薄西山!

光阴流转,世事如水,这些曾经鲜活的可歌可泣的人儿啊!你们血流成河,泪流成溪的忧伤啊,就在这一撇回眸里再现人性光辉!

大风起兮云飞扬,意满腔兮且放歌!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朱睿,河南邓州人,医务工作者,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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