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行灶吗?

乡村早年老物件之十 行灶

粗腿大腰脖,像个泥窝窝。就靠自来风,烧饭做水快。

这是什么物件?

现在的孩子,打死也猜不着,如果倒回去20多年,农村的大人小孩一准异口同声地说:行灶。

早些年,我不知道行灶的行字是哪个字?是神马意思,现在知道行灶的历史很长,中国古代军事上有著名的“孙膑减灶”故事,说的是战国时期齐国兵法家孙膑用减灶法迷惑魏将庞涓,庞以为齐军士兵都逃亡了,于是率军穷追。到了马陵道,遭到齐军伏击大败,最后庞涓自杀。这种行军打仗时用的灶,应该就是简便的行灶了。另外,我们从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履道西门》诗中说“行灶朝香炊早饭,小园春暖掇新蔬”,就可以知道“行灶”的说法迟至唐朝就有了,并一直沿用到现在。

它实在太简单了,就是用烂柴禾和泥捏成的,但是它又是抻手艺的活,捏的好坏,烧烧柴禾就知道,有的乌烟瘴气的挺费柴禾,撅腰猫腚的又吹不着,又眼泪汪汪的,又是呼呼呼的火苗蹿起大高,欢欢实实的,大人小孩都愿意烧行灶。

在我的记忆里,前邻三娃的娘,我叫做大娘的,会捏制行灶。这叫做盘行灶的。她先来找来一些比较粘土来,掺合上麦糠或者谷糠,还有一些打麦场上的化秸,倒上水搅拌在一起,这个不是一下子就捏成的,是一圈圈盘捏成的,先捏行灶的腿,这是很关键的,整个行灶的重量全靠两条腿来支撑,因此小觑不得,之后就是捏行灶的腹部了,这个要捏制灶口,下面要留着洞,用来放篦子,上面的一侧也要留口,就是烟道,一点点把肚腹部分捏成,之后就是把一条烟囱捏起来,放上篦子,整个行灶就捏制完成了,大概还要在外面糊上一层泥,用小火烘一下,这叫烫行灶。放干之后就可以用了。

用行灶做饭是很快的,当然因为是自然风来吹火,因此烧火要在外面,烧行灶最好的柴禾是干棒或者棉花柴,人要实,火要虚,烧的时候,要用烧火棍把柴禾架起来,然后,火就腾腾的烧起来,很好烧开水的,也可以用来炒菜,打卤什么的,因为火旺,因此行灶烧出来的饭菜格外香味浓郁。

我娘也捏过一个行灶,是在前邻大娘的口传身授下捏成的,因此我也烧过泥行灶,但泥东西最怕雨淋,因此每每下雨阴天,第一件事就是用塑料布苫行灶,有的干脆就支个棚子。

但泥的东西,烧的时间久了,也容易烧坏的,后来小卖部弄来了铁行灶,娘买过一个,我也买过一个,也挺好烧的。

现在呢,人们做饭炒菜就是用气用电,行灶无论是泥捏的,还是铁制的,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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