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钦:香烟中的记忆与情怀

香烟中的记忆与情怀
河北武强 马永钦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自幼对香烟比较熟悉,因为我的父亲吸烟。
记忆中七十年代父亲经常抽的是“红满天”牌一盒0.13元,“钻石”0.26元一盒,“岗南”记不清多少钱一盒了。
儿时的我喜欢用父亲的香烟盒叠成三角,和小朋友们玩摔宝。叠的好不好,直接关系到摔宝时的输赢,叠得好的三角呈标准的等腰三角形,薄厚均匀,边角笔直,四棱上线,不但美观,而且实用,赢的时候居多。叠得差劲,歪歪扭扭,四处张风,往往不堪一击,很容易输给对手。说起香烟,自然想到烟盒,就会想到摔宝时的童年乐趣。
1974年父亲带我到北京看病,在北京父亲常抽的香烟有“战斗”“八达岭”“香山”但是我不知道价钱,估计比平常烟贵不了多少。几十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当我看到“战斗”“八达岭”“香山”香烟烟标时,我就会想起在北京的那段不寻常的日子,会想起前门的“大江胡同”“和平里”“西四”这几个曾经去过的并且成为了终身难忘的地方。
父母家教很严,上学时我是听话的学生,从不吸烟。第一年参加工作的学校,是我的一位老师担任校长。有一次招待上级领导,校长让我到学校小卖部拿了一条“兰草”香烟。当时是六角一盒,是相当贵的了,因为一般工薪阶层吸烟大约是1.5角至2角。等领导们走后,校长把剩下的6盒烟让我保存起来,并且说“你不吸烟,你保存起来,下次来人再用。”后来又接待来客,校长说:“给我拿四盒烟,剩下的两盒留给你吧,来个同学朋友的,省的你个人买。”
时常有同学朋友来,我就把那“兰草”烟拿出来,让同学朋友抽。同学还说:“你不抽烟,准备的却是上好的烟。你抽根试试吧,这烟很好抽的。”偶尔我也点燃一支学着抽几口。这应该是吸烟的起步。
后来,我调到了一所新学校,这里有几位要好的同学,其中两位同学吸烟已是常态,每次他们吸烟都扔给我一支,我说:“我不吸烟”同学说“抽着玩呗,点着点着。”一边说一边就给点着了。一次点着抽了,第二次也无法拒绝了。久而久之,自己不好意思了,也就买盒烟给同学抽,这来来去去就算是学会了,带抽不抽有一年多的时间。
记得有一次,同学的表哥前来看望上学的孩子,人家很客气,连忙拿出香烟,抽支“弟兄烟吧!”我说:“我不抽。”我还纳闷呢——这不是华光烟嘛,带过滤嘴的——“这是弟兄烟,怎么也得来一支。”呵呵,我明白了,烟盒上草书的“华光”二字还真像“弟兄”呢。
有一年当班主任,听说班上有几个同学偷着吸烟,我找准时机把三个同学叫到办公室,一搜有两个同学都装着香烟,还是“迎宾”带过滤嘴的,当时价格1.2元,也是相当贵的烟了。那时工薪阶层一般抽三至五角的烟,并且不带过滤嘴。我脸色一沉,让其中一个同学到外屋拿簸箕来,然后让带烟的同学把自己的烟一支一支撕烂揉碎,扔在簸箕里,那同学劝说道:“老师,这是迎宾过滤嘴的香烟,糟蹋了太可惜了,还不如留着您抽呢。”“废话!我自己有烟抽,照我说的做,省得你们吸烟中毒还养成坏习惯。”那两个同学不言不语,低着头一支一支地撕烂揉碎扔到了簸箕里,完事后,让他们端出去倒在外面的垃圾箱里。最后我严厉地说:“这并不可惜,权作教训,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怠!”

……
回忆起来,香烟伴随我走过了几十个春秋。得意时,喷香吐雾,飘飘然也,鼓雄风斗志昂扬;苦恼时,云烟缭绕,自思自想,抚心情平静舒畅;闲适时,缥缈如仙,悠然自得,任思绪自由飞翔。甚至夜半无眠时,燃一根香烟,慵懒之中去想一段陈年往事……多年的老习惯,怕是戒不了了,因为它饱含着我个人的记忆与情怀。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马永钦,中学语文教师。几十个春秋畅游在文字的海洋里,自然与其结下了不解之缘,有所感必有所记。曾发表教研论文146篇。业余喜欢写作,散文、随笔、故事、诗词散见于多家报刊及网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