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祭》

文｜张国东

那一天，我只知道是一个夏日的凌晨。

就在这个清晨，伴随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在特定的时空中、特定的缘分下，随着机缘与巧合，开始了一段几十年的平凡普通、不离不弃的情缘。

实际上，任何一个生命的到来都并非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人生本身就是一种无奈。人一出生就会注定有一天将要面对死亡。生与死，是人生起始的两个端点，而人生就是一条不归路。人最大的可怜之处就在于人的一生都将是始于无奈，终于无奈，这种无奈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是幸运的，虽然物质上并不富有，但他拥有了一个家庭应有的比物质更重要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关爱，叫依托，叫付出，叫挂念，也叫情感……

其实，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那么的普通。他的成长没有想象中的与众不同，他的经历也没有故事中的传奇非凡。他的成长和经历同千万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自然而平常。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累的是情感，留存的是怀念，回首的记忆，不能忘却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日日夜夜。

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生死离别的洗礼，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人生的脆弱和生活的无奈，永远也不会懂得什么才叫活在当下。

那时候，他经历了无法改变和选择的无奈。在那段无奈的岁月里，他虽然已经尽力了，但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他依旧无助。他唯一的选择只是在痛苦的煎熬中静静地等待冥冥中已经安排好的那一天的到来……

他曾经很努力地回忆从前，因为他觉得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在现实中找到一些慰藉和快乐。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这种刻意地回忆反而增加了他内心的忧伤和痛苦。因为他看到了现实，一个已经无法逃避、无法改变的现实。有一天，他笑了，笑得面颊上不知不觉已经有东西流过。他知道，这将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间和经历。

那一天，一切都结束了，预知的结果变成了现实。一段情缘最后在痛苦与无奈中画上了句号。那一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逝者已逝，生者却依旧无法割舍。这里没有感天动地的话语，也没有痛不欲生的做作。他不知道别人经历时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始终难以释怀。无人分担，无语倾诉。怀念的记忆铭记于心，思念的情感萦绕于梦。人生一世，追求的是希望，而得到的是回忆。

他的生命得到了历练，他的情感经过了洗礼。虽然还达不到庄子鼓盆而歌的境界，但他已不再畏惧死亡，因为他知道生和死不过是一个形态的变化而已，正如庄子所说，古之真人不悦生也不畏死。最后引用于丹老师的一句话：生命要有所坚持，而生存可以随遇而安。

祭！

2021年5月18日（农历四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