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塔》600万的预约背后，完美为何选择开放世界探索

不对标谁，而是找到自己的市场。文/灰信鸽上周，《幻塔》开启了第三次测试。游戏刚开测就热度高涨，玩家直接挤爆了测试服务器。这款之前被舆论拿来各种对比的开放世界MMORPG，不仅官网预约数超600万，几轮测试下来，其「绿色废土」的风格化也愈发突出，游戏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核心用户群——甚至有玩家测试后寄来万字体验书。这两年，完美世界游戏（以下简称完美）总在颠覆我对它的「大厂」刻板印象。前有《梦幻新诛仙》14天流水2.5亿，后有《幻塔》测试期爆棚的讨论度。无论新老用户，都对这家大厂的转型产品很是欢迎。这背后，完美近两年「求变」的决心，恐怕比看上去的还要狠。

01每次测试后都变个样研发团队有些低估了玩家对《幻塔》的热情。7月15日，《幻塔》开启了为期15天的第三次测试，名额限量3万份，可挤进来想参加测试玩家的规模，远超出项目组的原定计划。这个还在测试期的游戏，开测首日便炸服。因为没法玩上游戏，大家的期待变成了怒火，玩家纷纷指责官方的测试准备不到位，激进些的，甚至用打低分的方式抗议自己没能拿到测试名额。「我们本来计划的只是一次小规模测试，结果低估了玩家规模和涌入速度。」制作人KEE接受手游那点事采访时说。好在《幻塔》没有回避问题，及时地回应玩家反馈。炸服问题很快得到修复，运营组连发5封道歉公告，或为人数达到上限，或为链接异常。他们还专门为炸服事故录制了一期道歉视频，挨个解释玩家普遍质疑的「限量」「提前开服」等问题。细致得不像个大厂会给的反应。

「我们希望通过大家的反馈对产品实现调优，」道歉视频中提到，「包括新增的武器拟态系统的模型细节，以及之前被大家吐槽的剧情，都是《幻塔》这次测试的重点优化模块。」回顾过去，《幻塔》团队的沟通欲望一直都很高。游戏在保持自己「后现代启示录」开放世界调性的同时，团队也一直在积极吸纳玩家的反馈建议。每一次测试后，优化玩家的体验是一方面，最大的变化是，不断增加的小细节所堆出的沉浸感，以及游戏日益突出的风格化体验。换句话说，团队是在与玩家的交流中，拿捏「让玩家最大化感受产品调性」的度。就拿这次设计来说，官方针对上一次测试的玩家反馈，全面升级了游戏整体表现。剧情节奏有了品质提升，整体建模参数有了更精细的调优，人物和环境生物增加了许多的细节小动作，UI界面也有了更加凸显《幻塔》自身风格的设计。

沉浸感方面，游戏场景设计兼顾了宏大与细致，填充了许多玩家过去反馈太过空旷的空间。而为了满足玩家「抽角色」的欲望，这次测试中还额外增加了SSR武器的拟态系统，用年轻用户熟悉的拟人化方式，提升武器系统的内容承载能力。「就像换了个研发团队一样，几乎每次测试，《幻塔》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一些玩家提到。可以看出，《幻塔》是一款和玩家走的很近的产品，既稳住自己核心与框架，也面朝玩家，让产品在研发期就去市场历练，而不是闭门造车地迭代产品。几次测试下来，双方甚至有了默契感：在每次测试关闭一个月后，制作团队就会公布一条超过1000项的「头秃清单」，有的放矢地把此次测试反馈列上开发日程，针对性地做优化。制作人KEE提到，在二测结束后，有玩家甚至直接给团队发来了一份5万字的体验文档，仔细分析自己在《幻塔》中的正负体验。这种沟通模式，近乎是让玩家担任游戏QA测试，直接参与到游戏的研发当中。

02寻找大世界的设计感《幻塔》采用这种开发模式，似乎是一种寻找平衡的选择。一方面，开放世界的开发难度太大，技术难是表层，最复杂的是怎么做玩家体验。另一方面，就算掏出架构成熟的开放世界，它能否符合当下市场的用户习惯也是个问题。

制作团队基本都是业内老资历，四分之一的成员担任过主程、主美等要职，骨干成员过去主攻动作类游戏。这种状况下，产品有技术保障，剩下的便是攻坚上层的「开放世界」设计与创新的挑战。这个挑战分两个。首先是开放世界该怎么解，目前市面上不少产品都在学习《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的地图设计，这种锚点设计是自由开放世界的优解，但放到网游环境里，是不是唯一解呢？《幻塔》的做法显然不是照搬现在市面上已有的答案，而是在开放世界和MMO之间，摸索一种大世界RPG的平衡点，是用世界中具有代入感的细节与玩法来牵引玩家的探索欲。而它最大的挑战来自市场：玩家能否接受这种解法？对于一家「过去的传统大厂」来说，这显然是比较冒险的尝试。很少有大厂团队会在设计模型模糊，玩家接受度未知的情况下，投入极大资源做试错。所以制作团队先让《幻塔》的底子足够牢靠：大框架往完美世界游戏成熟的MMO方向靠拢，美术和内容向二次元方向靠拢，玩法则融入团队熟稔的动作战斗体系。

从开发内容上看，这是团队先保证能复用过去的一些开发经验，节约下来精力，再去探索开放世界的解法，但从产品的一体性来看，将这三者融合的案例并不多，免不了出现互相牵制的状况。「三测表现来看，《幻塔》各板块体验不错，MMO养成核心做得扎实，空中连击的玩法有意思，美术足够年轻化。」一名研究MMO颇深的业内朋友对葡萄君说，《幻塔》现在面对的难题是怎么让这些点串联起来，使游戏呈现出足够自洽的一体性。因此，《幻塔》要处理的问题不仅仅是「怎么做开放世界」这么简单，这其实是它的终极问题，当下摆在眼前的，还有整合出各个成熟设计模块的统一体验，而这背后是大幅度的设计思路转变。制作组要同时解决这些问题，那么最优解就是让玩家参与到产品的研发环节中。这是一种更加激进，反馈也更为及时的敏捷开发模式。大量玩家能够提供足量的测试样本，他们能快速验证产品各方面设计是否过关，市场是否接受。更关键的是，玩家是结果论者，讲的是整体体验，这些测试结果还将直接验证各模块融合的自洽性，以及制作团队所探索的开放世界解法的可行度。

当然，这不是万全之策，难点有三点：其一，过早放出测试，是否会影响市场对产品的评估，影响玩家对厂牌的评价。其二，研发过程中的用户运营策略是否需要改变。其三，玩家提出的产品建议，该如何取舍采纳。这三点考验的是设计者对产品调性的精准拿捏。而《幻塔》之所以能够承接下这种开发模式，原因在于制作组从立项起便目标明确，很清楚产品发展的大方向。框架在，调性在，往下就是放大这些核心体验为玩家营造的沉浸感。抛开现阶段的测试热度不谈，经过三轮测试《幻塔》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寻求一个更好的平衡点。即通过「让玩家参与制作」的方式，使产品处在开发者的可实现范围内，它也能经得起市场侧玩家的验证，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之上，再寻求出属于团队自身的开放世界解法。03大厂的求变完美这两年对外释放出明确的「求变」信号。「也大概就是4-5年前，内部开始变革，提年轻团队，放宽容错率，大力地鼓励团队去铺创意产品。」一位完美世界游戏的内部员工告诉葡萄君。大手笔投入的背后，是大厂转舵，往下个世代布局的策略。转舵是艰难的，有时甚至需要一些更激进的手段。从产品纬度来说，想要快速转向，那么就得从玩家的角度出发，做出能够满足当下市场玩家体验需求的产品。而最佳的途径就是抛开大厂姿态，把沟通渠道打开，以平等的态度去与玩家沟通交流。《幻塔》是这一策略的典型案例，往已经成功的产品看，上个月公测的《梦幻新诛仙》就已经取得了出色成绩——跻身畅销榜Top4，上线不到一个月流水便已近3亿。更重要的是，完美改革后的生产线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产品储备。在最近一次战略发布会上，他们一口气放出了近30款产品，其中超半数都是创意新品，其余经典产品也是高品质、全球化的规格。时代变迁，内容走长线，用户年轻化，是完美大规模铺开高品质产品矩阵的直接原因。但透过《幻塔》，核心问题在于：完美不是想和谁竞争瓜分市场，而是开辟出一条完美自己的用户市场空间。完美世界总裁、完美世界游戏CEO鲁晓寅在一次会上提到，「《幻塔》做了开放世界内容与MMO的向上融合......游戏内容已经吸引了二次元和MMO年轻用户的强烈关注。」「市场上没有类似的成功先例......《幻塔》背负的难度很大，但团队完成的不错，现在游戏的自然口碑和自传播效应已经极强。」这背后，既依赖完美自身的营销手段，以及过往积累的成熟品类理解力，也要求团队全面提升自身的开发硬实力——要技术跟得上，产品设计能力也要回归游戏耐玩的本质，大胆搞玩法的创新融合。一位完美的项目制作人告诉葡萄君：「那次改革后，公司给到的不是宽容的试错空间，而是鼓励我们去做出年轻化的东西，更像是大开资源，然后推着大家大胆创新。」大角度的转舵必然会带来一些阵痛。其实《幻塔》炸服的背后，便是公司转型下，团队对新受众、新市场缺乏一定经验的缘故。但只要团队更频繁地与用户交流，产出玩家满意的产品，完美将慢慢熬过阵痛。随着未来《幻塔》正式公测，以及包括《代号MA》等一系列储备产品的亮相，完美正逐步交出转型策略的结果。这是完美证明自己的阶段，也是其年轻化，步入持续变化的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