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钟马头琴｜张涛

心中挂着一把马头琴，在天籁间久久回响，像蒙古族厚重的历史，察哈尔草原的吉祥。我不是蒙古人，也没有到过蒙古大草原，但却被马头琴的悲壮、苍凉所吸引。

在岁月的沉寂中发现，察哈尔草原上有一个叫苏和的小牧童，从小由奶奶抚养长大，生活靠二十多只羊维持。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抱回一只无人养育的小马驹，在他和奶奶的照料下，小马驹渐渐长成一只雪白健壮的大白马，而且在一天夜里守护了羊群，避免了大灰狼的侵袭，苏和越发热爱这只大白马。

一年春天，草原上传来王爷赛马招婿的消息，苏和牵着白马也有想试试，结果得了头名。这非但未给他带来好运，反而还把白马葬送给王爷。苏和不服，被王爷手下的人毒打成疾，卧床不起。一天夜里，苏和听到蒙古包外有撞击的响声，依声寻去，原来是日思夜念的白马！正在高兴之际，却看见白马身上戳了七八只利箭，他忍痛拔箭，结果白马失血死亡。失去白马的苏和每到夜里，痛楚万分，泣不成声。

一天夜里，白马给他托了一个梦，暗示如果想让它永远陪着心爱的主人，就用它的筋骨做一只琴。后来，苏和就用白马的骨、筋和尾做了一只琴。每当拉起的时候，就会泛起对王爷的仇恨；每当回忆起白马疾驰的兴奋，察哈尔草原就会传来美妙动听的乐声。此时，周围的牧民们就会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忘记疲劳，久久不愿离去。

马头琴，就像盘旋在草原上空的一只孤鹰，陪伴成吉思汗弯弓射雕开疆辟土，尾随嘎达梅林驰骋草原舍身保家，让每一位蒙古人的血液里都流淌着它的气息，每一片草原上的空气里都回荡着它的因子。在伊金霍洛陵寝的明灯中，在那达慕大会的马背上，在千千万万的蒙古包里，莫不是有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信仰情钟？

于是——

我看见一对热恋中的汉族年轻人，躺在宽敞的床上聆听马头琴的悠扬，男孩要女孩闭上眼睛，告诉她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羊群如白云游走，一只老黄牛屈服于双辕之间，牵引一辆木车，滚动张弛有度，节奏恰到好处，行进在一条弯弯曲曲的生活小道上，吱吱扭扭……

我看见一家三口的汉族家庭，坐在阳台上阅读星光，宝宝在母亲的怀抱中，在马头琴的伴奏下，睡得那样深，那样沉，嘴角浮着一丝笑。全然忘记了倾城月色，会心星光，夜已渐深，欲说还休……

2011年4月26日衔泥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