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夫不愚,他教人们淌了一趟良心之水|张涛
俄罗斯电影《危楼愚夫》看过的人数大约357万多,凭数字,似乎还为数不少。如果按传统的算法,用目前看过的人数除以我们国家的人口总数,所占比率十分清楚:0. 27461538461%。
有时想想,这事挺有意思。如果我是这部影片的导演,凭借惨淡的票房,没准得喝西北风。后来又想想,管道工迪马仅凭一己之力——
逃过政府所建腐败工程的栽赃陷害;
别了说过“这里永远不会再有变化了”话的父亲;
别了责怪他“你总是充满正直,但你的生命都在尘土里……苹果不会落在离树很远的地方(儿子总是像父亲)”的母亲;
——在说完“我们活的像动物,死的像动物,因为我们对于对方都无足轻重”的话后,别了常说“你总说我们不需要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但从未有东西属于我们”的妻子,以及还不懂人事的儿子——
欲组织820名思想沉沦面目颓废的民众撤离危楼,直至在背上政府和民众唾弃其为“造谣者”的骂名后,遭到不明是非的危楼民众的众拳重下。
同他一起倒地的,还有一个人。他挣扎着爬起来,扶了扶迪马,迪马似乎死了,似乎又没死;就像身旁的危楼,倒了,又没倒。扶迪马的人走掉了,只留迪马一个人躺在地上,居住危楼的人们重又回到他们的危楼里。
看这样——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冷漠,面对乌合之众的群体盲从——类似管道工迪马“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故事还有很多,比如《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白痴》、《羊脂球》、《盲山》、《盲道》……世界处处有这般。
就像去年冬日一个回家的晚上。一位醉酒的男人躺在盲道旁,手机丢在一边,上面的手电还亮着。嘴里反复嘟囔“我没多”,不时散发出一股股刺鼻的酒味。
我像其他路人一样,在他身旁看了看而已,然后躲瘟神似的走开。回家后,等孩子睡着,我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她妈,然后告诉许多人,但至今仍然没有告诉孩子。我担心孩子在未来某日,一旦知道此事后,那该是怎样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