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悠悠岁月长,浓浓土豆情/房家昌

责任编辑亚静

悠悠岁月长,浓浓土豆情

文/房家昌

说起我对土豆的喜爱,那是由来已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家里只靠着父亲当搬运工赚的钱维持生活,所以日子过得很紧。那时,吃个面包、喝瓶汽水,对我来说,都像过年一样,哪像如今的孩子,零食不离口。当时,家里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土豆,而母亲也擅长做土豆类的菜。她做的土豆丝土豆片土豆酱,不放酱油而只放少量荤油和盐,基本保持了土豆原色,味道是咸中略带甜,那是我永远吃不够的美味;她做的豆角炖土豆、土豆熬茄子等,对我而言,也都是上等佳肴。尤其土豆熬茄子,那是最下饭的。记得生性开朗的父亲每次看到这菜,就会边吃、边笑着对我和弟弟说:“土豆熬茄子、撑死老爷子!今天啊,咱们都多吃点!”在他这句话的带动下,年幼的我,即使不爱吃茄子,也会“唏哩呼噜”连汤带饭多扒拉几大口。这就是当时我家生活的真实写照:粗茶淡饭,可也照样吃得香甜、照样有欢声笑语。

八十年代中后期,家里日子逐渐好了起来,饭桌上的菜样也多了,可我爱吃土豆的习惯,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记得每次去乡下,我都会跟着几个舅舅或二姨去菜地里,顶着太阳汗流浃背地挖土豆,然后把土豆放到炉子里烤。乡下的炉子,每次刚点火时,烟很大,经常呛得我咳嗽不止、鼻涕眼泪一起流,脸上也抹出一道道黑痕。但由于馋嘴,我还是“坚守”在炉边,看着舅舅们或二姨一面咳嗽、一面边拿着炉钩子不停扒拉炉火中的土豆以使其受热均匀。等土豆烤熟了,他们自己舍不得吃,而是边把滚烫的土豆在双手上来回倒手、边吹气,同时快速抠、扒那被烤得焦黑的土豆皮,最后掰开递给我时,嘴里还不忘叮嘱一句“小心啊,别烫着!”那热气腾腾的大土豆,别看外皮被烤得黑不溜秋,可里面都是黄橙橙、面糊糊的,阵阵诱人的香味跟着热气散发,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馋得我垂涎欲滴,要不是怕烫,我会立刻塞进嘴里——就像电视里猪八戒从猴子手里抢过人参果就往嘴里塞一样!

前几年,父母搬家,只留我在老房子住,因为那离我当时所在的单位近。为解决吃饭问题,我开始自己学做饭菜。于是,有生以来自己做的第一盘菜——炒土豆丝——出锅了。因没掌握好火候,有点糊,盐也放多了,但好歹还能吃。父母知道后,教了我“横切丝竖切片”等不少烹饪窍门,还亲自示范给我看。在他们帮助下,我学会了土豆丝(片)、地三鲜、豆角熬土豆等家常菜的做法——还是土豆为主!别说,自己做饭菜,味道虽不像父母做的、更做不出饭店大厨的滋味,但重在过程啊,而且吃自己做的饭菜,有种“成就感”:那是真正“自食其力”的感觉。

如今,土豆已不再是餐桌上的必备菜了,而且不知是不是肥料的原因,感觉现在的土豆没有过去那种味道了。可我还是对它情有独钟。无论家常便饭、还是和家人或朋友去饭店聚餐,只要有土豆或是有土豆做配料的菜,我仍然一如既往地向自己碗里扒拉。至于鸡鸭鱼肉,则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有时想想,与其说我喜欢吃土豆,倒不如说土豆承载了我对往昔悠悠岁月的怀念——怀念儿时那苦中作乐的时光,怀念那些曾陪伴过我一程、给过我呵护的亲人,更怀念自己从少不经事到能自理自立所走过的坎坎坷坷、朝朝暮暮……

作者简介

房家昌 吉林省吉林市人。吉林市残疾人作协副秘书长、吉林市作协会员、吉林省残疾人作协会员。

2016年7月至2019年初,《夜骑》、《手》、《三十六计》、《咖啡和茶》、《学吉他》、《猫》等叙事散文在吉林市《江城晚报》刊发并先后进入吉林市残疾人作协和吉林市作协。

2017年1月,小品《老同学》被吉林市群众文化艺术馆内刊采纳。 2018年,短篇小说《灯》、《老柳》、《墨镜》等先后被微信文学平台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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