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带虎

初夏的太阳,金光灿灿的腾出地面。顺着<聚鑫源>酒店大楼和<神话〉歌厅楼相距的间隔,投洒到绿树环绕的站前广场。在玄武岩火烧板铺就的平坦广场上,留下一条明亮的光带。我和老同学苗杰各自脱离广场舞队伍和太极拳阵营,漫步在散发着丁香花馨香的广场里。远处广场中央的花坛边上,腿脚不太灵的老同学张万民,向我们亲切的招手。我们相聚在一起,甜蜜的回忆把我们带入时光遂道中穿梭, 任意驰骋往复。65年前的情景浮现在我们眼前。

1951年的初夏,经过一年的同学相处。小学二年级的我们,都 已相识无误。那是一个自由,欢乐,温馨的年代。推翻了五千年封建专制统治,战胜了日寇猖狂入侵,结束了军阀混战的新中国刚刚成立。农民分得了土地,工人在工厂里作了主人。平等自由的人们,热情高涨,到处是欢歌笑语。我们幸福的童年也恰好开始。我们的母校顺城街小学,前身是晚清官办的女子学堂。教我们语文课并带班主任的是晚清秀才陈瑾老先生。他带着闪着圈圈的眼镜,抑扬顿挫地朗读课文。双指握笔象写毛笔字那样,在黑板上写着清秀流畅的板书。不时的转过头来,扶起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环视教室一周。坐在第一排,跟着姐姐杨光华上学的我,耐不了课堂的寂静,不时的交头接耳骚扰坐在旁边的刘秀梅。陈老师的红酸枣木教鞭,总是“啪”的一声,拍在讲桌上,吓的我浑身打一激灵,停止了小动作。陈老师继续板书或讲课。

刘秀梅,女,矮矮的个子,盘着小辫的头,显的大大的。圆而白皙的脸蛋上,深深的笑靨挂在腮两边。一双毛润润的大眼忽闪忽闪,显出了她的聪明才智。她学习认真,思维敏捷,作业整齐。说起话来亲切甜蜜。是我们班三个好学生(苗杰,王占才, 刘秀梅)之一。可惜从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有见到她。近来已退役养居在沈阳的大姐杨光华不时打来电话,说她已联系到刘秀梅。似乎小学毕业后,她考取了初中,师范。从事了一生教育事业,现已退休。为儿,女培养孙子和外孙。

班里值得我敬仰的另一位是苗杰同学。他细长的个子,长方型脸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腮边含着轻轻的笑靥。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加上他爱和女生一起玩。我们戏称他“假女女”。苗杰学习很好,那些写着娟丽的小字,画着红红的对号,卷首打着100分的考卷,总是贴在教室的光荣榜上。这让我们这些只顾玩劣而不务学习的同学羡慕不已。苗杰性格细腻,心胸宽厚,和男生,女生,好学生,赖学生都很融洽。成为我的玩伴和挚友。每到星期日和假期,他家就是我们学习小组活动的地方。苗母把一堂两屋北屋靠西的一间,留给我们。他总是细緻写完自己的作业,耐心讲解我们做不来的算术题。他要求很严。不完成作业是不让出去玩的。作业都写完后,出了他家的院门,便是小镇排泄污水的水渠。往北的大街用石板覆盖着,街道转过弯,到他家院门前,就成了明渠。沟深2米宽1米,镇上的人叫洋沟,他们的街就叫洋沟沿。我们出的院子,在沟边兴奋的奔跑,比赛谁能跳的过洋沟。夏日的假期,我们相随去攀薛岗山。上山顶看传说中的薛岗大殿基础,下山在山脚下的水泊中抓小菜花蛇(一种无毒的蛇)和青蛙。到东河湾(饮马河)耍水,洗澡,捉鱼。冬天我们用自己亲手做的冰鞋,冰车在冰面上飞旋。那些欢乐无暇的日子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情愫。苗杰学习好,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内蒙古医大毕业后,分派到本县防疫站工作。历任站长,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主任。在他任期内,镇里干净整洁。退休后他热爱活动但还是喜欢和大妈们跳广场舞。

王占才是我们班的又一个好学生。操着略带外地口音的壮实男孩。他学习好,经常呆在他父亲开的大华书店书橱前,默默的读书。也许正是这坚实的基础,加上他踏实认真的性格,努力的工作,取的呼铁局局长秘书,人事处长,工程段党委书记的业绩。

能说会道的张万民是我的`另一位好友。敦实的`个子,红红的脸上一双机灵的大眼,厚厚的`嘴唇显现出憨厚朴实的性格。他学习努力。他写的作文,老师常拿来做范文读给我们听。小学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缘随因转,我因拆迁搬到铁路附近的一中小区,路西就是铁路家属楼,於是我们又聚在一起。据他讲后来他进了铁路工作。因为经常写总结,好人好事,各种报道,发表在铁路报上。被提拔为领工员。万民性格稳重,不好动,加上老来腿脚不太灵,他是不会跳舞或打拳。但每天在广场里走步运动做锻炼。我佩服他的记忆,好多同学如王占才,聂自成,李宝宝等都是他帮我们从记忆的脑区中挖掘出来。

杨光华,我的大姐也是我的同学。性格宽宏,胆大要强。长大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生献给军队医疗事业,曾任中国营养医学会辽宁分会理事。医疗10级(相当于正师级)现退休在沈阳干休所。是他带我(6岁)上了学,认识了他们。

毕秀梅,俊俏的脸上露出刚强的气息。微微上翘的嘴唇显示出倔犟的性格。她总和我们男生跑60米竟赛。记忆中我总是把她和保尔柯察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的冬妮娅,联系在一起。二十年前她和我中学的女同学到过我家。也许因为年轻,没有很好联系,失去了联络。我为此表示遗憾。

王翠莲,我家和她家相距不到100米。有时我叫她改花姐,不然她们不带我玩。温雅的性格带着古代美女的诗韵。我因教她儿子化学课,去过她家。人世苍桑,也失去了联系。幸亏我姐与她有联系,我们总会找到她的。

姜秀亮,和他的名字那样,面目清秀,长长的捷毛,细长的眼角。他父母是山西人。他也有着关南(雁门关以南)人的精明。秀亮学习也好。性格温顺,和我很合的来。后来他到物质部门工作。他继承了父母长寿的基因,74岁仍在孝顺地持奉着94岁的爸爸。我真羡慕他们的父子情。他爱养花,爱书法。他把自己的作品,(花和书法)经常摆放在市场上。这一点我是做不到的。我没有他箫洒活脱。我们在街巷中相聚,总有说不完的话。

从小酷爱画画儿的赵中侨,书封和作业本画满了须胡扎密的张飞,髯须红脸的关公,和窈窕淑女的貂婵。长大后参加铁路工作。而二连浩特严寒的气候,损伤了他的身体。五年前已离开人世。

优扬动听的广场舞曲《梁祝》播放着化蝶一段。随风而来的悲怨旋律唤醒了我们的回忆。我自告奋勇写一篇回忆儿时快乐,幸福,天真浪漫的文章,三人商定提目叫脓带虎。

我祁祷上苍,如果来世有实,我还要做她(他)们的同学。

把你心目中的同学告诉我们,让我们分享儿时的快乐。

注:脓带虎:乌兰察布盟前山方言,指鼻涕多的小孩,也是长辈对儿童的昵称。


作者:杨连,丰镇一中退休教师,丰川诗社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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