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名臣陈尧佐与惠州的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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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98年,北宋王朝迎来第三位皇帝赵恒,也就是宋真宗。宋真宗赵恒即位的当年三月与五月,两次下达诏令,要求大臣们积极为朝政献计献策。此时,刚满35岁的陈尧佐,正担任开封府推官(法院院长),收到新皇帝的诏令后,26岁就中进士走上政坛的他,根据这些年从政的所见所闻,对朝廷的施政、用人等提出了一些意见。不想新皇帝赵恒却是一位典型“叶公”,看到陈尧佐的意见不符合自己的口味,居然说陈尧佐“言事忤旨”,将其贬到距离京城数千里之外的潮州(今广东省潮州市)担任通判;不久,朝廷又让陈尧佐兼任祯州(今惠州)知州。
陈尧佐在惠州任职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但这位来自四川的北宋名臣,却从此与惠州结下了不解之缘。陈尧佐对这片土地的一片深情,在其留下的诗文中,得到了生动的体现!
沉醉罗浮山绘画
在惠州罗浮山中,曾经有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中阁。陈尧佐来到惠州后,在登临罗浮山时,自然会去拜谒,于是挥笔写下了《题中阁二首》:其一:罗山浮山一与邻,烟霞杳杳游真人。劳生此景驻不得,松根系马空逡巡。其二:出门人事何营营,松间寸晷千金轻。白云缥缈向何处,石楼中阁空题名。
陈尧佐对罗浮山的爱,可谓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随时随地看到罗浮山风景,他认识了一名画家,便请他专门画了一幅罗浮山图,悬挂在衙门中,日日观看。为此,还写下了一篇《罗浮图赞》:“罗浮山,惠州之望也,按《本经》云:山高三千六百丈,周回五百二十七里,然罗山,一山也,浮山,即蓬莱之别岛也,尧时,洪水浮至,依罗山而止,故有罗浮之号焉,又曰第七洞天,即此一山也,戊戌冬,仆出官潮阳,庚子春,权牧兹郡公,馀命驾山下,睹二巘之异,跻幽岩,步邃谷,累日弥夕,爱之忘返,乃召画工相与立山之阳,审望详示,即而图之,既成,携以归,凡见之者,虽草野渔耒之子,必曰兹罗浮山也,一无殊焉,噫,是亦得其真矣,虽不得流泉出云鸣,鹿啸虎至,于观寺之隐,见聚落之向,背,左右远迩,亦梗概焉,惜其委之海隅,卓尔天外,好事者有见,其亦庶乎。赞曰:惟墨之妙,惟山之肖,岂曰笔精,亦是心照,白云未封,清名空耀,嗟乎,翠岑委此遐徼。”文中,将罗浮山的得名、历史、风景进行了追溯、描绘。
梌山建亭台水泊
据清康熙《畿辅通志》介绍:惠州的梌山,因“旧多梌木,故名。”公元590年,隋文帝派使节王景巡抚岭南,确定在整个广东地区设立广州和循州(后称惠州)两个总管府。循州总管府便设在梌山,镇守岭东,惠州因而成为粤东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素称“岭东雄郡”。陈尧佐对这段历史肯定了如指掌。于是,他在梌山上建起了一座亭台,名曰“野吏亭”,同时写下了一首《野吏亭》诗:“野吏厌公堂,开轩出郡墙。残花炎帝圃,斜日尉佗乡。叠巘分诸粤,重城截大荒。耕桑蛮聚落,烟火汉封疆。云势飘蓬鸟,天形压夜郎。扁舟闲得侣,嘉树远成行。梅雨千林暮,春风百草香。人家浮浩淼,鸟道没青苍。爽垲吟魂健,虚明夏景凉。他年重回首,牢落愧甘棠。”
一座亭,因为知州的这首诗,很快名声大噪。野吏亭,一下子成为惠州的标志性景点,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的目光。
陈尧佐写过一首吟诵惠州风光的诗,“附郭水连山,公馀独往还。疏烟鱼艇远,斜日寺楼闲。系马芭蕉外,移舟菡萏间。天涯逢此景,谁信自开颜。”同时,陈尧佐在诗前缀名为:《游惠阳西湖》。这里,提到了惠州“西湖”这个名称。查阅以前无论是志书,还是吟诵惠州的诗文,从未有过惠州“西湖”这个名字。毫不夸张地说,惠州“西湖”的命名权,有可能属于陈尧佐。
离开后依然怀念惠州
离开惠州22年后,陈尧佐仍然心心念念这方土地。宋仁宗天圣元年(公元1023年),时年61岁,正在朝廷担任制诰,负责修编宋真宗实录的陈尧佐,家里来了几位惠州的客人。他们告诉陈尧佐,当地准备在他修建的野吏亭旁立一块碑,请他题一首诗。面对客人的请求,陈尧佐没有推辞,提笔写下了《题野吏亭二首》(又名《天圣间入参大政复寄题二章》),百感交集地回忆惠州罗浮山、野吏亭等自然风光:“其一:罗浮山下郡,楼阁枕沧溟。谁得闲中意,清风野吏亭。其二:山好曾留句,城高复创亭。登临千万境,谁与画为屏。”后来,陈尧佐的这两首诗,连同他以前写的野吏亭诗,一并镌刻在野吏亭旁的石碑上。
陈尧佐始终怀想惠州这方土地,惠州老百姓也没有忘记给他们办过实事的官员。在陈尧佐去世不久,民众就集资建起了一座“陈文惠公祠”来缅怀他。到了清代,这座“陈文惠公祠”依然巍然屹立,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伊秉绶,还在祠堂大门上题书了一副对联:“没世不忘真宰相,荒亭犹属旧诗人。”由此可见,陈尧佐在惠州百姓心中的位置。
(贾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