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也就是我刚进入一拖集团公司叉车厂工会担任工会干事时,才开始涉足文学创作,那时,自己已经35岁了。向报社投稿时为了遮羞,我给自己取了两个笔名:一个是“文初”,另一个是“丑可”,追溯缘由就是初涉文坛,写出的东西肯定不受看 ,所以丑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小我五岁的文友蔡俊京,是从洛阳市郊农村接他父亲的班进入到叉车厂工作的,其时刚刚初中毕业。进厂后,他勤奋好学、不耻下问,没过几年时间,就先后担任四车间统计员、团支部书记。工作期间,为了追求、实现崇高的文学梦想 ,他还专门请假半年时间,报名、参加了“鲁迅文学院培训班”的学习,结识了全国不少的文友,文学创作的水平大幅提高。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天,《洛阳日报》副刊发表了一篇小说《苦果》引起轰动,上面不仅加有编者按,还有行家撰写的几篇评论文章,这篇深度反映农村青年男女恋爱、门不当户不对、最终造成悲剧色彩的小说作者,就是蔡俊京。《狼》是一个短篇小说,大概是1989年发表在《人民文学》杂志上。之前,为了写好这篇小说,除了日常用心听取人们关于狼的各种传说外,蔡俊京特意、专程十余次,总计花费五十多个小时,跑到洛阳市动物园那里,仔细观察狼的生活起居与特点习性,随后,他以意识流的手法,以拟人的方式,以第一人称,将狼的贪婪、狡诈、凶残、孤独、哀嚎、落寞、自卑、忠诚、悲悯和柔弱的外表形式,以及内心世界描写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从而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强烈共鸣!散文、诗歌、小说、报告文学、通讯报道、演讲稿、工作报告、书法、摄影等题材和体裁他都能拿的起、放得下,是我们分厂里大伙公认的一个多面手。蔡俊京是1990年年初调任厂宣传科宣传干事和党委秘书的,他的办公室就在机关二楼。我是1990年12月份调任厂工会工会干事的,我的办公室就在机关一楼。每遇到下班吃饭后或晚上业余时间,我们俩经常在办公室里就国内国际形势、企业生产经营状况、日常生活中的家长里短、国内外文学动态神侃一番,这期间我还就文学上的一些问题,虚心向他请教指点,他都乐此不疲、耐心细致的一一进行了回答。在1990年至2002年的十二年间,我向他学习到不少东西,他堪称我的良师益友。江离,大我几岁,属于老三届高中毕业生,时任一拖集团公司销售处党办主任。他在出色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又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参加了“河南省高等教育首批自学考试”的学习,几年时间下来,同时取得了文学学士、哲学学士双本科学历证书。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考试总成绩竟然是全省第三名!在咱们河南有句俗语“红胡子不是渲染的!”江离也真不是“浪得虚名。”他在人民日报副刊《大地》上发表了一篇散文,题为《东方红,我千万里追寻着你》荣获巨大反响!这篇散文思想深邃、格局高远、文辞优美,内容从毛主席欣然为“中国第一拖拉机制造厂”题写“东方红”三个气势非凡的大字,到周总理视察一拖时谆谆教诲企业干群“记住,你们是中国的第一啊,要有一流的精神,要有一流的质量,要有一流的产品,要有一流的业绩啊!”内容从我国第一台拖拉机在生产线上开下来,揭开中国农民告别耕牛历史,迎来农业机械化时代,到白山黑水、香江两岸、东海之滨、昆仑脚下,乃至整个华夏大地翻飞的泥土中,无不闪耀着“东方红拖拉机”铧犁的光辉色彩!内容从我国困难时期苏联撤走专家、拿走资料的背景下,一拖五万多名职工紧紧依靠党和国家的温暖和关怀,克坚攻难、众志成城如何打造民族品牌,到不仅满足国内市场需求,还不断满足亚非拉第三世界的市场需求。江离不仅散文写的特别好,报告文学、诗歌也写的非常棒。用他自己的话讲:“也许是时代的原因吧,我非常喜欢肖复兴和陈祖芬的报告文学,非常喜欢秦牧、杨朔的散文,也非常喜欢臧克家、郭小川、贺敬之、闻一多的诗歌!”在一拖集团公司文联举办的笔会上,江离非常诚恳地告诫大家:“我们在食用一桌精致的美味佳肴时,如果有一只苍蝇落在上面,是不是感觉到特别的难受或者恶心?那么,在文学上也是同理,一个标点符号、一个词汇、一个句子运用不当,都有可能严重影响到文章的质量!”他对文学严谨创作的体会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我们一拖集团公司工会宣教部里有一位才女名叫刘景梅,与我同龄。她不仅人长得漂亮、文章写的练达,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会自己进行服装设计剪裁、更有一手惟妙惟肖的剪纸绝活。在《洛阳工人报》、《河南工人报》、《河南工运》、《工人日报》、《拖拉机报》上,我俩经常以文相见、以文切磋。此外,由于是同行和上下级的关系,每年集团公司工会组织开展演讲活动、一拖群英征文活动、工运论文和调查报告征集等活动时,常有业务上的密切往来。1996年5月22日下午1:30分,我们分厂召开生产经营例会,此会要求机关各科室、各车间派一名代表参加。作为厂工会代表,我提前20分钟到了会议室。会议室当时没有人,会议室桌子上不知谁放了一份5月21日的《工人日报》,我随即浏览了起来。忽然,头版一篇数千字的文章《中国一拖集团公司民主管理活动纪实》吸引住了我的眼球,作者是本报记者严芳,通讯员刘景梅。再仔细往下看去,文中竟一字不差、一字不少引用了我写的一篇七百余字的通讯(这篇通讯的题目是《叉车厂三车间节约刀具有新招》,此文先后在《拖拉机报》和一拖内参《情况反映》上刊登)。真是奇了怪了,未经我的允许,我的文章咋就上了工人日报了?当时,一丝不快掠过我的心头:“这算不算抄袭?这算不算剽窃?这算不算侵犯知识产权?”想到这些,我决定准备抽时间找刘景梅一问究竟。过了几日,恰逢集团公司工会召开系统宣教工作会议。趁休会期间,我便单独婉转的对刘景梅说道此事。谁知,刘景梅微笑着对我说道:“郭师傅,您千万别生气,也别误会。当时,采访任务紧,要求发稿急。给您打几次电话想征求意见,可您又不在办公室。所以,我和严芳记者只能以“拖拉机报”和“情况反映”为基准,把您那篇有分量的通讯写进去了。再者 ,工人日报属于全国性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仅次于人民日报,您的那篇通讯能在工人日报上立足,不正是扬名立万的一次机会吗?”听罢刘景梅此番肺腑之言,我觉得也怪有道理,随之心情便释然开来。
2021.3.1.
【作者简介】郭宽平,中国一拖公司叉车厂工会干事,现已退休。喜欢文学。九十年代初期至2002年,先后发表杂文、小说、散文、论文、报告文学等体裁文章达三十多万字。现有作品散见于各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