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刚‖缠绵的酸菜
说起酸菜,便有生津开胃般的缠绵。
那些年,家生的野生的,石皮上浅水边,凡是能入菜的根茎叶花,都可涡成酸菜。对乡亲们来讲,作法稔熟简单,先是将菜洗净、段切、烫至八成熟;接下来空干水、置入容器,最好是陶罐,然后烧面汤,应该稀如米汤无面粒,夏凉冬热,春秋温和;最后将汤倒入罐中,加入少许老浆水作引子。五六天过后,醇香,浅酸,脆爽的酸菜便萦绕在人们的口舌之间。
最难忘怀的家菜品种是芹菜、萝卜缨、白菜、红薯叶、芝麻叶;野菜有洋槐花,鬼见愁叶,野兰叶,水芹菜,苦冒菜等。家菜有家的香甜,野菜有相思的异味。也可把多余的菜晾晒成干品,来年开春,涡成干酸菜,填充寂寞的肠胃。水的温柔与菜的精华柔和了,在贫瘠的年代沉淀了浓浓的乡情。
记得有年麦收的一天傍晚,母亲拾掇好一背笼麦子,却看见一块耀眼的水芹菜,带回家涡酸菜该多好!于是割了一大捆,绑在麦捆顶,因为加了重量背不起来,此时天也暗了,无奈将菜解下放于地头,把麦子背回家。又怕第二天早被人看见拾去,便要摸黑去取,我说:我给你作伴打手电。母亲和我在夜色里来到地里,正要离开,”扑噜,扑噜“几声,借着余光,我悄悄地过去,一把抓住一只又肥又大的野鸡,全家获得了一顿丰美的午餐。爸说,勤奋往往伴随着惊喜。此话没错。那罐水芹菜让我萦怀至今。
房后邻家孩子多,为了有酸菜吃,那年暑假,上高中的大哥总爱寻菜。有那么一天,遇见了邻村寻菜的嫂子。随即空了笼子回家,里面隐藏着哥嫂的爱情。用一句网络的话:她他是彼此的菜,饱食了人世的爱。
酸菜的家常里短很多很多。
农忙时,每遇浆水罐空了,母亲便让我端了菜盆,不管二娘老妈家去舀浆水下面条。二娘见我舀的稀,“你这娃瓜的,光浆水咋吃?”她拿起笟篱,给我捞好稠的一碗。当然,她们对我们的浆水罐一样熟悉。
记得那年初夏一顿早饭,我们和邻居金瓶娘一家,坐在门前树下,母亲让我端出蒲公英酸菜让大家吃,妈说:”我把嫩花椒叶切碎,捣点蒜泥,抓了些芝麻在锅里炒熟,用擀杖碾烂,感觉挺香。“金瓶娘尝了几口,连说好吃。我们听了顿感亲切,脸上有光彩了似的。
酸菜,在那个没有冰箱贮存的年月,总保存着浓浓的人情味儿。乡情总是那么绵长悱恻。
如今,酸菜走进了新时代,被人们开发了,什么浆水面,浆水鱼鱼,酸菜鱼,梅菜扣肉等等,已经登上了高雅的餐桌。就连弯曲的方便面,也注入了清酸的思想。人们点酸菜,不光因为它开味下饭,更重要的是它眷眷的乡思。
作者简介:刘培刚,小名三民,陕西丹凤竹林关人。好爱读书,写文,都市放牛,诗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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