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事 | 追梦北京
· 寻在秦皇岛的孝义同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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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保东
相对于九零后来讲,基本的交通工具是小轿车、高铁和飞机,鲜少会选择绿皮火车的。但是绿皮火车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从八十年代起就作为顾客和消费者参与其中了。不知道为何车厢的颜色统一定义为绿色,可能是缘于绿色代表生命和希望吧。
这次回老家孝义,选择了从上海到呼和浩特的Z268次,因为四月十号列车运行图调整的缘故,这趟车就成为历史和绝版了。照例坐滴滴过去苏州火车站,候车室内积攒了许多人群,因为新冠疫情春节大多人没有回乡的缘故,大家就凑了清明的档期探亲访友了。健康码和身份证非常重要,尤其是身份证,承担了一键通和通行证的角色,进候车室、进站台、进车厢和确认卧铺都是靠其承担刷卡证明的功能,纸质车票除非报销否则完全用不到了。
五号车厢里面大部分是回山西的,男女老少,妇孺学商,操着的多是山西浓重的口音,回家的路途长短不一,但是归去的心情是一样的。各色大小的行囊里面装着的有生活的物资,有幸福的源泉,也有旅途的加油站和春天的播种机。
安放行李时分,发现自己的上铺被人躺了去。冒失的伸手一推,发现是一位女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闲谈中提到孝义,她说认识好多孝义人,才发现我们认识同一位老乡。世界真奇妙,世界说大也只是地球仪上放大后的五湖四海,世界说小就是在你我的旁边,或者进一步说在你我的口齿间。多月不吃的方便面口味满足了,久别的火腿肠也出来迎合自己的肠胃。同一隔间的苏州山西人分别来自吴江区,姑苏区,园区。有一位也来苏二十多年了,见证了苏城的发展,经历了世事的变迁。如果放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是由晋国、韩国、魏国、赵国迁徙到楚国、吴国生活的百姓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华夏五千年带给我们的是时代的进步和民族的繁荣。列车在咣当咣当中前行,旅客在天南海北中侃大山,车内的灯光随着车外面夜色的深沉显得格外亮堂。刺啦刺啦的车顶每个部件之间以及同冷风搏斗时摩擦发出的声音像一种奇怪的符号萦绕在脑海里面。半梦半醒之间,山水已在身后,风景就在前方。借了一本张爱玲的小说《半生缘》在火车上消费阅读的深情,感知书中人物命运的波折。民国时候主人公沈世钧就能携了女友从上海到南京坐火车旅行了。变了的是岁月,不变的是情怀。记得生平第一次坐火车还是从旧城十八公里站到白壁关站去大姑家出门。那个时候火车气势恢宏的汽笛长鸣声和车轮轰隆轰隆滚动的节奏感非常强烈,偌大的火车头拖着蜿蜒不绝的身躯、喘着粗气行进在坚硬的铁轨上面。那时单单孝义就曾拥有孝南,十八公里,孝西,白壁关,兑镇,阳泉曲等车站。没有兴致去洗漱,倒是那种和衣卧榻的别样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自己已经拥有一份卧铺,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哪怕只是在上铺狭小的空间里面躺起,有多少人还在硬座车厢中,坐在座位上面努力进入梦乡呢。黑夜伴随着列车前进,不知道是火车的速度快还是黑夜变白昼的速度快,反正列车员售卖早餐的声音已然响彻车厢。十五元一份的早餐在数量上面的极简显然胜过了口味上的喷香,路上饿了的缘故,恍若春光乍现,一番秋风扫落叶。旅途带给人的是一种新的环境,新的面孔和新的地理,还有一种对前方未知的渴望和对百花盛开春天的向往。想起了一首歌,歌曲的名字是“人在旅途”,这首主题曲来自于一部八十年代同名电视剧《人在旅途》。“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这句歌词就是车厢里回乡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第二天早晨八点半,列车准时到了文水火车站。为了纪念因Z268车次来此地的缘分,留了一张照片,方便同接下来回到孝义地界后同孝西火车站做一次兄弟对照。原来这段火车上回乡的旅程尽然这般享受和新奇,尤其是带给我的一路风光和满腹思考。(待续)
雷保东于苏城 20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