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371期】【特稿】郭进拴原创散文:南丁老师一周年祭
南丁老师已经离开我们一周年了!
我非常怀念这位为文学豫军发展壮大而呕心沥血一辈子的旗手!
2 016年11月12日上午,我在微信朋友圈读到了一则南丁老师去世的消息,当即留言道:“我不相信!南丁老师这样的好人不会走!”因为就在昨天,我还从《中国作家网》读到了何向阳在当天的《文艺报》发表的《南丁的中篇小说:弱者的胜利》一文,向阳这样写道:
生命不会止于废墟,它总是从毁掉的地方长出新枝。这也是南丁小说为什么记录了那么多苦难而总是怀有葱茏的绿意的原因。这是他献给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的深沉而隽永的“完美”意念。
那从神秘的星空洒落下来的歌声,就这样轻轻抚过了现实的残缺,它还给世界的只是爱与谅解,这是文学之所以常青不朽的“新绿”。于此,我不仅从中领略到20世纪时代风云的波谲变幻,更敬仰一个作家心向光明用笔如上的深在趋力。
作为专业阅读者,我深受《被告》开头的吸引。那行不可模仿与难以复制的文字是:“王家兴最害怕的是潘淑芝的那一对眼睛”。王家兴是谁?潘淑芝是谁?为什么害怕?害怕的为什么是“一对眼睛”?他们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村代表主任、一个乡村少妇,两户对面人家,当然也是一个被告一个原告;一个更应该是被告的原告,一个应成为被告的原告——一再地整到了法庭监狱并延期而至有些疯癫却信念不移的“被告”,发生于上世纪50年代初的故事在小说的元叙事意义上之所以历时经久而魅力不减,一方面源于它自身一直延续的一种引人进入的节奏,而这一节奏的制胜点仍在于这个开放的开头,作为一部小说的第一句,它暗藏了两位主人公对峙的紧张,同时也给出了我们解开两位主人公内心的钥匙。而后者,在上世纪50年代的小说写作中,更有着先锋的意味。
对应于农村少妇潘淑芝那双让王家兴害怕的一对眼睛的,是潘淑芝眼中王家兴的“笑”,是他恶意的狞笑时露出的“闪着黑光的尖利的牙齿”。这些浅淡的白描式书写中渗透的心理探索与双关意味,在今天看来也价值非凡。然而,比开头、节奏和心理都更为重要的是人物,更确切地说,是人物的信念,这信念不是通过小说家的解说表达出来的,更是女人的那对眼睛“说”出来的,是“她看到”的,相对于“憔悴的面容”、“流下的眼泪”、“委屈的、羞辱的、破烂的生活”之所见,她更看见了“蓝色的天空”、“金色的阳光”、“绿色的正在茁壮成长的垂杨柳和广阔无垠的绿色原野”,“她觉得世界这么好,死了才真可惜,才真是傻瓜。应该活下去”。
整部小说对于法庭没有过多书写,而真正“对簿公堂”的交锋是潘淑芝、王家兴在选举会上,那段情节真是精彩有力,而“罪上加罪”的潘淑芝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固执相信,更使这部小说获得了某种动力。而我以为,小说更深的意旨在于对于秦信式法官的“清理”,更在于“法官,这是决定人的命运的人,要是麻木了,要是像理发师谈着头发的样式那样谈着人,那真是可怕。法官,这是一种危险的职业,需要怎样谨慎的人去做啊”的认知,这种认知即便放在60年后的今天再看,仍是真理。最后,小说对于人物去向的交代简洁明快,这一干净利落的文风在《尾巴》等作品中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仅语言,《尾巴》的中篇架构能力更趋成熟,它用了“小标题”法来结构全篇,譬如,“一,讲故事之前,有必要啰嗦几句,诸如时代背景之类”题下的开头,“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六年夏季的白果树村,在许多方面回到了原始时代。比如耕地,原是有一台拖拉机的,可是没有柴油,只好还把老牛请出来”。此后还有,“比如吃粮”,“比如洗衣”,“比如取火”,“比如照明”等等,不一而足,这个时代背景交代得何其精彩,又何其充满了反讽意味,比如,“人呢?人的情况就更为严重,尤其值得忧虑,据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猴子变成人之后,就没有尾巴了。有无尾巴,应当是猴子与人们相区别的标志之一。可是,不知怎么一来,白果树村的一些人们却又长了尾巴了:这就回到原始社会以前去了。”“人类岂能与猴类共处?于是,就有了一个割尾巴的运动”。南丁式的黑色幽默,不仅让我们领略到作家的才智,更成为推动整部小说上升的“旋转力”,在这反讽对应的变形了的“时代背景”里,我们才可理解梁满仓老汉的愚忠,梁铁的铁一般的沉默,梁继娃的睿智机警,也才能站在这个已经拨乱反正后的时代回望那一变形时代,理解小说家写下“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对于“尾巴户”的“资本主义之鸡”的革命,对于“尾巴”的手术、刀割和铁烙;才能理解动员会上孙德旺的“十三杯茶,八回厕所,二十六支大前门牌香烟”的艰难动员;才能理解梁满仓老汉的对于“两头母猪,三棵树,三十只鸡”的坦白交代;才能理解后生梁继娃读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时的所思所想。
《尾巴》的华彩乐章是梁继娃与孙德旺的对垒一段,面对孙德旺的“你想到其他的后果没有呢?比如说坐牢,杀头”的威胁,梁继娃的“自由与生命”的回答是坦然的,面对“想社会,盼社会,谁知社会恁受罪”的民谣,孙德旺的感觉是使鱼咬住了钓钩的喜悦,而梁继娃的回答则是它是“人民的呼声,人民的批判。人民对某些人搞的带引号的社会主义的批判!”社会主义不是贫困,不是劳动日值20年一贯的两角七分钱,所以,我们的梁继娃会对“左”得可爱的县委书记孙德旺说,“我可怜你们——你们这些可怜的尾巴们!”并坚定地告诉他,“你错了。你把权力当成了真理。这是两个东西。权力不等于真理。”小说主人公的这种呐喊在今天仍不过时。
整部中篇小说响彻着几乎都是男性的声音,但最让我难忘的还是着墨不多的一位女性梁张氏——送丈夫参加解放战争的伟大的农村少妇、现行反革命分子的母亲。我发现南丁小说中总有一个女性形象,她有时是刚强坚忍的潘淑芝,有时是聪明善良的章慧,而这里这个“她”是集烈属与反属于一身的“一个独立的人”。小说对张妮的描写是有节制的,同时也是小说中最具抒情的段落,那个年轻时冒雪跑15里山路看歌剧《白毛女》的张妮到了70岁时要去北京告状,而“夜色未退的朦胧中,她背上包袱,挎上篮子,谁也没惊动,悄悄地走了。她过了金马河,在那个山的弯路处,停下了脚步,站了很久。那是她丈夫回头看她的地方,是她最后看到她丈夫身影的地方”一节文字,不仅是对“割尾巴”式的假社会主义的最大质疑,而且隐含着梁继娃所言的“人民的胜利”。人民,当“他”聚合为“人民”时是强大无比的,但人民不是概念,南丁为我们揭示了“人民”的每一个个体,“人民”的个体性和散在性,“人民”是人,是一个个血肉丰满、爱恨分明的独立的人,这一个个人不一定是强大的,而在生活中他们多数往往是弱者,他们生活在最底层、最具体的生活里,他们顶着农民、林管员、烈属等各样的身份,叫着梁张氏、潘淑芝、沙打旺等不同的名字,但他们才是最有生命力的,只有他们会赢得历史最后的胜利。山坡上的连翘花开了,又一个春天来了,爱情也来了。作家在1979年至1980年铺开的纸上,写道:“万物生长啊,万物生长”。
对于“绿树,红花,庄稼,真理,善良,美好,科学,民主,理想,爱情”的期盼,此后《新绿》中延续着这一主题。当然这所有的美好的建立仍是在对于历史的反思之上的。小土炉残骸遍布的褐色的秃山头,大炼钢铁时代的废墟,“五八年的产品”,生于“一天等于二十年”那年自称41岁而实际只有21岁的后生,“花栎山——四望山大队文物保护单位”的木牌,在记录历史教训的黑色幽默里,我们结识了甄山、贾青、沙打旺、崔志云,还有讲述沙打旺的作家乔三元,对于林管员的角色与荣辱的记述无需我多言,小说自有它不可转述的精道,尤其是农民家的一顿派饭,其中的论辩意味深长;而“社会主义应当放到农民的饭桌上来,可以看得见的,可以摸得着的,可以咀嚼的,可以品尝的”;和“我们的人民敢于公开地批评我们党曾经有过的失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是感到鼓舞的。这与损害党的形象无关。这正是爱护党的表现”;“我们自己的疮疤。什么疮疤呢?’左’的疮疤!”以及“我们中国人类社会的生态平衡,由于历次扩大化的阶级斗争,遭到了相当严重的破坏”,而平反冤假错案是恢复生态平衡等认识,不仅在故事发生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第一个春天写下时有见识,就是放在今天也是意义非凡的。小说的“补遗”写得优雅迷人,如绿意盎然的春夜,一切在返青,心田也不例外。
那位小说中的农民作家,那段艰辛生活的直接见证者,在经历了这一切黑白颠倒之后,依旧仰头望星空,他在追寻什么呢?他所追寻的,难道不是“不论是夜色未退,还是更深人静,我都听到过从大山上传来过的他的歌声。叫人以为那是从神秘的星空洒落下来的”。
正是。生命不会止于废墟,它总是从毁掉的地方长出新枝。这也是南丁小说为什么记录了那么多苦难而总是怀有葱茏的绿意的原因。这是他献给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深沉而隽永的“完美”意念。
于此,我因爱他,也爱了这个世界。正如我爱他思想中的“完美”,而原谅了这个世界的不够完美。
那从神秘的星空洒落下来的歌声,就这样轻轻抚过了现实的残缺,它还给世界的只是爱与谅解,这是文学之所以常青不朽的“新绿”。于此,我不仅从中领略到20世纪时代风云的波谲变幻,更敬仰一个作家心向光明用笔如上的深在趋力。
这样才可能接近并写出胜利的真正源头。握在我们手中的笔,它看似纤柔,由此聚合的力量却强大无比。
我越是不相信,网上的这类消息却越多:著名作家、原河南省文联主席南丁先生因病于2016年11月11日5时10分在郑州逝世,享年85岁。遵照南丁先生生前丧事从简、不设灵堂、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遗愿,南丁先生遗体已于12日上午在郑州殡仪馆火化。紧接着,我又读到了许许多多的悼念文章:
河南省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邵丽:
昨天,南丁老先生走完了他八十六岁饱满的人生。作为与他朝夕相见、视同亲人的晚辈和邻居,悲伤之情无以言表。南丁先生是河南“文学豫军”的领军人物,也是文学界的一面旗帜。他的逝世,是中国文坛的一大损失。先生一辈子既古道热肠,又克己守静,从不麻烦别人。临终前他安排家人,悄悄把丧事办了,不要通知任何人。先生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是真正的大仁大智大勇。南丁先生,一路走好!
《小小说选刊》、《百花园》主编杨晓敏:
多年来,南丁先生作为一名文学界老领导,曾指导、协调和服务于一个庞杂的文化团队,尤其在发现、培养、扶持、组织和造就河南文学创作队伍方面,不遗余力,慧眼识才,褒扬后学,令人高山仰止,肃然起敬,被共识为新时期文学豫军的旗帜和掌门人,可谓立功办事;身为一代著名作家,六十余年坚持笔耕不辍,著述甚丰,奉献出皇皇五卷巨制,成为传世的精神食粮,影响了社会各界一代代众多的读者,可谓立言布道。
古语有云:荐贤贤于贤,是一种比“见贤思齐”还要高的人生境界。多年来,南丁精神的一次次哗然释放,成为中原文化传承的具体接续与亮色。衡量社会文明的高度、厚度与丰富性,不可或缺的是它的文化传承及代言人,在此意义上讲,有南丁这样一个典型的文化符号存在,河南文学幸甚,中原文化幸甚。南丁先生的去世,怎么令人悲痛万分!
河南省诗歌学会副会长吴元成:
安徽作家胡竹峰在拜访南丁并获赠《南丁文集》后写到:“1950年代的南丁,在文学里耕耘;1960年代的南丁,在生活中颠沛;1970年代的南丁,在风雨中飘摇,1980年代的南丁,扛起了中原大地的文艺大旗。……1991年,南丁卸任文联主席,少了政务,多了文章,尤其是散文随笔的写作,越发得心应手,记游行程,追想往事,无不涉笔成趣……这时期南丁的文章,朴素,家常,字里行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平和中弥漫一股老辣,真如陈年美酒,绵而醇厚。”
南丁先生退休后,特别是兼任河南省诗歌学会顾问以来,持续扶持中原诗人。最近十余年,凡是河南省诗歌学会组织的黄河诗会和采风活动、作品研讨会等,先生皆积极参与。跋山涉水,不输后生;恳切评点,实话实说。更兼书法俊逸,言辞幽默,尤擅民歌,为人称道。
河南巩义市作协主席侯发山:
杨晓敏老师曾经这样说过,不仅在当代文坛,即使放在源远流长的中原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南丁老师也是屈指可数的文贤之一。不只是我,几乎所有了解南丁老师的人都认为“文贤”这种说法是既准确又到位。称为文贤,就要在立言、立功、立德三方面有所建树,缺一不可。细细盘点南丁老师,莫不如是。
他的中短篇小说《检验工叶英》、《旗》、《尾巴》、《科长》,都曾经是中国文学不同时期的代表作品、名篇,他也因此而闻名全国,成为一个新时期文学豫军的旗帜。他的创作体裁除了小说,还涉猎诗歌、散文、随笔、评论创作多个领域,皇皇五卷本《南丁文集》便是很好的佐证,此为立言。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时代青年》杂志总编辑王幅明:
南丁先生是河南文坛一位德高望重、成果丰硕、深受作家和读者爱戴的老作家。曾长期担任省文联领导,是文学豫军的领军人物。他从1950年涉足文坛,至今已走过半个世纪的历程。《南丁文集》收录作者在各个时期创作的不同体裁作品200余篇,160万字,分小说卷《亮雨》、散文卷《采钨》、随笔卷《晕眩》、诗歌卷《山崖》、评论卷《微调》。文图并茂。每卷均收录作者大量珍贵照片,内容涵盖作者的成长足迹、家庭生活、创作艰辛、文友亲朋、文坛纪事。《南丁文集》无论从内容和形式上讲,都可称之为一套精品图书。它是省直作协成立后,为老作家办的一实事,是河南文艺出版社品牌兴社的一个重要成果。
南丁先生是一个有着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他对人民的深情,对生活的热爱,处处在他的作品里流露、闪光。南丁青年时代遭遇生活的坎坷与磨难,但他始终以乐观、达观的态度对待生活,从事创作。读他的作品,不时会受到真诚与爱的感染,久久难忘。
南丁,原名何南丁,曾用名何铿然、何家英,中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河南杰出的文学领导人。祖籍安徽安庆,1931年9月20日出生于安徽蚌埠。1949年7月结业于华东新闻学院。1950年开始发表作品, 195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历任《河南日报》编辑,河南省文联编辑、专业作家、主席、党组书记。河南省文联、河南省作家协会顾问,中国文联第五届全委,河南省第七、八届人大常委。
南丁是共和国成立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作家。1954年短篇小说《检验工叶英》发表于《长江文艺》,《人民文学》给予转载,选入当年《短篇小说选》《青年文学创作选》和英文版《中国文学》。《科长》《良心》《被告》也都受到广泛关注。“新时期”创作的小说《旗》开“反思文学”的先河,《尾巴》《亮雨》《新绿》也广受好评。南丁的小说语言简洁、沉稳、朴实而又闪现着智慧的光芒。他注重作品的思想性但寻求以文学的方式进行表达,以老到的叙事、扎实的细节和鲜活的人物来表现作品的主题。小说之外,他的创作还涵盖几乎所有的文体,特别是其散文和随笔,往往在不经意间显示出其深厚的文字功底、通达的人生智慧、开阔的个人胸怀和高尚的人格魅力。
他出版有小说集《检验工叶英》《在海上》《被告》《尾巴》《南丁小说选》,散文随笔集《水印》《半凋零》,《南丁文选》(上、下卷),《南丁文集》(五卷)。
南丁老师有小说、杂文、散文等作品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国新文艺大系》《新中国六十年文学大系》及高中语文课本。
南丁是河南当代文学60多年发展历程最完整也是最重要的亲历者和领导者之一。他52岁起担任河南省文联主席、党组书记,主持创办了《莽原》《散文选刊》《故事家》《文艺百家报》等多种文学期刊,培养了一大批中青年作家,对新时期“文学豫军”队伍的成长壮大发挥了关键性作用,为河南文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就连我这个放羊娃出身的农民作家,也得到了南丁老师的大力支持和亲切教诲。1984年9月,我给南丁老师写信说我们要成立临汝镇农民笔会中心,创办《乡音》报,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时任河南省文联主席、党组书记的南丁老师发来的贺信:
祝贺你乡成立起笔会中心,并创办《乡音》月报。希望在乡党委和乡政府的领导下,把工作做好,活跃农村的文化生活,培养文学作者,踏踏实实地做好工作。
祝工作顺利!
何南丁 张有德
我把这封贺信发表在了《乡音》创刊号的第一版,在我们临汝镇引起了轰动效应。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省文联的主席还真的会给一个乡级小报亲笔写信祝贺。
1987年,我因办《乡音》报成绩突出,被转成国家干部后又调到临汝县文联编辑出版《风穴文艺》文学刊物。我又专程来到郑州,亲自到何主席办公室拜访。当我说明来意,何主席当即挥毫命笔,浓墨重彩地题写道:
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
题赠《风穴文艺》
南丁
1987年5月12日
再后来,在南丁老师主持下,河南省文联主管主办的《当代人报》创刊,南丁老师任主编,顾丰年老师任执行主编。在创刊号的第二版以一个整版的篇幅发表了我与陈建国合作的报告文学《汝州新星》,并被收入多部选集出版发行。南丁老师还多次为我们的《风穴文艺》协调解决办刊经费。经南丁老师极力推荐,我与屈江北老师合写的大型古装戏剧本《杨六郎造酒》在《河南戏剧》杂志发表。南丁老师还亲自为我颁发了河南省首届优秀文学组织工作者奖获奖证书和奖金,对我鼓舞很大。
我们汝州市要举办牡丹文学笔会,我和时任汝州市文联主席张进才到郑州与汝州老乡徐慎老师一起向他汇报,南丁老师亲自动员省文联直管的所有报刊社的主编到我们汝州参加了这次规格空前绝后的盛会,主编们亲自面对面、手把手地教我们汝州的作者写作、改稿,推出了一大批精品力作。为培养文学汝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些年来,只要我们平顶山市有文学活动,南丁老师几乎是随叫随到,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楷模。
我自从1984年春天在洛阳召开的农村题材小说创作座谈会上认识南丁老师以来,已经过去了32个年头。32年来,我先后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到复旦大学和鲁迅文学院读书学习,并被平顶山学院聘为客座教授。我每一点成绩的取得,都与南丁老师的支持和鼓励分不开。当年我有幸陪同著名作家张一弓老师在临汝县寄料镇采访时,张一弓老师提起南丁老师就说:“南丁是个好人,当了官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的确是这样,他当上河南省文联主席后,组织了全国盛况空前的黄河笔会,热心支持、创造条件 、培养壮大文学豫军,却牺牲了自己的创作。当年和现在活跃在全国文坛的著名作家张一弓、李佩甫、叶文玲、田中禾、张宇、郑彦英、杨东明、焦述等等,都是经南丁老师的手调到河南省文联当专业作家的。
我的恩师,我的待我恩重如山的老领导、老前辈啊!您别走!我看到了,您的亲人、朋友和无数的读者都是这样在心里呼唤着!悲声难挽流云住,哭声相随野鹤飞。您知道吗?得知您去世的噩耗后,不管相识不相识,熟悉还是陌生,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一封封唁电唁函,一条条挽嶂挽联,一篇篇祭诗祭文,如哀婉而忧郁的诗篇,升腾着追念您的情感。当我写着这篇怀念您的文章的时候,我的视线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您的音容笑貌一次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学富雕龙文修天下,才雄走马星勋人间。三十年教诲,三十载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恸哉!
南丁老师!您慢些走!(郭进拴)
《智泉流韵》微信平台
(3) 投稿者除了文章正文以外,必须随邮件附上作者简介和生活照一张。投稿者专用邮箱1493061055@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