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漫游东北欧（8）边关纳尔瓦

第八篇 边关纳尔瓦

我们这次旅游在波罗的海三国6天，其中第1至第5天是游览观景，第6天到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去。早上从爱沙尼亚首都塔林出发，中午到达边关纳尔瓦。午餐后逛街、欣赏边关风光，然后过边境，进入俄罗斯的边城伊万哥罗德，继续行车，晚上到达圣彼得堡。所以全天就是赶路、出入境、再赶路，不过中午停留的纳尔瓦却非等闲之地，在欧洲历史和世界战争史上均有一席之地。

1 小站风光

上午行车途中，在临近国境的一个公路休息站稍做休息。只见茅草盖顶的小屋、原木搭设的秋千、高大挺立的树木、茂密厚实的草地、满地枯黄的落叶，与前些天的沿途小站有所不同，少了几分清秀，多了些许粗犷，深旻已临，秋意更浓。

休息站的草地上站着一头石雕的北极熊，双目盯视前方，机敏强壮，令人感受到北方战斗民族的气场。这里历来是斯拉夫人与波罗的人交错、缠斗、混居的地域，现在虽然是爱沙尼亚的国土，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俄罗斯人为数不少。我们的汽车司机凯纳基就是居住在这里的俄罗斯人，他的父母和许多亲戚住在边境对面的俄罗斯小城。

走进幽暗的茅草木屋，坐着粗陋的长板木凳，轻轻的放松，静静的小憩，感觉比那些光线敞亮、商品满目的快捷店要舒服多了。

2 小城掠影

中午，来到爱沙尼亚东北边境的小城纳尔瓦。说是小城，几万人口，在爱沙尼亚的城市排名里可是老三啦，而且是重要的旅游和商业贸易中心。我们在边境口岸附近的城区午餐，这里街道宽广、空旷，路边多为扁平的成片的公共建筑，商场、广场、加油站，造型简洁，色彩鲜明，洋溢着现代气息。

今天的午餐是自行解决。司机凯纳基的父母专程到停车场来看他，为他送来饭菜，舔犊之心令人心暖。我们和慈祥的老人、幸福的凯纳基合影，让这美好的一幕永存波罗的海的记忆。

午餐后在购物中心逛一逛，领略一下当地的市面行情。

逛过购物中心，再到附近的居民区走走看看。绿色、整洁、安宁、静谧，怎么看都是百姓宜居的好地方。

3 边关风景

离开爱沙尼亚之前，小岳带我们看了最后一个景点，纳尔瓦河滨观景台。在这里可以看到，纳尔瓦位于一条河流的左岸，与右岸的俄罗斯伊万哥罗德隔河相望，河上的桥梁就是爱沙尼亚通往俄罗斯的界桥。小岳说，这条爱、俄两国之间的界河，名称叫纳尔瓦河。好奇的你也许会问，河流名称为什么取左岸的城名，不取右岸的城名呢？问得好，但是答案很简单，因为右岸的伊万哥罗德本来是爱沙尼亚的领土，是纳尔瓦的一部分。河之两岸都是纳尔瓦地盘，以纳尔瓦为名就说得通了。话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后，苏联与纳粹德国签订苏德密约，吞并了东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东波兰并入乌克兰，称为西乌克兰，波罗的海三国则成为苏联的第13、14、15个加盟共和国。苏德战争爆发后，苏军溃退，进占波罗的海地区的德军被当地看作解放者而欢迎，尤以爱沙尼亚为甚，许多爱沙尼亚人加入德军对苏作战。因此战后爱沙尼亚受到苏联政府的严厉报复，清洗、逮捕、流放，又在国家层面将爱沙尼亚的部分领土割予俄罗斯，纳尔瓦河才成了爱俄两国的界河。近年俄罗斯趁乌克兰颜色革命之乱，收回当年被割去的克里米亚时，有舆论就说到“老毛子”的逻辑是“割出去的，收回，割进来的，不还”。

纳尔瓦河的两岸各有一座堡垒。左岸的是纳尔瓦要塞，始建于1256年，14世纪改建为石质城堡，是条顿骑士团城堡当中历史最久的，属于北欧风格。现存51米高的赫尔曼塔，以及方形城堡、城池，是该地最为著名的标志性景观。右岸的伊万哥罗德城堡，是俄国沙皇伊凡三世建于1492年，是保存得较为完好的东欧建筑。两者风格的全然不同，反映着当地风起云涌的历史变迁，以及北欧和东欧的不同文化传统。

看边关风景，听历史故事，与古堡同框，此行足矣！

4 瑞典狮和纳尔瓦战役

从观景台下来，顺着一条小路经过一个河畔公园，步过一条不太长的林荫道，一尊昂首嘶吼的雄狮雕塑耸立在纳尔瓦河边。这是纳尔瓦的又一个有故事的景致，瑞典狮。

瑞典狮是1700年瑞典人建造的。今天我站在瑞典狮的面前，虽然不会听到它的吼声，但是耳边却仿佛响起300多年前这片土地上震天动地的厮杀声，眼前似乎出现满山遍野的士兵、军旗和刀枪，那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纳尔瓦战役。公元1700年11月30日，瑞典少年国王查理十二率领八千精兵在纳尔瓦城附近大败俄国青年沙皇彼得一世的三万军队。

纳尔瓦战役拉开了大北方战争(1700—1721年）的序幕，俄军初战惨败。瑞典军队获胜后，就在纳尔瓦铸狮纪念。然而彼得一世吸取失败的教训，针对俄军素质低下、武器落后的状况厉行军事改革，加紧正规军建设，建立海军舰队，发展军事工业，制造新式火炮，逐步扭转战场颓势，最终赢得了大北方战争。瑞典几乎丧失了17世纪得到的全部海外领地，不再是一个大国。俄罗斯得到了波罗的海地区领土，成为东欧最强大的国家。正如恩格斯指出的：“纳尔瓦会战是一个正在兴起的民族所遭到的第一次严重的失败，但这个民族的果敢精神使它能够在失败中学习如何取得胜利”。这也是彼得一世之所以被尊为彼得大帝的重要因素之一。

这个边关小城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又有一次纳尔瓦战役。那是1944年初，苏军和德军为争夺纳尔瓦地峡所进行的一连串战斗，包括纳尔瓦桥头堡战役、坦能堡防线战役，以及苏军的金吉谢普–格多夫攻势、纳尔瓦攻势等。此次战役是1944年苏联红军“十次突击”中的第一次突击，德军败退，但其长时间的抵抗也阻止了苏联对芬兰的占领。

新华社报道：2012年5月9日，在爱沙尼亚东北部俄罗斯族人聚居的城市纳尔瓦，数百位爱沙尼亚二战老兵及数千名俄族民众游行集会，纪念二战胜利67周年。▲

两次纳尔瓦战役都在波罗的海和北欧地区历史上留下了无可磨灭的影响。正因为如此，虽然瑞典狮在二战时被毁，2000年纪念第一次纳尔瓦战役300周年时又得以重建，它提醒人们永远记住这块土地的历史。

5 波罗的海之行的最后一个句号

看过瑞典狮后，我们通过纳尔瓦河上的界桥进入俄罗斯联邦。步骤：买过桥票 > 排队等候过桥 > 过桥前爱方警察上车收护照 > 护照盖章后发回，汽车过桥，出爱沙尼亚国境 > 过桥到达俄方后，俄警上车查验护照 > 汽车行至入境口，等待入境 > 全体下车排队，逐一到窗口交验护照，领取落地签证 > 全体上车，发车 > 汽车驶出俄方边关时，俄警再次上车查看签证，然后放行。出入境耗时约2个小时，波罗的海之行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