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好时代坏时代

好时代坏时代

记得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凝视着电视屏幕上两位《非诚勿扰》女嘉宾未被选中、重回台上的背影，笨妈（介绍下，笨妈即笔者，毛孩是犬子，高粱饴是毛孩爹）脑中不禁闪过英国作家狄更斯的那句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

两位女嘉宾各具特色，堪称异类。一个是cosplay，即热衷角色扮演，用各种服装、道具将自己打扮成动漫人物招摇过市的新新人类。高粱饴、毛孩反感笨妈用“招摇过市”这个词，尤其毛孩认为cosplay人畜无害，只是热衷做自己。但是，这毕竟是一个以普通百姓为受众的电视节目，cosplay女孩今天“女仆装”明天“女侠装”，做为一个未来的婆婆，笨妈的眼晴、心脏受不了。未来，请毛孩体谅、三思。

有关另一位女嘉宾的话题则香艳、沉重，涉及性别、性感甚至本应含蓄，却被这位女嘉宾搅得荷尔蒙飙升的性。“你介意你的女朋友身材性感吗？”“你有钱，我胸大”一一语言无忌；主动要求走台秀身材、用身体撞亦或是“撩”男嘉宾一一行为失当。对此，笨妈认为《非诚勿扰》主办方江苏卫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多少期节目中，摄像镜头、主持人都格外垂青这个话题女人，而台上一些低调、平凡的女嘉宾则沦为摆设和背景，出于收视率考虑也能理解，但“度”和“底线”在哪里？这档节目到底还适不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

昨晚那位性感女嘉宾果真向大众底线发起挑战。她为一位来《非诚勿扰》征婚的亿万富翁留灯到最后，然后抛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我爱上的是你的钱，而不是你的人，你能接受吗？”男嘉宾窘迫几秒，不卑不亢作答。主持人孟非则少见的严肃警告了这位女嘉宾。

笨妈以为，这位女嘉宾既不是脑残更不是反讽、率真，她不过是在向她的“网红”前辈芙蓉姐姐、凤姐们致敬、挑战。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言行不夸张、过激到极致，怎能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一举成名？还有这两年媒体爆光的、在人潮汹涌的地铁里吃凤爪的上海女、敷面膜的杭州女，林林总总怪异行径背后其实都传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要成名，我要当“网红”，我要赚更多更多钱！以“凤爪女”为例，早先就曾在一档电视相亲节目中亮过相，但真正成名却是在吃凤爪之后。世有逐臭之夫，据说有生产泡淑凤爪的商家意欲找“凤爪女”做形象代言。正因有逐臭者，才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扮丑及往自个身上喷臭者。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手持一部智能手机，天涯若比邻，世界尽在我掌控。

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讲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旧闻，一对美国大学室友，关系淡漠，其中一人洞晓另一人是个未出柜的同性恋。在觉察同性恋室友即将约会网友前，异性恋室友离开时悄悄将自己的电脑联网、摄像头打开……摄像头冰冷无情，将宿舍内秘不可宣的约会场景实时曝光在亿万网民面前……几天后，同性恋室友从美国一座著名大桥上一跃而下，自杀身亡。据说这起事件直接导致美国政府着手网络立法。

这是智慧的时代，比尔.盖茨、乔布斯、马云、马化腾……是这个智慧时代的弄潮儿、领导者。昨天晚上，笨妈、高粱饴在京东上为远在山东济南的毛孩姥姥姥爷订了一台智能扫地机器人。今天早上，货已送到老人们家中。感谢这个智慧、便捷的时代。

这是愚蠢的时代。智能化、速食化令人类更加懒惰、短视、贪婪，所以才会滋生出那些寄生网上、渴望一夜成名的怪人、怪事，丑人、丑事。不再列举。

“网红”一词笨妈是从毛孩处被科普的。两年前的晚上，当孟非严肃批评那位女嘉宾，告诉她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时，笨妈也趁机教育毛孩：那些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伤风败俗的所谓“网红”，遭人鄙夷，那种“红”就像是艳若桃李般的烂疮。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李春玲，1974年出生，北京某报编辑，曾出版随笔集《花儿都有权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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