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系列（4）：我只敢蒙着被子痛哭
与我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此系列为半自传体小说
故事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
由读者自行判断
作者不给答案
阅读全文约需8分钟
文/晏凌羊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周五，我照例去上班了。
此时的王木木，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发短信问他：“你安全到达了吗？”
他没回话，只是给我发过来一个定位。
这是他惯用的“自证清白”的做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耐心再回答我的这些问题。如果我对他的动向表达质疑，他要么发一个定位，要么发一张照片过来。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我没问题，是你多疑。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曾经也怀疑过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多疑，是不是掌控欲太过，才会对他的动向追问不休，可是，这一次，我原谅自己了。
不是我多疑，是他心虚。心虚的人，最喜欢说别人多疑。当他把这种道德压力转嫁到别人身上去以后，自己的良心债就可以减轻了。
我不是多疑，我是太迟钝，才会被蒙在鼓里。
从他和他发小的聊天记录来看，我差不多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这让我感到屈辱。
这是对我智商的玩弄和侮辱。
他，她，他们，让我觉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一个傻子。
戴绿帽的屈辱我可以原谅，但这种对我智商的蔑视，让我无法接受。
用网络上流行的话说，就是“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我的法定配偶，跟别的女人睡了、对别的女人好了、给别的女人花钱了，能对我形成多大的、实质性的伤害？
他的性、他的心、他的钱，他爱花哪里花哪里，这对我最大的伤害无非就是“得不到”，可“欺我、瞒我、骗我”不一样，这是不把我当和他一样平等的人看。
对于一个高知女性来说，如果你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出轨了”这个惊天秘密的人，那么，你最大的痛苦来源不是那个秘密本身给你带来的伤害，而是：你没法接受自己那么蠢，没办法接受别人把你当猴耍。
谁跟谁睡了没那么重要，但“最后一个知道”会严重破坏你的智商自信。
这种打击才是更致命的。
“欺骗”永远比“不忠”可恶。
“不忠”只是你把性、心、钱放在哪儿的问题，而“欺骗”却是你把别人当猴耍的问题。
换而言之，“不忠”，只是“不给”；而欺骗，却是“恶意戏耍和玩弄”。
我从来没觉得男人的身体、财产是我的。
我觉得婚姻中男女双方对自己身体、时间、财产的处置权力最好全部只属于自己。
但是，我痛恨欺骗！
到这一步，我知道：我们这婚，是非离不可了，没得商量。
整整一天，我什么工作都没完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有保留证据的意识。
我把所有的“电子证据”全部拷贝进了我单位的电脑里，并打印了几份出来。
我当时想得是：即使你要毁灭证据，你也毁灭不到我单位来。即使电子证据都没了，我还有纸质的。多留存几份，终究不是坏事。
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上完了一天班，又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以后，我把自己搜集到的证据（诈骗、截图），挑了几张最具“代表性”的出来，发在了我们的家庭群里。
我说，我要离婚。
我说，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我是通知你们。
我妈看完了我发的照片，直接“嘤嘤嘤”地哭了。
她说，孩子还小，我不想你离婚，但是，我也不想你都过成这样了还不离婚。
我理解我妈的心情。
在她的生活理想里，是没有“女儿会离婚”这样的选项的。
要让她接受这一点，确实很难。
但是，不接受能怎样呢？
她这个女儿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说了要离婚，那就一定会离婚，谁劝都没用。
女儿还很粘我，不停往我身上钻，但我完全顾不上她了。
我没办法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快乐的妈妈”。此时此刻的我，只想把她远远地送走，因为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内心极度虚弱的样子。
我残忍地推开她，把她关在门外，任由她在房间外面哇哇大哭。
我妈见状，把孩子抱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外传来孩子“咯咯笑”的声音。这种声音，更让我崩溃。
她那么小，可是，她的爸爸妈妈却要离婚了，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身心俱疲，万念俱灰，感觉自己像一条发烂发臭的咸鱼。
我啥也不想说，啥也不想做，啥也不想吃，只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哭。
为什么蒙被子？因为我不想让我妈和孩子听到我的哭声。
真的很委屈啊，是那种排山倒海的委屈，可如果这种委屈你都没办法尽情释放，这种委屈只会加倍。
我跟他提了无数次“带孩子去海边玩”的计划，他都说他没有空，可是，他带着她去了。
她穿着他的衣服，他给她拍了很多张照片……可笑的是，她身上穿着的他那件衣服，好像还是我给买的。
一个星期，他在家吃饭的次数不超过两次，我为此抱怨过他良久，但是，他陪着她去吃西餐，两个人看起来很有闲情逸致的样子。
我那时候拿了驾照但不敢开车，请他陪我练习，可他总是不耐烦，但是，他却耐心地教她开车，并且拍下来她开车的身影。
他还跟他最好的朋友老周炫耀：“看我泡到的这个妞儿，多靓。”
老周回答：“你这样不好吧。”
我们一年都用不完一盒避孕套，每次他躺回家里的床上就喊累，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应该去看下男科，原来是因为“在外面吃撑了啊”。
委屈，愤怒，不甘，伤心，自卑……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掉入到了一个无比肮脏的沼泽地里，每动一下念，就往下沉一截，那些脏臭的沼泽已经淹没了我的嘴巴，接下来是鼻孔，最后是眼睛。
我无法说话，无法呼吸，无法睁眼。
除了痛哭，我什么都不想做。
我妈看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许久不出来，就到门口叫我：“难过归难过，你还是起来吃饭吧。”
我沙哑着声音回答：“不用管我，我不想吃。”
何止是不想吃，我甚至不想睡。
或者说，不是不想，是我吃不下去，也睡不着。
头一天晚上我已经一整夜没有合眼，可到了第二天晚上我还是无法入睡。
眼泪来了又收，收了又来。
我没有给他发消息，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更没有像往常一般把孩子抱来跟他视频。
他也没有主动联系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动不动就“冷战”。
“互不联系”两三天的情况，也是常有的。
想必，他也早就见怪不怪。
他可能又是“以出差之名”和她在一起吧。
一想到这一层，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从发现真相那一刻起，我就下了离婚的决定。
可是，到底要怎么离，这是个问题。
虽然我的心像是被捣烂了再拿到火上炙烤一般疼痛和煎熬，但我还是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冷静。
我没有打电话去质问他，只是在心里做了一遍离婚预演。
离婚，涉及到的无非就是财产和孩子抚养权的分配问题。
财产方面，我们婚后就一直住在我婚前买的房子里，离婚了这套房产当然是归我的。婚后他是买了一套大点的学区房，但都还没收楼，主要是用他爸给的钱买的，我也没想过要分割。
存款？我们的钱都没有放在一起，只是有需要时，我会找他要“家用”。只要我们都没有欠下巨额债务，财产分割的问题应该不麻烦。
孩子抚养权，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跟我抢。如果会，那他一定不会得逞。我决不允许我的孩子跟着这样一个“只顾自己快活”的父亲生活，孩子必须跟我，这一点也没得商量。
孩子还不满一岁，我有、稳定的工作，不低的收入，有帮我照顾孩子的家人……即使我们打官司，我也是占尽优势的一方。
我要离婚的决心，已经势不可挡，但我最担心的是，他不想离，他拖着我……如果这样，他拖多久，我就得继续在这种婚姻中煎熬多久。
这种“想离婚但离不了”的煎熬，是我不愿意付出的心理成本。
我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离成婚，可是，我要怎么跟他摊牌呢？
要不，等他出差回来吧？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可是，一想到这一层，我又退却了。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有什么事，就愿意跟你当面说清楚”的人。
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办法跟他聊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他会回避，你“发射”出去的话，就像电筒光射向了夜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你扔进去多大的石头，都听不到回响。
我必须要考虑一个问题：如果他不愿意跟我谈，我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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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在酒店掉的牙，不是家里，牙仙子不会来的了。
她说，那也要把牙齿放枕头底下试试，说不定她真的会来送礼物呢。
行吧，可我说了她不会来就不会来。
谢谢你的时间，我们相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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