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闺蜜2》导演黄真真:《女人那话儿》这样的电影我还会拍

黄真真导演的《闺蜜2》3月2日正式登陆全国影院,从1997年自导长片《留下买路情》到如今的《闺蜜2》,黄真真在电影圈打拼了20年。她经历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也走过了合拍片的不适应,《消失的爱人》票房惨淡,如今的《闺蜜2》显然让黄真真寄予厚望,但是对她的采访,我想知道的更多的是从《女人那话儿》到《闺蜜2》,她的创作路径、创作初衷是不是有改变,未来是不是还能拍出打动观众的电影?

黄真真不像一个叱咤影坛20年的导演,银色短发、穿着时尚、笑声爽朗,更像是一位时尚达人,并且很容易就会把对话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她不是一个传统的人,也敢于坚持自我。

很快引进片的数量全面放开,这对国产片的创作会造成更大压力吧?

黄真真:我觉得我们的限制放开也很重要,不然竞争力很低,如果只有某一类喜剧片、青春片、怀旧片,题材太单一,很难满足观众口味,以后悬疑片、惊悚片的尺度放开,会吸引更多的观众。

为什么您的《倾城之泪》到《被偷走的那五年》,再到之前的《消失的爱人》,都是聚焦略带沉重、不完满、有各种问题的爱情或婚姻,为什么不拍一部感情完美的青春片?

黄真真:首先我拍电影从来不跟风,我只愿意去拍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有这样才能拍得好,我自己有一份热情,不管有什么阻碍,都会去做。如果有投资人跟我说某种类型流行让我来拍,但我没兴趣的话会觉得很委屈,也会缺少冲劲去做到最好。我是一个创作人,希望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现在回顾我过去几年的作品,《倾城之泪》不太成功,当时也有些水土不服,《被偷走的那五年》就好了很多,因为我在大陆生活了一段时间,慢慢熟悉大陆观众的口味和文化。

至于为什么不拍青春片,《六楼后座》是我很早拍的青春片,这个题材已经拍过了,所以到现在我没有特别想拍这个题材。另外,我自己长大了,很多东西,对爱情、对亲情的看法有点不一样,最好人生没有遗憾,可以做一些既娱乐又有启发的题材,比较有意思,我当然希望自己的作品有很好的票房,但同样也得是一部有意义的电影。

从“女权导演”到“情感专家”再到“最懂女人心”的导演,外界对您有诸多评价,您喜欢给自己和自己的电影一个什么标签?

黄真真:我觉得最近公司帮我宣传,贴的一个标签不错,就是“真系列”,我拍的每部片重点是都很真,真的情感、真的交流,从《女人那话儿》到现在,可能拍的手法或是类型不一样,但还是会看到黄真真在里面。而且我本人也是蛮真实的,我妈帮我改的这个名字,其实和我的个性很契合。

像《女人那话儿》这样写实的电影还会不会再拍?

黄真真:当然会。其实我觉得拍片是缘分,好像拍拖一样,为什么三年前我跟这个男生拍拖而不和那个男生拍拖?那是当年的缘分。所以我永远不会说我就拍哪一种类型,作为一个导演,最好是你不要重复,常常去挑战自己,变化是好的,不要爱情片拍的很好就继续拍,赚多一些钱。《女人那话儿》这种类型我最喜欢拍,最像我,很开放、很自然,可能没有几个人拍的比我好。我的性格会让被我访问的人很open。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以自己的喜好为导向,而不去考虑市场的需求?

黄真真:我自己完全不是。但我去年开了公司,我的拍档是负责帮我宣发的。我通常开一部戏,都会有三个备选的剧本,我会让他给我建议,比如他说你先拍3吧,比较容易宣发。所以我们的组合很好,变成我集中注意力把电影拍好,把票房、宣传交给他,这样比较单纯。如果一个导演在拍电影的时候一直想着怎么样宣传啊,有什么卖点啊,就会变得不单纯了。

现在很流行IP的概念,您有没有想过把别人的小说拍成电影?

黄真真:有。但因为我自己创作了很多很精彩的东西,还没拍完,所以没特意去找IP,现在还有五六个项目,都是非常精彩,并且是我自己写的剧本。有一些可能还没有完整的剧本,但已经有分场了,要做成剧本只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IP的方向我是同意的,尤其是从商业的角度去考量。但我还没有这个必要。

一年下来特别卖座的国产片可能也就喜剧或主打特效的电影,您怎样看待这样的现象?

黄真真:我知道为什么,大陆人现在压力太大了,所以很喜欢喜剧。上班压力很大,下班后不要再让我思考东西了,来娱乐我吧!另外也有一部分喜欢看真的感情的电影,这么繁忙的社会,找新的感情也不容易。所以这两个点是观众比较喜欢的。一个国家发展好快,很忙的时候,就会需要“松”一点的电影。

但我没有拍喜剧的计划,我前面也说过,我拍电影,不根据自己的喜好,不自然的去拍是不行的,因为我是香港人,不是我的幽默就是你们的幽默,这点我非常清楚,我不贪心。每个电影导演都应该了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里,你觉得我可以让一个大陆的导演来香港拍港产喜剧吗?肯定不行,所以我从来不会说现在喜剧很好,黄真真去拍喜剧,去赚钱吧!这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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