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寒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仅是一周时间,扬沙紧接着下雨、飘雪......转眼间,没有了半点春意。眼看着楼下那一小株桃树上刚冒出的小花瓣一片片的被吹落,不由得替院子里的那株杏树担心,上周去还是花满枝头,现在也不知道又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一阵风沙
天空都是灰黄色,鼻腔里充满了尘土的味道。这样的天气,倒是让我想到小时候的春天。
以前,没有什么沙尘暴啊,扬沙、雾霾啊的概念,甚至连春天的概念也都没有,只知道又到了该裹纱巾的时候了。那时,每家的女人、小孩都会有一条纱巾,真的是挡沙子用的,以至于我一度认为大人们说的是“沙巾”。没有纱巾出门一圈,眼睁不开不说,脸也会被沙子刮的生疼。
爱美的人把纱巾做成各式各样,有白色、淡黄色、淡紫色、淡粉色,也有带图案的,但是不论怎样,除了够细够密能挡住沙子以外,一定要够透。因为它真的是要把你的整颗脑袋蒙住,这种情况下只有够透,才能看得见路,裹好头之后再在脖子处打一个结。也就是因为这个结,我差点被自己的亲爸“勒死”,因为出门着急老爸给我裹头巾,没有经验的他给我随手一系,我可能也是太小,没有什么表达力,结果用姥姥的话说,就是我进家以后脸都成“猪肝色”,我在想,现在脑子不够用,就该怪在我爸头上,那得憋坏了我多少脑细胞啊!
这都是笑话,回头想想,除了风沙,那时的污染也真是严重,小时候住在厂区附近,春天风大,烟囱里的煤渣被风吹起来,到处都是。门上、窗上、大人的自行车座上、最可怕的是它还会附在每个人的头皮上。头上发痒,用手一挠,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小颗粒,十分吓人。以前也没有条件天天洗头,两三天下来,洗发香波夹着黑煤粒儿,洗出来的水都能是一盆灰汤子。那会儿的人们也都完全没有戴口罩的概念,姥姥姥爷以前都得过肺病,想来和这样的天气,也是一定脱不了干系。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防护林种了,厂区关停了,风小了一些,沙少了一些,可总归每年一到春季,依旧逃不出那几日无法出门的困境。只盼着空气能一天天变好。
一场雨雪
沙停了,却又逢在清明时节。雨纷纷,风凄凄,天沉沉。气温一日低过一日,刚迈出门的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缩了回去。这天儿像是离夏季越来越远了。马路两旁,祭祀用的绢花在阴沉的天里鲜亮的晃人眼。摊主忙忙碌碌的为买家分装着“孝敬品”,干练利落。
想来,祖先们把祭祖的日子定在这样一个时节,也一定是长久以来经验的决定,记忆里每年的清明即便不下雨也一定是不晴朗,满腹的思念在这样一个郁郁的清晨,慢慢发酵成闷在胸口的情绪。此时,前去祭拜,那些个说与逝者听的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番安慰呢?
还好,知道春总会来。那就在这样的天气里,盼着吧,盼着柳梢绿小,盼着杨絮漫天,盼着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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