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中存在四种人
当下的教育研究脱离教育实践,背离教育理论为实践服务的宗旨,既有国内大的背景因素,也有学者们的浮躁心态。我们为什么出不了像苏霍姆林斯基那样的教育家?为什么现在没有陶行知、晏阳初那样的教育理论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出不了一本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的教育、心理学著作,等等。
如果教育研究不能促进学生的发展,不能改善课堂教学的质量,不能解决当下教育实践中的问题,那么声称这样的研究如何取得了突破、填补了空白,是很令人生疑的。以个人的浅见,目前的教育研究中存在以下几种人。
第一种人捍卫教育学科的尊严
不知何时教育学的学科地位受到了挑战,学术品性受到了质疑。有人认为教育学是从哲学、社会学、心理学中窃取一些理论拼凑而成,也有人认为中国的教育学没有自己的话语权,成了西方教育理论的殖民地,等等。这些言论似乎刺痛了中国一部分教育学家敏感的神经,于是他们殚精竭虑地捍卫教育学的学科尊严。殊不知用力愈大,距目的愈远。尽管论文论著不少,却无法解决实际问题。其实他们似乎也不打算解决实际问题,因为他们是以玩弄理论为生的。
第二种人是些高级的搬运工
这类人很常见,说句得罪人的话,某些教育方面的所谓专家游历了或者说是考察了那么多国家的教育实际,写了那么多的论文、论著,但对我们的教育有帮助和借鉴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还有一些人热衷于译介,将国外的一些未必成熟的理论、观点翻译过来,或稍作加工称作译著。这类人不关注教育学的学术品性,也不关心当下的教育实践,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论文论著的数量,关心的是自己的职称和社会声望,努力让自己头上的光环更耀眼些。
第三种人是理想主义者
说难听了,这些人是教育研究中的鸵鸟,他们看不到教育实践,或者是他们不愿意看。他们没有第一种人的显赫地位(所以无法也用不着他们来捍卫教育学的学术地位),也没有第二种人的出国机会和丰富的出游经历,而那些琐碎的教育问题对他们来说又不屑一顾,所以只有潜心研究教育的应然状态,呼吁教育应该如何如何,等等。例如对某某教育的呼吁和提倡,对研究性学习和合作性学习的重视,对教育评价应该促进学生、教师和学校发展的建议,等等,然而在目前中国教育的情形之下,在大班额、就业压力大、升学压力不减的情形之下,如何贯彻上述的思想等问题,他们似乎又不关心,他们就像给人治病的庸医,只管把人的驼背弄直,不管人的死活,尽管他们没有把教育问题摆平的水平。
第四种人是教育研究的弄潮儿
这类人一会儿是新课改的专家,一会儿是和谐教育的倡导者,一会儿又变成了职业技术教育方面的权威,让人慨叹他们精力之充沛,视野之广博。也正是这样的一群人,使每次教育改革瞬间成为过眼云烟,他们追逐教育改革的一个又一个热点问题,炒热了之后就热衷于寻找下一个兴奋点,也正是他们使中国教育研究呈现虚假的繁荣,使教育实践呈现无序的状态。这样说也许过分了些,但他们所起的作用实在无法低估。
在以上几种教育研究者的理论指导下,广大的一线教师成了他们争夺的对象。他们竭力扩大自己的影响,想方设法兜售自己的观点,所以我等教师只能接受这些理论的频繁轰炸。
教育研究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每一个有良知的教育研究者都应该思考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教育关乎人的生命,而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所接受的教育影响了他的生活道路,所以不能把教育随意地变成自己的观点、想法的试验田。
(责任编辑: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