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得接受所有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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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秋天,雨很多。经常接连二三地下,十天半月是习惯的事。不过,很仁义,下上两三天就给你一个艳阳天,让你的心情晒晒太阳,不至于湿漉漉得不好受。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透过玻璃我就知道了今天是红日高照。

到了上午,阳光热烈起来,天空更加澄澈一片,淡淡的蓝,很美好的样子。偶尔有飞机在头顶上跑过,轰隆隆的声音不大。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不热不冷。这个时候,最好出去走走。就近的地方,除了一个星期可去集上走一回,能走处只剩两处,其一去马路上,其二去西电校园。

我坐在路边的木椅上,随随便便,不等车,没要办的事,只是在等一个人,需要等多长时间就等多长时间,不计较来人的迟与早。公交站牌下,几个男学生有说有笑,似乎在讲着十分开心的笑话,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也可跟着笑,笑声大小无所谓,只要能笑就好。几个女学生显得很矜持,一脸严肃,彼此朝公交车来的方向望着,谁也不说话。还有一男一女两学生,他们是同学或情人,我不大能分得清。因为在青春的年华里我没有谈一场大胆的恋爱,连一场电影也不敢在一起看,甚至说几句话也羞羞涩涩,更谈不及卿卿我我,相依相偎,所以,经验是很少的,说起来也是件很憾的事。那个年代,如我者实在多。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这是怎样的妄想。妄想不上,就羡慕一下走在一起的恋人。我朝他们望着,不用偷偷地望,尽管放开胆子,他们不讨厌我,我的表现没有邪恶。他们偶尔朝我望一眼,我的心就很高兴。

我总喜欢去校园里感受青春的气息,喜欢把心放在里面感染一番,或者奢望找回一点青春的影子,但最后什么也找不回。我知道生命在一点点掉进大地里面,如路边一排排银杏树上将要落下来的叶子。

人们总是忙忙碌碌,从一出生就开始忙着走向衰老,一直忙到忙不动,忙到土里去。能忙出辉煌灿烂的又有多少,大多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直至土堆到脖子上还没有明白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人都为生活奔波。那个路边钉鞋的矮个老头,矮的像个小孩,头大,似乎细小的身子不能将其支撑起来。他的家在蓝田,没老婆,一个人孤苦伶仃,来这里讨活挣钱。生意并不多,这里不像闹区人多,一天估计也挣不了几个钱。但他说,比在家里种地强,种地受死受活,一年下来余不下多少钱,钉鞋还可余两三千,活也不怎累。

这里小坐一会,就去对面的校园。校园里的学生比外面的市民有礼仪。如果你问话,他们大多会认真地回答,不认真的很少。这里的学生穿着差异很大,有穿名牌西服的,有穿高级运动服的,名牌和高级的不多。大部分是普通运动装。鞋子也不相同,高级运动鞋不太多,普通运动鞋最多,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学生穿普通运动鞋。我见了一个穿布鞋的学生,这让我感到很惊讶,我到这里许多次,很少见穿布鞋的学生。我猜想,他一定来自山区,贫困的山区,大学生穿布鞋,在这年头很少见。贫富不等,无可奈何的事。

这里有许多留学生,黑人最多,大部分来自非洲地区,印度,沙特阿拉伯。白人不多。还有不是中国人的黄人,来自越南,老挝,柬埔寨等毗邻国家。欧洲国家的留学生很少。还有不少头上裹着纱巾的女学生,眼大大的,鼻子尖尖的。听说,她们来自遥远的边疆。

和我在校园里漫步的是一个河南女人,比我小几岁,她的儿子也在这里上学。她长的很好看,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使我们的交谈可以随心所欲。我们俩住的不远,几十步远,在这里她是我可以倾心交谈的朋友之一。

来到城市好几年了,我总是感到一种与城市的无法融合。人们脸上裹着一块看不见却时刻存在的面纱。来到城市后,我不得不改变了自己,做事小心翼翼,说话小心翼翼,走路小心翼翼,特别是年老的人,要离得远远的,如果一不小心撞上了,就得倒八辈子霉。特别是骑车子的时候,更得操十二分的心。我总是拣最好听的话说给别人,因为别人爱听最好听的话,我不得不说,我发现我也变得虚伪了,这是不由人的事,要处事圆滑就得这样,不然很难有好人缘。

人是无法逃脱世俗的,除非隐遁,下层人是无法不劳动的,除非进到土里。中年人是无法返到青春岁月的。人活着就得接受所有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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