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鞑靼共和国,是蒙古帝国后人吗?
俄罗斯伏尔加河中游,有一块非常特殊的地域,是一个拥有特殊地位的鞑靼斯坦共和国。
1992年,这里曾发起一场全民公决,希望独立的人占全共和国选民的61.4%。
结果在两年之后,俄罗斯联邦便与鞑靼斯坦共和国签订了一份条约,规定鞑靼斯坦共和国拥有超出俄罗斯其他州的权力,是一个留在俄罗斯联邦内,具有特殊地位和特权的国家。
宋朝时期,一部《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就说,草原上有一种“勇悍善战”的“鞑靼之人”,而“生鞑靼”只会射猎,“熟鞑靼”却能用“平底瓦釜煮而食”。
铁木真时期,鞑靼便是与他争斗草原霸权的部族之一塔塔尔人,作为蒙古兴起以前漠北地区“人数众多、强大、富有的部落”,几乎就是蒙古人的世仇。成吉思汗曾祖父俺巴汗便被塔塔儿部设计捉住,送与金朝皇帝。金朝将俺巴孩钉到“木驴”上处死,这是“专惩治游牧叛人”的刑罚。
而到铁木真九岁之际,他的父亲也速该带着儿子到朋友家做客,选中了名为孛儿帖的女生做他的媳妇,并把儿子留下,自行回家。却在归家途中,被塔塔尔人毒死在宴会之上。
当成吉思汗武力足以强大之际,他便打败塔塔尔部,并大开杀戒,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被杀,只有身高低于车轮的小男孩才得以苟活,女子则被分配给蒙古部落的男人。
但是话虽如此,塔塔尔人还是存活下来,他们隐匿在蒙古人中。直到明朝年间,草原大内讧,出现了东西两个蒙古霸主。中原的汉人为了区分,便把西边的蒙古人叫做瓦剌,因为汉人认为西海有一种鱼就叫这个名字,西域人说这种鱼很会假慈悲骗人,所以这个词又成了一种对假慈悲者的称呼。
而东部的蒙古人呢,汉人就以塔塔尔人的另一种译法鞑靼来称呼他们。随着鞑靼战胜瓦剌,这个词又成了大漠南北地区的总称。
正因如此,造成了一个极大的误会,即把蒙古人等同于鞑靼人。
但实际上,蒙古人就是蒙古人,鞑靼人就是鞑靼人(塔塔尔人)。虽然他们都生活在草原之上,但血脉、种族完全不同。蒙古人是黄色人种,而鞑靼人却是毫无疑问的白色人种。
直到今天,这些古代的鞑靼人仍有一些后裔生活在中国,并成为了中国56个少数民族之一,即塔塔尔族,中国为数不多的白人民族。
这里要说的是,塔塔尔、鞑靼都是“Tatar”的音译。
理解了鞑靼是白人而不是黄色人种这一点之后,我们再来看欧亚大陆的另一边,即欧洲黑海的北岸,生活着另一群被称为“鞑靼”的人,就没有那么大惊奇了。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厌其烦地重复一下这句废话:俄罗斯的鞑靼人,也是白人。
俄罗斯鞑靼的中心城市是喀山,这个城市的名称其实就是鞑靼语“大锅”,因为起初这座城建城之际,形状就如同一个倒扣着的大锅,因此得名为大铁锅城,音译才是喀山。
最初这里的居民,也不是鞑靼人,而是保加尔人,即早期的保加利亚人。他们曾建立一个公国,号称是当时东欧最强大的实力,历史上一般称之为伏尔加保加尔公国。
但很遗憾的是,当西征的蒙古铁骑践踏此处之际,这个最早的公国便惨遭灭亡,而生活在顿河流域的保加尔人,便成了所谓鞑靼人的一部分(因为都是白人,融合也容易)。
1438年,明英宗年间,就是喀山汗国成立的年代,而汗国的第一任国君,就是鞑靼贵族兀鲁·穆罕默德。信伊斯兰教,人却是流着鞑靼的血。
图-喀山夜景
1445年,依旧还是明英宗年间,喀山汗国成功地打败了莫斯科人,俘虏了他们的大公瓦西里二世,鞑靼人还是挺牛的。
只不过后来,伴随着喀山不停的内乱,沙皇就逐渐掌握主动权。1469年第一次拿下喀山,1487年第二次,1552年是第三次,也是决定鞑靼人命运的一次,伊凡雷帝统率十五万大军围攻喀山,以重炮炸塌了供应全城的水井,随后城破,清真古寺被拆除,阿訇被杀戮,喀山汗国终于成为历史名词。
图-喀山风景
但是虽然如此,鞑靼人却没有因此而消失,而是分成两拨。头一拨投降了沙皇,成为了莫斯科炙手可热的人群,他们与俄国上层缔结联姻关系,迅速跻身权贵阶层,譬如著名的库图佐夫,即打败拿破仑的那位俄军统帅,就是鞑靼人的后裔。
至于另一拨,则不幸重演当年蒙古草原上塔塔尔人的悲惨遭遇,全部成年男人被杀,妇女儿童沦为农奴,而同样奇妙的是,他们还是奇迹版生存下来,并延续成为了今天的俄国鞑靼人。
图-喀山机场
没错,如今的鞑靼依旧存在,1920年,在喀山地区便建立了鞑靼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属俄罗斯联邦。当然这个共和国不完全是鞑靼人的后裔,还有一些俄罗斯人、楚瓦什人和莫尔多瓦人。但从统计数字看,超一半的居民,是拥有鞑靼人血统的,列宁的祖母也是这样的一位鞑靼人。
如果把喀山的鞑靼人和分散在克里米亚、西伯利亚的那些鞑靼人统统合计在一起,整个俄罗斯境内的鞑靼人多达六百万人,甚至可以说是今俄罗斯联邦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而喀山的鞑靼人,显然是整个鞑靼诸群体中最为富有的一个族群,他们构成鞑靼共和国人口的半数左右,现被称为窝瓦鞑靼人。
图-鞑靼斯坦人
正因如此,鞑靼人的城市喀山,这座被青山环抱的伏尔加河城市,在过去一千年中积淀下了太多历史遗产,以至于能与莫斯科、圣彼得堡并列为全国仅有的三座A级历史文化城市。欧洲风格的教堂、亚洲格调的喇嘛庙、阿拉伯的清真寺,在此居然能够同时存在,这也是全球少见的城市风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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