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黄远青：沙里大妈

今日小雪，果然天空飘起了雪花。户外的冷风虽然不大，但脸上明显感觉到了阵阵冷意。我和妻子开车来到沙里，寻访人们采收红萝卜的劳动场景。

沙里村的红萝卜大片大片的还没有出。因为还没有下霜，整齐的一畦一畦的红萝卜叶子长得还很茂盛。叶子下面的红萝卜个个红的喜人，它们不仅身材端正，长相英俊，而且甜脆爽口，味道好极了。

路上碰到几个装满红萝卜的三轮车，看着都让人口流涎水。有的要送往红萝卜专业合作社进行清洗包装，有的要送往收购企业进行储存加工，还有的已经清洗干净正运往市场销售。初冬的寒冷没能阻挡住人们劳动的热情和丰收的喜悦。

来到一条生产小路，我们走下车。天空的雪花轻轻地扑在脸郏上，瞬间便化成了雨水。丝丝清凉让我心情豁然开朗。我感觉农村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我可以深深地大口大口地呼吸，丝毫不担心有异味。

前面看到一位妇女正在红萝卜地里收渗管，我们便走过去攀谈起来。妻子叫了一声大妈，问能不能摘点红萝卜嫩叶？那位大妈说能摘，妻子便独自摘红萝卜叶子去了。她是想明天蒸红萝卜叶子麦饭吃呢。

我一个人走到大妈跟前，与她交谈起来。我问道:“大妈，今年多大了？”她说:“六十九了。唉，活着都是受罪呢。”我说:“你呐，好身体。我妈妈六十九的时候都不在了。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能看世景呀！大妈，你咋一个人收渗管呢？家里人咋没一起来帮忙呢？”大妈说:“儿子出去打工了，媳妇去城里陪孩子上学呢。娃们不让我务地了。但我不干活干啥吗？承包出去又包不下多少钱，还不如我慢慢干着。”我又问道:“大妈，今年一亩地红萝卜能包多少钱？收入咋样嘛？”她说:“今年价还可以，一亩地2000元。苗刚定好就包出去了。今年3亩红薯卖了一万四，7亩红萝卜包了一万四，前半年麦子还卖了6000多，够花。”我说:“大妈，你厉害很呢。一年收入花不完。不用跟娃娃要钱。”她说:“不用要。娃娃有娃娃的事呢。小时候要上学，大了要结婚，买房买车都不少花呀。”我说:“是的。娃娃也不容易。我怕你也不少帮娃娃，给他们也贴不少吧。”她说:“是呀！大人都盼娃娃好。哪个大人都怕娃娃受罪呀！”我说:“对着呢，大妈。但你也要把自己身体照顾好，不给娃娃添负担呀。该雇人的就雇人，该休息时就休息，一定要吃好喝好，别亏了自己身体。”大妈说:“就是。今年光定苗雇人就花了800多块。”我说:“大妈，你收这些渗管干嘛呢？”她说:“收回去明年春天麦地里还能用。如果不提前收，等收萝卜机子一来，就全坏了。明年还得花钱买新的。”这真是一个勤快能干、精明持家的好大妈。

妻子萝卜叶子也摘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开车返回。大妈又说:“娃呀，给你们拔几个萝卜回去吃。”妻子不好意思地说:“不了，大妈。不好意思呀。”大妈说:“不要紧，娃。你能吃几个吗。”妻子拔了几个萝卜，再次谢谢大妈。我说:“大妈，天冷了，早早回吧。”

都说妈妈伟大，天下的妈妈个个都伟大。都说农民朴实善良，全中国的农民都朴实都善良。

回来的路上，雪花下得越来越大。不知道勤快的沙里大妈是否已回家？我的心里默默祈祷:祝愿她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寿，家庭生活幸福美满！

作者简介：黄远青，大荔县教育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