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高才:寻访原始谱牒、厘定人物行状,告慰烈士英灵
左起裴高才向湖北省图书馆长赠《“铸剑”先驱蔡以忱》
2021年盛夏,是中国共产党百年风华盛典,也是首届中央监察委员蔡以忱烈士编纂的《蔡氏宗谱》一百周年。7月15日上午,笔者作为寻访烈士编纂的《蔡氏宗谱》原版的见证人,以及《“铸剑”先驱·蔡以忱》(修订本)作者的身份,联络肖咸焱、李青宽与烈士嫡孙蔡亚生一道前往武昌,将烈士当年编纂的《蔡氏宗谱》首次亮相于湖北省图书馆举行的晒谱节。同时,蔡以忱生前战友陈潭秋、钱亦石、萧楚女的革命前辈的家谱也一同展出。
蔡以忱编纂、蔡元培作序的民国十年版《蔡氏宗谱》扉页-蔡柏青 藏
蔡以忱于光绪戊戌年腊月十八日(公历1899年1月29日)、生于湖北省黄陂县蔡家榨白家嘴一个榨油匠之家。他出生的那一年,正是光绪皇帝“百年维新”,即震惊中外的“戊戌变法”那一年。可是,在《“铸剑”先驱·蔡以忱》出版前,当代的有关出版物竟然张冠李戴。换言之,他们将蔡以忱的二哥蔡襄忱的出生年月1896年,说成是蔡以忱的出生年月,导致以讹传讹数十载。
右起裴高才与谱牒专家昌庆旭相聚晒谱节
也许是烈士英年早逝之故,《湖北省志·人物志稿》(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年8月版)、《黄陂县志·蔡以忱》(武汉出版社,1992年版第512页)、《武汉市志人物志·蔡以忱》(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52页)等出版物,在介绍蔡以忱的出生年月时,均说成是1896年,现在仍在网上传播,对烈士造成了伤害。
左起裴高才、蔡亚生、李青宽、肖咸焱向湖北省图书馆长展示蔡以忱序《蔡氏宗谱》之“大同之世”
为了告慰先烈英灵,笔者在采写《“铸剑”先驱·蔡以忱》期间,发动同人与蔡氏宗亲,通过四处查访原始谱牒,终于在湖北省孝感市杨店镇蔡柏青那里,查到了蔡以忱民国十年(1921年)夏天编纂的《蔡氏宗谱》原件22册全套,再次在《“铸剑”先驱·蔡以忱》修订本中,以图文并茂的形式还原历史真相,受到海峡两岸专家学者、国家级出版社的首肯,并收入江汉大学“武汉研究院文库”。
蔡以忱编纂民国十年版《蔡氏宗谱》载清官蔡完像赞
蔡以忱的黄陂始迁祖蔡绍一,于明洪武二年(1369)从江西饶州府乐平县筷子巷瓦屑墩迁来黄陂蔡家榨之大屋畈定居。于明万历四十八年(1621年)由理学家蔡石麓创修《蔡氏宗谱》,清康熙、乾隆、同治年间,民国十年(1921)与1999年五次续修,蔡以忱的八世祖蔡完为“八府巡按”。蔡完逝世后,嘉靖帝朱厚熜特追赐“清官第一”称号。黄陂蔡氏宗祠便以“清廉堂”为堂号,并收入宗谱世代相传。蔡以忱即是蔡完第十世族孙、蔡绍一第十八世孙。
《“铸剑”先驱·蔡以忱》(修订本)书影
作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6月献礼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的重点图书,《“铸剑”先驱·蔡以忱》(修订本)一书详细介绍了烈士当年编纂的家谱内容。将其一世祖绍一至烈士的父亲(十七世)映奎(派名宏熩,号华阶或彩堂),以及烈士兄弟六人极忱、襄忱、以忱(派名功三)、丹忱、遂忱、永濬的出生日期一一列出。
裴高才(左四)与孝感杨店收藏民国蔡氏宗谱的蔡崇胜(又名柏青、左一)交谈
蔡以忱的长兄极忱,年长十年;排行老二的蔡襄忱,生于光绪丙申年八月初七日,即公历1896年9月13日;排列第三的蔡以忱,于光绪戊戌年腊月十八日(公历1899年1月29日);老四蔡丹忱生于光绪庚子年冬月初八日,即公历1900年12月29日。老二到老四三兄弟出生时间有规律可循:均相差两岁左右。
左起裴高才接受湖北日报记者海冰采访-肖言 摄
那么,蔡以忱与蔡襄忱是不是孪生兄弟?回答是否定的。假若他们是孪生兄弟的话,那么出生时间不可能相隔四个月。即蔡襄忱生于丙申年八月初七日,蔡以忱同年腊月十八日。故排行老二与老三的蔡襄忱、蔡以忱都不可能出生于同一年(1896年)。
左起万学工、裴高才、万幼斌、蔡亚生、夏明德与戴波相聚晒谱节
孝感杨店蔡柏清兄弟珍藏的民国十年版《蔡氏宗谱》上面清楚记载,蔡以忱与蔡襄忱为《蔡氏宗谱》各写了一篇序言,蔡以忱(滨)与蔡伟卿(国璋)还是编纂宗谱的两名责任编辑。这说明宗谱上包括他自己的出生年月在内的内容,经其审定认可。作为中华大学教授,蔡以忱还在序言中强调该宗谱有“备国史采择”的价值。可见,他是将宗谱当信史来编纂的。
蔡以忱序民国版《蔡氏宗谱》款识
蔡以忱长子蔡惠安于1977年12月19日的亲笔信,上面明确写道:“我父蔡以忱(一尘,号滨),1899年生于黄陂县蔡家榨白家咀(嘴)乡间。”与宗谱记载完全吻合,蔡以忱出生于1899年确实无误。并非所谓的“1896年”。由此可以断定,有的出版物,均将蔡以忱的年龄“虚报”了三岁。
《蔡氏宗谱》中蔡以忱父辈与兄弟世系
好在中共五大会址纪念馆、湖北日报、长江日报与学习强国平台等,时下已经更正了原有出版物介绍蔡以忱烈士的生日、牺牲时间与地点等错误,但令人遗憾的是,仍然有出版物、报刊与网站还在继续以讹传讹,希望他们学史力行,认真贯彻《烈士法》,不要继续有意无意地做伤害烈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