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克果：忙碌中的人常三心二意

橡树出版之【精彩书摘】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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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章，是来自橡树新书《清心志于一事》的21条书摘，每一条都如同软弱人心的良药，更如同当下这个世代的洪钟，震醒在忙碌中昏聩的灵魂，使我们“清心志于一事”，而非在三心二意中混乱无序。建议细细品读、默想，直到这些话语深深地触及生命并活出来。

1.在顺境中，赐坚毅的心，使我们志于一事；在纷乱中，赐专注的心，使我们志于一事；在苦难中，赐忍耐的心，使我们志于一事。

2.在人生旅途中，我们都是学生，却没有一个眼所看得见的教师来鼓励那些好学生。好学生要想努力前进，必须自行发现自励之道。但他没有找到这个自励之道，他的勇气就失落了。也许他没有发觉自己此刻在世上所追求的，导致他趋赴下流。他成了一个被欺负的人，他曾有志于至善，而世界欺骗了他，不给他报偿，于是世界迫使他放弃至善，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3.只有属于永恒的，才不败坏。属于岁月的智慧是混乱的；只有永恒的智慧才能真正教诲人。

4.我们不要再用人在世俗上的成就那种无知之谈，去欺骗青年人。我们不要教他们忙于眼前的事，而不耐心去追求永恒。我们不要教他们对自己不了解的事速下判断，而不去志于永恒，且在小事上自行知足。我们不要以为这个世代，因为知道前个世代的人行错了，就有优越感。我们这些人若不能分辨当前的事，知道什么是暂时的，什么是永恒的，就不比前代优越。

5.事实上，世俗的目标在本质上并非一事，因为它本不真实。其所谓一致，只不过是隐藏在纷纭繁复中的虚空，原本就没有什么，它不只没有一致的定性，甚至在下一刻就变为另一件相反之事了。说到极处，快乐除可厌之外，还算什么呢?世上荣华到了极至耀眼时，除了藐视存在之外，又算什么呢？所谓财富，顶级的财富，至终还不是一无所有吗？不管藏在贪婪内心的黄金何其多，也还不如那知足的穷人的一个小钱！

6.啊，一种浅薄无聊的聪明（不管它如何夸口又多言）总是很愚拙地自欺，失去最好的安慰，只以庸俗、甚至还不及庸俗的安慰去安慰自己，而最终逃不掉痛悔。

7.人若想确保他所志的真是至善，就当力避表面上的善，以免使赏报成为试探。

8.至善是一回事，赏报是另一回事，后者也许立时在场，也许暂时或至终缺席。所以，凡为求赏报而志于至善的人，就不是志于一事，而是志于两事。他这样做必定不能在善的路途上有多大进步。他好像不肯用双眼去注视一事，却用一只眼睛向左看，一只眼睛向右看。这是行不通的，只会混淆视线。

9.一个真志于至善的人反倒指望上帝的惩罚；但那三心二意的人，只是由于怕受惩罚而志于善，他志于善并非出乎真诚。

10.惧怕身体孱弱，使放纵肉欲的人趋于节制情欲，却绝不曾使其归于贞洁。由于惧怕，他不至于在邪恶的漩涡中完全忘却神(可悲的心志迷乱!)，却逐日以减少放纵来戏弄神(可憎的谨慎!)。那惧怕惩罚的心使一个罪人变得假冒为善，使他假冒为善又可厌地以不专一的心来假装爱神，却未曾使他变为心志清洁。

11.在繁忙中，三心二意就会被发现。恰如回音绕于树林，寂静伏于沙漠，同样，三心二意寓于忙碌中。

12.忙碌之催迫人，就像符咒般具有魔力。忙碌施展魔力，叫我们看了实在伤心：它伸手抓住每一个少年人，不叫他有安静省思的机会，不让永恒向他展开灵性成长的奥秘。

13.在繁忙匆促中，连信望爱和志于至善之心，都只成了泛泛之谈与三心二意了。换句话说，人活着而没有信念，或是更确切地说，人总是不断地在那变化无常的幻想中活着，时而有信心，时而没有信心，那岂不是三心二意吗？

14.人不断逐渐进入忙碌之中，真理不断在喧嚣中被遗忘，而种种的牵连、刺激和障碍的堆积——这一切都令人不能较深刻地去认识自己。一面镜子诚然能叫人见到自己的样子，但他必须静静站立。

15.那说不出来的心事，好比溪流的潺潺声。若是你忙碌得被自己的思想所掩盖，走过那溪旁时，你总看不到它，听不到那潺潺之声。但你若静立，你就见到它了。既见到它，你就会静立。你一静立，那潺潺之声就叫你要听它。你一听它，就会低头垂听。你一低头垂听，它就把你擒住。它一把你擒住，你就离不开它，情不自禁。一到情不自禁，你就躺在它身旁。每一刻都好像有下一刻要给你有所解释。但溪水之声潺潺不息，那漂泊者在它旁边渐渐老去。

16.那志于一件并非至善之事的人，他其实并非真实地志于一事。他所谓志于一事，是一种迷幻，一个错觉，一场哄骗，一种自欺。在他的心灵深处，实是心怀二意。所以使徒雅各说，“心怀二意的人哪，要清洁你们的心”。就是要涤净那心怀二意的心。换句话说，我们的心必须真志于一事，那才算清心。

17.想给别人安慰，而不愿受人安慰，是一种隐藏的骄傲。

18.全知的上主并不因那人认罪而知道他的一些事，却是认罪者因认罪而得以认识他自己。

19.我们的谈话，本是不用权威的，不会对你擅加裁判。你自己迫切思索这事时，就会面临着一个更高的裁判，在他面前，既然人人都是被指控的，就没有人敢判断别人。这话并非针对你说的，因为本来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若你深自衡量，不管你是谁，这话就是对你说的，甚至好像专门对你说的。

20.在永恒中，每个人都要各自交账。也就是说：永恒要求每个人为他自己的一生独自负责。那在洋洋自得中忘记了自己的人，永恒要把他所行的一切事提出来，摆在他的意识面前。那想躲在群众中，以为在那里不会被严格算账的，到了永恒的国度，就会被交出来严格交账。

21.可叹的是，人总达不到志于一事，往往中途横生阻拦。罪在中途拦阻我们。每日总有一些东西来拦阻：拖延、阻挡、干扰、迷惑、败坏等等。如今趁着悔罪的时候，求你再次赐下勇气，使我们志于一事。……求你在人忧愁悔改时，把他所需要的胜利赐给他：那就是单单志于一事。

（本文摘编自《清心志于一事》，上海三联书店，20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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