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16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隋炀帝杨广被杀|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1885期
《作家专栏》总第116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隋炀帝杨广被杀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在过去的描述中，隋炀帝杨广一直是个反面昏君形象，但实际上，他不仅长相秀伟，而且才华横溢，是个很有诗人气质的人，在任期间颇有作为。
他当皇帝时，隋朝先后击溃了吐谷浑、突厥、高丽、契丹等少数民族，疆土面积扩大了好几万里。同时，隋朝还开创了彪炳史册的科举制度，兴修了大运河。史载，隋炀帝时，隋朝经济发展非常快，甚至连盛唐最发达时，也从未达到隋朝的高度。隋炀帝把自己的国号定为“大业”，意思就是说自己决心建立一番伟业，震古烁今。
但后来的史书上，对他的描述都不好。有些文献上说，他有“淫母”的行为，这可能也是他被说成昏君的重要原因。他的确是娶了父亲的妃子，按汉人的传统这是不可接受的，但如果我们知道他是鲜卑人，这只是按“收继婚”风俗行事而已，就完全能理解了。在这方面，后来唐朝皇帝们做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比他差。
相比杨坚，杨广更加汉化。他不仅自己精通汉文化，在朝廷上，也更重用南方汉族官吏。特别是在放弃原来的国都长安，迁到洛阳后，他力主修建大运河，粮食等许多重要的战略物资都不再向西北流动，对汉地的依赖也更深了。杨广的所作所为，虽然对隋朝政府有暂时的好处，但严重侵犯了鲜卑贵族利益，引起他们的极大不满。
大业十四年（618年），隋朝迁都洛阳后，北方突厥人越闹越厉害，杨广解决不了难题，感觉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于是他再无心回到北方，三征高句丽之后，一直待在江都（扬州）不愿回去。甚至，他还命人在丹阳郡（南京）修建了宫殿，准备偏居一隅，再也不回长安了。
杨广的护驾亲兵很多是鲜卑人，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不想跟他干了。一些鲜卑士兵在江都待太久，思念家乡，逃亡回到西北了。但这个时候，这些逃亡的鲜卑人还没有造反的意思，只是想不辞而别。
然而，矛盾在积聚。鲜卑人宇文智及等也正是利用这种不满情绪，发动了政变。政变前一天晚上，为了集结部队，有些鲜卑人发出信号，在江都城外开始放火。杨广看到了火光，马上就问下属怎么回事，参与政变的一个内应就骗他说，城外失火，已经派人去救了。杨广信以为真，没再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已经集结完毕的鲜卑叛军接管了宫城各门。数百个骑兵冲入内殿，当时，杨广的一些禁军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但一看来人的所准备，知道抵抗也没什么用，就纷纷放下武器逃跑了。杨广听说有人叛变，也急忙换上平民服装，企图逃走，但没跑成，被叛军抓住，把他押到寝殿。
大家如同开批斗会一样，纷纷指责杨广。但杨广知道大家的意见都是从哪儿来的，在死前，有个叫封德彝的人负责宣读杨广罪状，这个人是南方来的知识分子，一直受杨广重用。杨广说：“你是士人，怎么也干这事儿？”封德彝惭愧退下。
杨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提出要用毒酒自我了断。他厉声说：“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不能用刀，快把鸩酒拿给我！”但他这个要求遭到拒绝。于是，只好解下自己的一条丝巾，交给对方，让他们用丝巾把自己绞死。
政变成功后，宇文智及的弟弟宇文化及率领众人准备返回长安。但一听说隋炀帝杨广被杀，南方各路军阀不干了，迅速起兵。在山东附近，鲜卑人的队伍被隋朝将领窦建德击败，宇文化及和他两个儿子都一同被斩首。
江都政变的主角宇文家族一向是杨广最信任的人。宇文智及兄弟的父亲叫宇文述，跟杨广是至交好友。在杨广和他哥哥杨勇争夺皇位时，宇文述是最大功臣，这让杨广非常感激，即位后，对这个家族成员都非常重视。宇文化及曾把粮食卖给突厥人，那时隋朝也缺粮，换了别人就会抄家灭族。但看在宇文述面子上，杨广对此并未追究，只是把宇文化及免了官。
杨广对宇文一家十分信任，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但宇文兄弟有着极强的民族自豪感，过去，鲜卑人曾经建立了北魏、北周，这都是非常强大的国家。当年有些鲜卑贵族虽然追随杨坚建立大隋，但那只不过是换了个皇帝，国家仍然是鲜卑人的。杨坚当政后，处处都表现出鲜卑人的习惯和传统，他依然把都城定在长安，也符合鲜卑人的利益，因而一直被鲜卑人所拥戴。
而杨广不同，他受到汉文明的熏陶，尊崇儒教，喜好诗文，还迁都洛阳，大建图书馆，兴修大运河，有严重的汉化倾向，远远背离了鲜卑人的文化传统。而且杨广重用南方汉族官员，更招致鲜卑旧贵族们的强烈不满。
鲜卑人的根都在西北，杨广不想北返长安，还产生迁都江南的念头，这更让那些鲜卑贵族们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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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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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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