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电影生涯最艰难的一部,拍到接近崩溃,张曼玉片场痛哭
今年已经64岁的成龙,丝毫没有要退休的意思,甚至没有减产,唯一的变化,是电影里的动作强度会逐步降低,《功夫瑜伽》里的打斗像跳舞,一直坚持实拍的成龙,在这部电影里和李治廷也用了一些绿幕;英伦对决饰演退休特工,打斗上也不再有往日谐趣功夫的灵活和流畅;到了《解忧杂货店》,他变成了一个写信、撸猫的老爷爷。
而前阵子刚开过发布会的《神探蒲松龄之兰若仙踪》,他饰演的是舞文弄墨的蒲松龄,显然也不会有什么打戏。毫无疑问,以后将越来越少看到成龙的动作了。
虽然多少有些遗憾,但不要忘了,成龙的身后,是从影近50年,留给观众的超过110部电影作品。这些电影基本都是成龙硬桥硬马、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他留给观众太多经典镜头,留给自己的则是一身的伤痛。
就像早几年流行的这张图片,会发现成龙全身都受过伤,有些伤甚至永远无法康复。
众所周知,成龙不用替身,危险动作从来都是亲自上阵,在他的创作生涯里,鬼门关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但拍摄最困难、压力最大的作品是1985年的《警察故事》,除了动作难度大外,拍摄时间紧张、可行性差,最后成龙抱着赴死之心纵身一跃,镜头完成后几乎崩溃。
成龙个子不高、样子不好看,他能成名靠的全是拼命。1980年代对于成龙来说是最为动荡不安的一个阶段,他靠谐趣动作赢得了名气和在影坛的地位,但又不满足小小的香港,于是1980年拍完《师弟出马》就去了好莱坞,并主演了《杀手壕》,但无论是《杀手壕》还是《炮弹飞车》票房和口碑都很失败,这让成龙很郁闷,又回到香港,拍完《A计划》和《夏日福星》之后,因为嘉禾在美国设立分公司,又让成龙过去,并出演了《威龙猛将》。但无论角色设定还是在好莱坞的拍摄方式成龙都不喜欢,结果又是失败。
成龙回到香港之后憋了一肚子气,他找到邓景生,决定拍一部有关警察的电影,就是《警察故事》。电影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幕,是成龙从商场高层跳到柱子上然后滑下来,落地之后抓着楚原饰演的大反派一顿猛揍。成龙在《A计划》里跳的钟楼是15米,那么这次的特技肯定要更上一层楼,才能让观众看过瘾,实际上,这个从柱子上滑下的高度不止上“一层楼”,而是增加了一倍,从起跳抓住柱子到地面的高度是30米。在电影里没有什么概念,可以试着去那种有中庭的商场,从差不多六楼往下望一眼,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这个特技动作的设定是成龙从高空跳出抓住大堂中间挂满圣诞彩灯的柱子滑向地面,穿过一道玻璃结构的障碍物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最大的困难不是动作能否顺利完成,而是时间实在太有限了,拍摄地是在一座正常营业的商场里,只能等商场关门才能拍摄,晚上时间很短,需要装布景、拍摄,然后再拆布景,在商场开门之前清理干净,这意味着成龙只有一次拍摄的机会,因为一旦失败,要把所有道具重新布置,就没有时间了。
布景非常复杂,要先拆掉商场的吊灯,换上道具圣诞灯,然后再铁柱上拉钢丝,好让成龙滑下来的时候可以把圣诞灯也带下来,上面还有爆破装置,然后下面有差不多300公斤的搪胶玻璃,最下面是小木屋,里面装着一万颗糖,整个布景耗时很长时间,准备好之后做了一次测试就差不多天亮了,只好用黑布把商场的玻璃房顶盖住,不能够透光进来。同时现场又是不断出各种状况,灯光组说电池不够用要用商场的交流电;道具说钢丝要重新粘,所以跳的时候要用力拽,现场有15部摄影机同时待命,工作人员太多一团糟,每件事都没准备好,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成龙站在扶手上,还没做好起跳的准备,下面15台摄影机已经全部开机了,望着楼下几百个工作人员,以及主演张曼玉和林青霞,成龙只能不顾死活的硬着头皮跳了,跳出去的时候,嘴里喊的是“死吧!”
还好成龙顺利抓住了铁柱,滑落的过程中也比较“顺利”,玻璃、火花四溅,成龙的双手经历了从很烫到很痛再到麻木的过程,然后撞碎了300公斤的糖胶玻璃、摔倒糖果小屋上,这个镜头成功了。从上图中能看到,成龙在这个动作拍完之后,非常兴奋,整个人跳了起来。
落地之后,成龙马上抓起成家班一个武行暴打,一直打到那个武行求饶说,大哥,你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我打死了,这时成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理智、接近崩溃边缘,其实更像是劫后余生的疯狂。然后他就发现现场林青霞、张曼玉以及工作人员都在哭,才知道自己的双手上全是碎玻璃渣,皮都已经翻了起来。
更惨的是,成龙当时还在拍洪金宝的《龙的心》,他到了洪金宝的片场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法打开车门了,两只手二度烧伤。
网上一直有传言说,成龙在拍这个镜头的时候脊椎受损、骨盆脱位,差点瘫痪。这种说法我求证过成龙,被他亲口否认了,因为除了双手因为交流电而严重烧伤外,没有其他更严重的伤害,所以他才能拍完后马上坐车赶往洪金宝的剧组,不过这个镜头确实是对成龙最大的一次考验,也是最困难的一次拍摄,时间紧、任务重,现场状况频出,没有可以反复斟酌和NG的机会,因为赶档期,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在商场里反复搭景,并且又是全片的压轴重头戏,难度可想而知。
成龙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警察故事》不但票房大卖、把成龙推向功夫巨星的位置,在次年还在香港电影金像奖得到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摄影、最佳剪辑等6项提名,并最终荣获最佳电影和最佳动作指导两项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