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吕健作品 | 贵妃鸡与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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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过后，单位院子里的杏树、梨树都挂满了小果实。地里的小菜苗也一天一个样，两块圆形地里的苜蓿长得绿油而喜人。清晨的阳光洒满了院落的四周，照得四壁明亮而温暖。为了不让草料荒废，同事们商量着养动物。于是第二周买了三只贵妃鸡，第三周买了两只鹅。从此，安静清闲的院子里便热闹起来。
贵妃鸡原产于英国皇室，其外貌奇特，三冠五趾，黑白花羽是其典型特征。贵妃母鸡头部的羽毛格外茂盛，形似于欧洲贵妇人使用的羽毛帽，因此得名“贵妇鸡”，后因“贵妇”一词更加贴近中华民族古代文化，为使群众接受度更高，遂演变成“贵妃鸡”。贵妃鸡体型娇小玲珑，冠为羽毛风冠，成年雄鸡更明显，冠体前有一独立的锥形小冠体，色泽鲜红、细致，后侧形如圆球壮的大朵黑白花片羽毛束。贵妃鸡是集观赏、美食、滋补于一身的鸡中珍品。
贵妃鸡天生丽质，聪慧而活泼，对环境的适应性很强，刚抓来的时候就放在单位东南角的小棚里。三只鸡，一公两母，雄鸡领着母鸡，欢快而悠闲地在院内觅食，只一两天就熟悉了院内的环境。天亮出巢，傍晚上架，即便大门开着，也不走出门边半步。贵妃鸡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好饲养，也不乱跑，所以大家都非常喜欢。
再说那两只鹅，体格健壮，身材魁梧，鲜红而像蝙蝠式的连体爪脚，黄色而扁平的嘴角，洁白的羽毛犹如蓝天下的白云，神态悠闲地在大院内走来走去地觅食。时而“呱、呱、呱”地叫两声，样子十分憨厚可爱。最初那两只鹅不愿待在单位院子里。第一天跑到了对面车站，第二天又横穿马路跑到对面的汽车站。我对同事们半开玩笑地说：“什么单位，既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又没个洗澡的地方，算了，不待了，坐车回敦煌去呢。”大家听后也都笑了。后来同事将大门缝儿用粗钢管堵了，那两只鹅才跑不出大门了。一周后，它们才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整个夏秋季节，院子里因有了贵妃鸡和鹅，大家的业余生活丰富起来。看着给鸡和鹅喂饲料，贵妃鸡与鹅总抢着进食，尖嘴的贵妃鸡总能追啄着那两只鹅，扁嘴的鹅斗它不过，只好扑打着洁白的羽翅满院子跑，等贵妃鸡吃饱走了以后，才过来进食。不过，偶尔也有共进晚餐的时候。院内东南角有个兔圈，奇怪的是每到天黑，贵妃鸡就领着那两只母鸡钻进了兔洞，而那两只鹅却在兔洞前的小棚里过夜，每晚都守护着鸡舍，与邻为善，相安无事，在休息时显得很平静。据说鹅有看家护院的本领，见着生人，它会啄你，并且“呱、呱、呱”地吼叫，以告诉主人有陌生人来访。在日常生活中也确实如此，尤其是傍晚天黑的时候。
院子里的两小块苜蓿长得茂盛。白天里两只鹅漫不经心的绕着苜蓿地边啄吃嫩尖上的绿叶。贵妃鸡则钻进苜蓿地里觅食，各吃各的，也不争斗，即便离得很近。因为地里的草料足够它们享用，只是鹅的食量较大，每时每刻都寻着觅食，吃虫子，也吃蚂蚁，但吃最多的要数地里的苜蓿，所以满院子都是鹅粪。天最炎热的时节，贵妃鸡钻进苜蓿地里避暑，而那两只鹅便在树荫下的草丛中纳凉，因苜蓿地里容易绊脚。有水响的地方，鹅和鸡都会跑过去，喝水、洗澡、纳凉。不管什么时候，三只贵妃鸡都紧跟在一起，而那两只漂亮的鹅也始终并排前行，一同玩耍，时而“呱、呱、呱”地叫两声。这种团结友爱的精神，有时比人强。
隔壁餐厅是对外包租的，总有剩米、剩面。那老张师傅将剩饭倒在南墙边的食盆里，那鸡和鹅就走过去品尝。贵妃鸡喜欢吃面食，而鹅喜欢吃米饭，所以大家都把贵妃鸡称作北方人，而那两只鹅自然就是南方人了。午饭和晚餐后的时光，大家就坐在杏树下纳凉，一边玩微信看视频，一边听贵妃公鸡的歌唱，一边欣赏鹅的喝水、洗澡、梳理羽毛。看那鹅伸长了脖颈在院落里步履从容地行走，时而“呱、呱、呱”地轻唱几句，这样的日子让人温暖而欢快！时间一长，那剩饭中的油水很大，弄的两只鹅的脖颈和羽毛上都是油，好像是从油缸中跳出来似的，样子甚是好笑。贵妃鸡到不怎么的沾油。但贵妃公鸡护理母鸡的责任性很强，当你靠近鸡群时，那只大公鸡就会勇敢地冲过来啄你，单位女同事的小腿就被啄过。有同事说：“这公鸡比有些男人强，还知道保护自己老婆，惹得大家欢笑不已。
最令人讨厌的就是那只贵妃大公鸡，从早到晚地来叫早，“喔、喔、喔”的叫声一拨接着一拨，声音响亮而充满整个院落，隔着玻璃都能听见，所以总影响着同事们的心情。不过，讨厌只是暂时的，而适应它的鸣叫也不过半月有余。更多时候，人是要适应社会的，而不是让社会去适应你。有时，适应别人也是一种美德，而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牵强附会。
看着给鹅喝水、洗澡是件愉快的事。听见浇地、浇树的水声，两只鹅会顺着水响的方向并排走去。跳进水里游着，时而扑打着翅膀，时而梳理着羽毛。不浇地的时候，大家就在铁马槽里装满了水，两只鹅就站在槽边，伸长了脖颈，将扁平的黄嘴放进水里，然后仰起头才能喝进肚里，有时也跳进水槽中洗漱一番，所以卫生比贵妃鸡好多了。但过夜的水，鹅是不会去喝也不会去洗澡的。
盛夏季节，鸡和鹅都开始产蛋了。鹅蛋产在圈棚里，只下一次，便死盯着那个地方不挪窝。说好了一公一母，可买来的是两只母的，奇怪的是它们都产蛋，而且每只鹅两天产一个蛋，每次下蛋都在中午时分，下一个蛋得一个多小时。一只鹅下蛋，另一只就在圈棚外转悠着，若有人靠近，它就“呱、呱、呱”地叫个不停，以提醒同伴警觉。踩蛋那是必须的，可大家都不相信两只母鹅会踩蛋，而在以后的日子里，两只母鹅相互踩蛋，也让我们眼见为实。有养鸽子的同事说：“那是无精蛋，因为鸽子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与鹅相比，贵妃鸡产蛋就更隐蔽一些。最初是产在锅楼房边的柴草丛里，心细的同事顺着鸡叫的地方才能找到。贵妃鸡一口气下满16个蛋，休息一下，而后再产16个蛋就歇息了。贵妃鸡蛋比家养的鸡蛋略小，但皮白，更富营养。为了孵小鸡，两只母鸡不停地变换着更隐蔽的地方产蛋。可细心的同事们总能找到旮旯拐角的窝，但终有一只母鸡的窝没能找到。母鸡孵小鸡需要温度，每隔三五天跳出窝来进食喝水一次，也有细心的同事将水和食物及时补给在车库门前。立秋后的第二天，那只贵妃母鸡终于孵出了一窝小鸡，一共有八只，其余的算是夭折了。随后我们买了几斤小米，大家精心照料，小鸡在阳光中奔跑成长，野性实足。到国庆节前，除猫叼狗咬，病死的外，就只剩四只小鸡了。到立冬时节，四只小鸡长的快赶上大鸡模样了，而鹅不挪窝就始终没能孵出小鹅来，最终没能留下后代而遗憾终生。因此变向思维很重要，墨守成规不算改革，创新亦无止境，成就感就包含在永恒的创新之中。
凡动物都有它的智商，也有它的情感。你给它喂食、给水，时间一长当你走进它的时候它自然就知道你给它做什么，因此欢叫着跟在你身后。其实人也一样，你时常关心别人，别人也会关心你，你关心别人三两次，别人也至少会关心你一次。除非那些麻木不仁、无情无义、不识人间烟火的，所以做人应当比动物强，否则还不如有情有义的动物。
整个夏天所里的人都能吃到鹅蛋和贵妃鸡蛋，还有地里的无公害蔬菜和李广杏。秋季里能吃到早酥梨、苹果和苹果梨。所以劳动是光荣的，是一种美德，更是一种精神文化的传承，只要付出，就或多或少会有收获。人活着，就要劳动，更要工作。如此，日子才有盼头，生活才会鲜亮。所有的情趣其实都渗透在日常生活之中，轻视不得。
作者简介：吕健，甘肃敦煌人，网名坦诚，系中国微信诗歌协会会员，敦煌市作家协会会员，敦煌市诗词学会会员。近年来在《今日头条》《西部散文选刊》《大连文学》《文峰书院》《作家前线》《黄河风文苑》《诗星空》和《掌上敦煌》等网刊上发表诗歌、散文四百多篇首。其中《忆我的爷爷》获第六届中外诗歌散文赛一等奖，《父亲的足迹》荣获市2019年组织的<祖国好.家乡美>征文二等奖。诗歌《为你盛开.我等你来》和《心愿》荣获中国诗文书画金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