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鹧鸪声声》第七章 还不清的孽债
鹧鸪声声
甯普林
第七章 还不清的孽债
黎明生每次回家,父母都催他与俐俐把结婚登记办了。今天一进屋,他妈又催此事,令黎明生实在不好回答。在黎明生心目中,俐俐无论人品、知识、工作,确实没话可说,可是他的兄妹情结无法解开。因为他俩共着一个爷爷、奶奶,原本就是一家人,从小就是兄妹相称,他带着妹妹一起玩,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直至读大学才分开。由于特殊的家庭历史原因,又都是独生子女,使他俩从小形影不离,比亲兄妹还亲。尽管爷爷临终前有不可违背的遗嘱,爸爸妈妈和蔡叔蔡婶都盼望他俩早日完婚,但要黎明生把妹妹一下变成爱人,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
黎明生今年二十五岁了,早已到了结婚年龄。以前一心读书,根本不会考虑此事,现在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此事确实要考虑了,早日了却父母这桩心事,免得他俩见面就唠叨。他仔细地想了一下,同学中只有露露和芬芬每月都写信给他,从未间断。两人中,露露优于芬芬,外貌好,又比芬芬会打扮,嘴甜,每次来信的语言都会令人感动。但在上次舞会上,芬芬说 只接到他一封回信,从芬芬和露露短暂的唇枪舌剑中,芬芬虽然话没挑明,但话中似有露露隐瞒了他给芬芬的回信之意。在露露的语言中确实也有引人怀疑的地方,到底是真是假,必须调查清楚,以便在她俩人中来选择。想到这里,他就来到了露露的家。
黎明生来到露露家门口按了门铃,露露把门打开,一见是黎明生,先是一怔,进而上前将黎明生紧紧地拥抱,说:“我可把你盼来了。”黎明生只得与她相拥,任露露在他脸上乱亲,但他把嘴偏向一边,没有和露露接吻。
黎明生见露露没完没了,于是说:“露露,你不让我坐坐,连茶也不给一杯吗?”
露露将黎明生拥到沙发前,说:“请坐。”高兴得手忙脚乱,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笑眯眯地问黎明生:“今天外面刮的什么风?”
“自来风。”
“什么?太阳向东边走了!”
“不相信吗,有自来水难道就不兴有自来风?”
“兴,兴!但愿这风不是孔明借来的。”露露怀疑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来查他给芬芬的信呢?自那夜舞会上说漏嘴以后,半年多来,一直令她心里不安,想到这里,说话就谨慎起来。
“孔明只会借东风,没听说借过'自来风’,你想将《三国演义》改写吗?”黎明生进一步和她玩笑着。
露露坐到黎明生身边,剥了一粒糖果塞进黎明生嘴里,说:“堵住你的嘴,反正我说不过你。”进而依偎到黎明生身上说,“最近好吗?工作忙吗?”露露表示对黎明生非常关心的样子,其实她是要随时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不让黎明生有问回信一事的机会。
“哎呀,别提了,我们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哪像你们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多好啊!”黎明生感慨良多地说。
“你又来笑话我了,我们算什么?普通百姓一个。你们公安人员出来,警服一穿,大盖帽一戴,威风凛凛,多么阳光啊!哪个男人不羡慕,哪个姑娘不追求?”露露半露心思地说。
“恰恰相反,我们局里三十多岁的光棍还有好几个,要离婚的也有三、四对,女人们最不喜欢没规律的生活,嫁个公安,有男人跟没男人一样,哪个女人喜欢,尤其是没有安全感,公安人员专门与坏人作斗争,随时有生命危险,在和平年代,这是姑娘们最怕的事。”
露露想,黎明生是在考验她,这话明明是在刺探她的心意,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于是说:“你讲的话不能代表所有的姑娘,爱一个人,不会选择别的东西,也不管以后有什么不测,她会无怨无悔,会与心爱的人同甘共苦,甚至愿意为他舍弃生命。”
“世上会有这样的痴情女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说完将黎明生搂得更紧,心里感到很幸福。回想起了与黎明生在高中同学期间的往事。
露露姓翟,家在农村,她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海市第一高中的,由于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穿着和生活都比别人差,有些城里孩子瞧不起她,尤其是她的“翟”姓,常为同学们的笑柄。但黎明生不一样,常常关心她,帮助她,经济上不断地接济她。露露把黎明生这种同学之间的朴素感情和同情心,当作了追求她的示爱行为。黎明生人才好,成绩优异,是很多女同学追求的目标。现在被自己追上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黎明生让露露搂着,抬头看看她的房间。电信公司的家属房子还可以,三室两厅,比市委的住房稍小一点,但紧凑适用,采光也好,客厅的装饰和设备比较高档。他想,露露才工作一年多,就买好了房子,还买了桑塔纳小车,她哪来那么多钱呀!难怪旁人说电信公司效益好,公司钱花不完,职工的奖金比工资还高几倍,看来是真的了,企业比国家机关的待遇高得多!自己的工资有时还不够用……
两人各自无边的遐想,被突如其来的急促门铃声打断,这会是谁呢?露露不得不起身去开门。拉开门大惊,想立即关上,可是那人已迈进了一只脚,那人说:“怎么,不让我进来?”
露露急中生智说:“呵,是表哥,你变成阔佬了,我差不多认不出来了。”
黎明生听说是露露的表哥,也站了起来,那男人粗鲁地问露露:“他是谁?”
“是我的同学,他在新城市公安局工作。”露露一边说一边向来人使眼色,并轻声说:“表哥,请你说话文雅一点。”
来人就是露露在校读书时的情夫金彪,他见还有个男人在场,醋意顿生,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强压心中的怒火,也没有揭穿露露的丑事。
黎明生立即上前与来人握手,来人使劲地握着黎明生的手,使他的手隐隐作痛,对方的眼睛里好像射出凶狠的绿光,但黎明生还得向他问好。见她这表哥高高大大,一脸横肉,眼珠鼓鼓,眉毛竖生,其举止与语言咄咄逼人,与他那西装革履的文雅装束太不相称了。
露露介绍说:“这是我表哥,姓金,你就叫他金老板吧,B市某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
“呵!幸会幸会,请坐。”黎明生客气地让坐。
金彪说:“齐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露露递上茶说:“表哥,你请坐,你怎么还喊我的乳名。”说完不断向金彪使眼色。对黎明生说,“我表哥财大气粗,说话粗俗,请莫见外,你先到我妹妹房里休息一会,我与表哥有话说。”说完不由分说就推着黎明生进了一个卧室,并带上了门。
黎明生莫名其妙,他怎么喊露露叫“齐齐”,她还有个这样的名字,从来没听说过,满腹怀疑地进入房来,见房内吊着落地式窗帘,一边墙装着衣柜,一张床,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书和课本,一个相框里嵌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相,这大概是露露的妹妹吧。她还带着妹妹在这里读书,她也真不容易啊!她父母在边缘的农村山区,家庭困难,也只有靠她来培养了。黎明生坐到书桌边,随便翻翻书,在一本《中学生》杂志上,看到一篇《我的父亲》的文章,令他惊叹不已,作者是四川芦茅中学王飞,初中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这孩子将来是个“清华”和“北大”生的苗子,又看了第二期,王飞又有一篇《故乡》,第三期也有一篇,每篇都有特色,不但每篇文章表达主题的手法各异。而且遣词造句语言生动,令人看了难忘,真了不起!他想象着这个王飞一定是个帅哥。
露露把明生送进卧室后,出来就对金彪说:“金老板,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心里忐忑不安的地问。
金老板满面怒气,一把抓住露露说:“哼!臭婊子,女骗子,你隐姓埋名我就找不到啦!”露出可怕的凶相。
“金老板,我们的事早已了结,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我求求你!”露露哭丧着脸向他哀求。
金老板说:“这个公安是你男朋友吧,我现在就告诉他,请他来评评理,拿了我二十多万就走了,不和我结婚,害得我到处找,幸好我认得相片,终于在邮电大学找到了,才查到你分配的地方,你原来叫翟露露,你她妈真是个不要脸的贼,比贼还狠!”说完推开露露,就向黎明生所在的卧室走去。露露上前抱住金老板的双腿,双膝跪到地上说:“金老板,我求求你,请你讲话轻一点,请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他,”露露吓得双泪直流。
金老板见露露跪下来求他,就说:“你现在表态,还我20万元钱还是与我结婚?”
露露听说要与他结婚,想起与他相处的往事就不寒而栗,于是就苦苦哀求说:“金老板,我还你钱,我一定还你钱,请你给我一条生路,给我一点起码的人格,改天再来好吗?”
金老板外看是个粗人,其实是B市的黑社会头目,一贯凶狠、狡诈、毒辣。他知道今天有黎明生在也谈不好,如果谈崩了,说不定什么都得不到,他知道露露生怕隐私让人知道,那就利用这个关系,以后慢慢地来纠缠,就以“表哥”的身份与她公开来往,叫她欲罢不能,让她度日如年,逼她把所得的钱全部退给我。于是就说:“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今天我放你一马,三天以后再来,你把钱准备好。”说完就走了。
露露跪在地上松了一口气,金老板走远后,她站起来故意大声说:“表哥,慢走,有空来玩啊!”说完立即擦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强装笑脸走进妹妹的房间。
黎明生问:“怎么,你表哥就走了?”
“他没有别的事,他要结婚了,请我去喝喜酒。”露露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想以此话来释去黎明生的怀疑。但在黎明生心里怀疑更深。他想,这有什么不能公开的,一见面就把我推进房内,难道他们之间另有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但嘴上还是说:“呵!那也要留他吃了饭走嘛。”
“他很忙,公司里事多,不能离开太久。”
“老板已大,太难近人了!”黎明生摇着头站起来,“我也要走了。”起身就走。
露露拉住黎明生说:“再玩一会儿嘛,吃了饭再走吧。”心里想,是不是我与金某的谈话他听见了呢?
黎明生说:“我还有事,等天再来玩吧,再见。”说完就出了门。
露露自金彪和黎明生走后,坐卧不安,预感大祸临头。两年前可怕的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在眼前窜过……
露露高中毕业后,考取了远离家乡的B市邮电大学,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她过着清苦生活,穿着陈旧,不敢出去和群,常常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看书。一年多后,这种困苦和离群的抑郁使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于是决定想法寻找经济来路。利用双休日打些临工,可是一般都要天天上班,寻来寻去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临时工作。
一天,她看见一块牌子为“钟点工,临时工服务部”的店子,心里高兴极了,见店内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于是就上前问道:“阿姨,你们可以介绍些什么样的工作?”
那妇女见露露长得不错,就试探性地说:“姑娘,我们这里有钟点工和临时工两种,都是无本赚大钱的工作。”
露露闻言,知道她讲的意思,心里像吞下了苍蝇一样,说:“阿姨,对不起,那事我干不了,我还是个学生。”
那妇女说:“学生怎么啦,我店里就有好几个做'钟点工’的女学生,他们都发了呢!”
露露又以为是做手工劳动,于是又问:“你们店里的钟点工是做什么样的工作,报酬怎么给?”
老板娘以为露露理解了她的意思,兴奋地说:“有老板需要,我就打电话通知你来,每次老板给多少报酬,那要看你能不能使他开心,满意,一般的每次至少一、二百元,有的上千元不等。你长得漂亮,收入一定可观,愿意干吗?”
露露的脸刷地红了,低着头慢慢地离开。那老板娘见露露不做声,也不发怒,只是红脸,觉得有希望,于是就跟在露露后面说:“你想好啦星期六晚上就到这里来,我会帮你找一个最有钱的老板。”
露露回到寝室后,当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自己的困境,不觉伤心地哭起来。窗前的月亮也缩入云里,天上刮起了风,一会下起雨来,大概是月亮撒下的同情之泪。哭了一阵,复又起床写信向黎明生借钱,但又想到黎明生也在读书,家庭条件虽好,他也不好向父母多要呀,何况我们非亲非故,读高中时,他已支助了我不少,怎么好常向他开口呢?于是又收起了纸笔。露露通宵未睡,最后做出了无奈的决定,干!干“钟点工!”
礼拜天到了,她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忐忑不安地来到了“钟点工、临时工服务部”。那老板娘热情地接待了她,说:“姑娘你请坐,你叫什么?”
露露低着头,轻轻地说:“我姓何,叫齐齐。”露露也跟其他做小姐的一样,报上了假姓名。
“好,请跟我来。”露露跟老板娘来到楼上一个房间里,老板娘说:“你先休息一会,大款马上就来。”
露露见房子很小很脏,布置简单,除一张床外,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她的心在砰砰地跳,像榨油房的油捶一捶一捶地冲,其声音震撼着整个房间。心里想着自己将进入人生命运的大劫,是福是祸,冒着天大的风险。孤独、害怕、紧张,令她不停地颤抖。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坎上。
老板娘推门进来了,她说:“齐齐姑娘,金老板来了,他是B市的大老板,你要好好服侍。”转对金老板说,“金老板,这姑娘是第一次,你不能亏待她哟。”
“好说,只要是你所说的贞货,价钱从优,我金彪绝不会亏待她。”说完就上前用手抬起了露露的下颚,见露露比较漂亮。递给了老板娘几张钞票,说:“还可以。”老板娘接过钱就出门去了。
金彪说:“齐齐,别怕,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露露看了金彪一眼,说:“金老板,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做此事的,我还是第一次……”说着就流出了眼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彪说:“好说,今晚给你两千元,以后的再说。”立即将钱递给露露。
露露说:“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吧。”
“请你为我保密。”
“好说。”说完就一把将露露抱上床,迅速脱了她的衣裤。就进入了欢乐、痛苦、纵情、无奈、忧乐緾绵的两人世界。
事毕,金彪很满意,他说:“齐齐,如果以后每夜都来陪我,我每月给你两千元,足够你开销了,可以吗?”
露露低着头,没有说话。
金彪说:“如果愿意的话,你就点一下头。给你两千元一月,本月的马上就给你。”
露露还是不说话,但心里的斗争非常激烈,又怕违犯学校的纪律,又担心以后难以保密……
“可以吗?”金彪又催问。
露露说:“金老板,我只能每周的双休日来。”
“那也行,这一个月的钱就给你。”说完又递给露露二十张钞票。
露露回到学校后,将两千元锁入皮箱,拿两千元到街上买了衣服和一些化妆品。又到医院里上了避孕环,还在地下电脑房办了何齐齐的假身份证。
从此以后,露露也能与同学上街和进出学校的娱乐室了。每到星期六就到金老板单独为她租的房间,过两天“夫妻”生活。当同学问她星期天到哪去了时,她就告诉同学,说她有个姑妈最近调入B市来了,每周都在她那里过礼拜。就这样,她与金彪如胶似漆,甜甜蜜蜜苟且了一年,金彪帮露露买了手机,添置了衣物和首饰。
一天,金彪提出每夜都要来,但露露不愿放弃学业,不愿违犯学校纪律,不得不向金老板说:“金老板,你知道我是学生,我不能放弃学业,不能违犯纪律,我们有言在先,每周只住两夜,你这个要求我办不到。请你原谅。”
金彪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可怕,两人上床时,他一反常态,不顾露露死活,压得露露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歇一会又来,令露露无法忍受,并要求露露这样玩那样玩,尤其可恶的是,要露露用口淫,如不答应,就将烟火杵入露露白嫩的大腿,痛得露露惨叫,大腿上立刻起了火泡。而金彪却发出可怕的怪笑,令露露害怕之极,只得向她求情。
金彪冷笑说:“够刺激吧,不识抬举!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B市的老大,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不听话就将你交给我的兄弟们,可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露露只得向他求饶,答应他每夜都来。临行时,金彪递给露露五百元说:“去买些消炎药吃。”
其实金彪是舍不得露露的,由于露露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在社会黑势力中是说一不二的,岂容露露放肆,这是他给露露的一点颜色。
露露接过钱抽抽噎噎地离去,她害怕极了,再也不想来了。她想我不去,谅他也不敢到学校来抓我。她想起此事就不寒而栗,总是提心吊胆。
露露果然不去了。一天,她在校门外的街上买东西,突然两个牛高马大的人,上前把她拖入一辆小车里,露露大喊,立刻被毛巾堵住了嘴。车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两人将露露拖入一间屋内。金彪斜躺在太师椅上抽烟。
露露坐在地上,看见这屋里立着四根柱子,屋内另无他物,且屋内黑沉沉的,又特别闷热,进屋就令人窒息。这是什么鬼地方,是他们的“屠宰场”吧,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害怕极了,但又想,死就死吧,反正自己已活累了。
两个帮凶说:“大哥,现在怎么办?”
金彪看看露露,站起来走到露露面前拔掉了毛巾,说:“你为什么讲话不算数?”
露露又恨又气又怕,将头偏向一边,没有说话。
两个帮凶拔出小刀说:“大哥,做了吧!”
露露见他们真要致自己于死地了,吓得哭起来,向金彪求饶说:“金老板,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听你的话。”
金彪把手一摆,帮凶把刀收了起来。
于是两个帮凶剥光了露露的衣裤,用布绳将露露的脚手分别绑起,扎到四根柱子上,用力拉紧,将露露悬空仰面绷起,离地三尺高,露露大哭,吓得要死,心想完了完了,他们要将我往死里整了。
金彪站起来,将烟头朝露露大腿上一杵,露露痛得大叫,大喊救命,外面天黑了,一声闷雷下来,掩盖了露露大喊的声音,是老天不忍看露露的惨相,还是老天有意扯下遮羞布,掩盖这见不得天日的惨景。露露四肢被绷,痛得发麻,心想快点死。金老板脱掉裤子,扳着露露的大腿,像畜生一样发泄兽欲。露露那禁得起这一折腾,早已昏厥,待放下来时,只剩下一丝气息了。
金彪令两个帮凶将露露抬进他租用的房间,放到床上。待露露恢复神志,金彪打来水,帮露露洗了脸。他说:“齐齐,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我四十岁还未娶亲,就是没选到中意的人。你如果能嫁给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享尽人间富贵。昨天你让我太失面子了,所以让你吃点苦头,其实这是我最不愿做的事。”
露露躺在床上,双泪横流,四肢疼痛,不说话,也不看金彪。心里害怕极了,翻来覆去想,本次没死,他们还会怎样折磨我,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金彪是黑社会头目,他有一帮爪牙,我到哪里都走不掉。如果能放我回学校,我要向公安报案,把这些人抓起来。但自己的丑闻会大白于天下,以后如何做人?也许会被学校开除,我好不容易才读上大学呀!如果没有把他们抓尽,我会死在他的爪牙手里,报案也不行,悔不该当初走上这条路。案不能报,学业要保,怎么办呢?从金彪的表白里和这次没有把我“做了”来看,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我怎么能嫁个这样的人呢?眼下为了保住性命,为了保住学业,只得答应他,别无选择,以后再想办法。于是就说:“金老板,我答应你,但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金彪已急不可耐了。
露露说:“第一,我还要两年才毕业,你要保证不影响我的学业,第二,毕业后才告诉我的父母,才举行婚礼;第三,你不能再对我施行性虐待。”
“行!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你愿意和我结婚,我爱都爱不够,怎么会虐待你?谁向你不恭,我就要敲碎他的狗头!你放心吧。”
回校后,露露就向学校递交了读通学的申请,从此就住进了“姑妈”家,与金彪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其实露露早有思想准备,她对金彪说还要两年毕业,其实今年上年就毕业了。她要利用时间长来麻痹金彪。
自后,露露尽展妩媚,施尽让金彪欢欣的伎俩。金彪认为露露真的被屈服了,一段时间后,对露露疼爱有加,爪牙们送来的钱物,也交了一部分给露露掌管,由她自由支配。
露露除书本以外,把衣物、日用品全搬来金彪租的住处。露露去上学后,金虎翻看了她的皮箱,看到了一张“何齐齐”的身份证,广东省连县人,心里很高兴,露露的皮箱不锁,认定露露已把这里当作了家,把他当作丈夫了,心里很踏实。
就这样两人“恩恩爱爱”过完了最后一个学期。毕业考试结束后,露露将银行二十万元存款开了支票,立即离开了B市。
没想到一年多后金彪找上门来了,怎么办?她知道金彪是说一不二的,只得去借钱,她借遍了同事、朋友,才凑齐五万元。
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金彪清早就来到露露门口,看见露露家走出一个漂亮的小妞,这大概就是她的妹妹吧,心里歪念顿生,兴奋地按了门铃。露露开门让金彪进来,他进屋就坐到沙发上,双眼盯着露露。
露露说:“金老板,我现在很困难,这三天我借遍了所有的同事和朋友,才凑齐五万元,你先拿着,其余的我年底一定还清,请你高抬贵手。”
金彪说:“还要我等一年,我找你找遍了广东连县和B市所有的学校,已花了一年多时间,现在找到了,今天有钱还钱,无钱我们就去办理结婚登记,否则我就不走了,直到你还清为止,钱还清前,你还是我的女人,我要和你同住。”
露露见金彪耍起赖来,就说:“金老板,和你结婚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只有五万元,我确实无处去借,请你宽限一些时间。”说着拿出了那捆钞票。
金彪起身来接。露露说:“请你写张收到我五万元欠款的收据。”
金彪又坐回沙发上说:“你骗去我二十多万有欠条吗?我为什么要写收据。”
露露说:“你不写收条,我没有证据,你永远没完没了我怎么办?”
金彪怒道:“我金彪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向来说一不二,二十万就是二十万,绝不会多要你一分钱!”
露露不得不将钱递给他,说:“金老板,其余的请多限些时间好吗?”
金老板淫笑道:“只要你和我'那个’,钱还不还无所谓。”
露露怒道:“休想,请你快离开,我要去上班了。”
“好,我等三天再来。”金彪接过钱一步一声冷笑地出了门。
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露露正准备去上班,金老板就进门来了,开口就说:“钱准备好吗?”
“金老板,我告诉你我实在是借不到。”露露气急败坏的说。
“那就去办结婚登记。”
“白日做梦!”露露觉得这是中海市,谅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我就不走了。”金彪说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露露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说:“你不走我也没办法,我失陪了。”说完就走了。
露露中午下班不回家,下午下班一进屋,见金彪坐在沙发上。她妹妹在房中出来说:“姐,这位先生是谁,为什么在你家里?”
露露只得撒谎说:“呵,是我大学的同学,他姓金,现在是大老板啦,你就叫他金老板吧。”表面客气地说,“金老板,这是我妹妹,叫霖霖,在这里读书。”霖霖向金彪点点头就进了卧室。
霖霖今年十六岁,将近一米六的个头,比露露秀气,扎着两支羊角发辫,穿着校服,乌黑的眼睛泛着一脸稚气。
“你妹妹真漂亮,比你好看。”金彪一双淫眼,盯着霖霖的背影。
露露闻言 ,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谅他在此不敢胡来。
金彪说:“'表妹’'老同学’,你就这样对待我,我还没吃中饭呢?”其实他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已吃了东西。
露露气冲脑顶,说:“金老板,你怎么这么赖皮。”
金彪冷笑说:“你今天才知道?我告诉你吧,再限三天,钱未还清,我就叫我的兄弟们来解决了,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露露闻言不寒而栗,她不敢与金彪顶嘴,一怕金彪发怒惊动妹妹,二怕金彪把隐私张扬出去。只得忍气吞声去做晚饭。吃饭时,当着妹妹的面还得客气地劝酒劝菜,金彪边吃边对着露露和霖霖淫笑,眼睛尽盯霖霖的靓处。
饭后,露露为不让妹妹怀疑和难堪,就对金彪说:“'老同学’,我们出去聊聊。”说完拉着金彪就走,来到门外对金彪说:“你住在哪里,我们好好谈谈。”
金彪说:“好!这就对了嘛,我的好'表妹’”。说着就来搂露露,被露露奋力推开。
来到金彪租住的房间,金彪进屋就把露露抱上床,不由分说就脱露露的衣裤。露露挣扎着说:“金老板,你讲话算不算数,自今夜以后,我们两清,否则我死也不干。”
金彪说:“休要这样,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我答应你就是。”于是就又苟合了一夜。
清早起来时,金彪说:“还有十五万,你现在一夜还值这么多钱吗?要清楚也可以,只要你妹妹陪我一次就结了。”
露露闻言大骂:“无赖、强盗,不要脸!”
金彪也大怒,一把抓住露露的头发,就打她的嘴巴,说:“不识抬举,好!我明天就回去,让我的兄弟们来处理!”
露露吓得不敢做声了,跪下来说:“请你放过我妹妹吧!”
金彪说:“我只要一次,我金彪说一不二,你依就依,不依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的公安,后面的事让我的兄弟们来处理。”
露露傻了,仰着头只是流泪。
金彪接着说:“明晚到你家来,以后就不再来了,就此两清。”
第二天晚上,金彪买来一大包东西、饮料、菜,还有给两姐妹的礼物。吃饭时,露露忧心忡忡,心内如刀割一样,但还得装出很客气的样子劝酒劝菜,金彪喝酒,她和妹妹喝金彪带来的饮料,喝着喝着,姐妹俩都睡着了,伏倒桌子上。
金彪抱起霖霖进了那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