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晴：燕园赋

顾问  钟石山    主编  何俊良  sdhjl1

投稿邮箱　[e-mail]

【作者简介】刘向晴，号五闲老人。邵东牛马司人。1963届北京大学生。邵东县环保局原局长。

燕 园 赋

刘向晴

七月流火（1），胐（2）魄交接之日，堂弟乡下来，苍颜笑口开，手携鸡，囊果蔬，叙觏旧兮访朋侪。后随少年，玉树临风，丰致翩翩，意气锐兮礴云台。客曰：“今岁薪槱（4）大典，犬子侥幸，报考北大，荣膺鹗荐（5）。君北大旧人，踏槐（6）擷芹（7）于先，老马识途于前，特来就教，尚祈指点”。先生闻客言，载喜载懽。同院三麟二凤，先后名魁虎榜，是儿为颠。一簇老劲椿，和丸（8）复义方（9）。蓄志期步蟾，丹桂五枝芳。先生曰：“诺！先事言史，汝可愿闻？”双双对曰：“善，乐闻之”。

先生曰：“时当光绪廿四年，岁次戊戌。帝欲国富民强，乃展变法宏图。废科举，弃八股，兴西学，办报编书。延揽人才，改依汇征（10）之途。忆帝师（11）之初创，名'京师大学堂’而简独。'总古今，包中外，该体用，贯精粗’。民国改名，尊明号曰“北京大学”，校长推严复。然则曶霍（12）辞任，其后四易校长，三起学潮，两遭撤并之厄，迭逢险崒。时势多变，峛崺（13）道阻。墋黩（14）迷茫，趑趄（15）彷徨。迨至蔡公（蔡培源）主校，大刀阔斧，彫斲刓方。排难克险，行改革而振领提纲。'思想自由 兼容并包’，办学懿范旗高张；'教授治校，民主管理’，旧衙遗风得清障；'沟通文理，废科设系’，奠定制度图久长；'五育并举，砥砺德行’明道致知风承扬。几番堂构，数易校址，类转蓬以频迁。德胜沙滩，窘蹙喧阗，又遇倭寇犯境，北京沦陷，再迁湘滇。护学脉而致不断，组'联大’以应时艰。俟河晏海清，终转徙而固燕园。后添汉中昌平，分筑新垣。”

客曰：“兄述校史，吾辈所未闻。感创业不易兮，叹沧海变桑田！然则精神气质，兄欲告仆以何语言？”

先生对曰：“精神气质，唯德唯赛。德先生叡哲而茂行，敷弘大猷（16），光济莲灯。赛先生达智而博通，直入妙诀，兼容诸乘。抗旍（17）则威烈神州，“五四”发轫，掀新文化之狂飙；'一二九’请命，做抗战救亡之先锋。争民主自由，与人民身受而感同。牌举'小平你好’，虬立潮头以振中。摛翰（18）则华纵春葩，肹蠁（19）兴作，百卉敷荣，领学界而燎点棘丛。辉煌槐市（20），荣光映空。肃穆杏坛（21），吉士护桐。

六千名师荟萃，两院硕儒辉映，尽是饱学尊长，诲人不倦，筑人梯兮燃烛光。学教结合，重实践兮两相长。科研为要，结硕果兮频嘉奖；剋己则圣，立师表兮耀门墙；细雨润物，新苗茁兮仰毂阳（22）；化钧钞撮（23），析理入微兮启萤窗；呕心沥血，因材教喻兮施裁量。何论宰我之难雕（24），但觉子路之显芒（25）。

朝纳而暮吐，门楣尽颜曾之俦俪（26），赫赫扬扬。咿唔呫哔（27），弦诵琅琅。惜寸惜分，无怠无荒。焚膏继晷，锥股偷光。攻读惜三余（28），立雪添千杨（29）。励才励智，日就月将（30）。理化殚精，览万卷之九九；国学洽闻（31），猎五经之余章。鹗立鹏搏，以身许国。'眼底未名水，胸中黄河月’（32）。今朝兮允文允武，他日兮国之栋梁。蛟龙腾兮驰风雷，雄鹰振兮云飞扬。因时骥驰乎长路，借风鹏翔乎八荒：（33）或学界树帜，或科研褒奖，或政坛据要，或学问巨匠，或商冠陶朱（34），或军中拜将，或艺海独步，或学科领航……放眼宇内，北大俊彦，四海名扬！其绩也硕然，其功也卓荦（35），光昌扬采于前，垂文博映于后。”

客曰：“鸿鹄向天，刷羽欲抟（36）。临飞就班，连类龙鸾（37）。此之时欲知环境若何？请兄细言之。”

先生喜跃舞抃（38），浮想联翩，思如涌泉，曰：“燕园众园，占亩七千。曾属皇家，七色相宣。淑春临湖，石舫遗湾。福地善根，燕大肇基而开元。海淀一勺（39），众称'小联大’。首接英使，因之仍之通瀛寰（40）。朗润春晓，戊戌曾议官（41）。旧貌既整飭（42），容颜丽且妍。鸣鹤镜春，窈窕名媛（43）。山水怡人，清流激素湍（44）。畅春帝苑，仰观黄轩（45）。康熙垂旒而听政（46），频召六部以盘桓。蔚秀承泽，位校西之外垣。遗址既多，却教宅居染炊烟。

六部校区，遵法泮林之黉宫（47），循规革凡（48）之彝章。俊彦寻声而响臻，雅士志学而希光。教学室、阅览室、实验室，济济乎明堂。其杰构也，据爽垲之正位（49），仿宫建之尚方。託地则秉人本之至情（50），法天则袭自然之阴阳。其室配也，映投影，上微机，处处多媒联网；激光术，辅照排，电子声像精且良。展览厅、校史馆，纪念堂，开讲百年之沧桑。餐馆旅舍，医院超市，拟社区兮汇总成，服务殷兮倍周祥。其品类也，北有漠河之皮草，南来海南之槟榔；缅玉磊砢（51），紫贝流黄；金链珠琲（52），焕燿琳琅。东壁（53）图书，西清（54）典章。百年嫏嬛（55），藏书千万。牙签压架（56），迥超曹氏之书仓(57)。孤善拓本，画轴谱牒，知是独家之库藏。石经遍立，篆额飞扬。如观太学之碑林，恍入洛阳之讲堂。专业三十九（58），基地二十一（59），尽是国立之高档。琴室戏社，总闻饶梁宫商；操坪体馆，炼就铁骨飒爽；宿舍累栋，寝室参差，金马玉堂（60）。配置超时，冠应必当。公寓宜兮暖洋洋，美餐加兮色味香，歌舞娱兮乐徜徉。”

客曰：“仆闻之，京师大学，北大最美。或曰，北大之景如诗画，此言确乎？愿求证于吾兄”。

先生对曰：“闶门（61）华表古建幽林，石桥流水湖光秀岑，此总校景之精魂。校西之门，北大正门。登龙延出入，迎凤迓新人。其雄姿竦峙，顾盼墫墫。石狮超凡，威风凛凛。青气冲天，体郁垒（62）之精神。门上横额，毛氏（63）题名，蓝底金字，跌宕潇洒，写流畅而寓深沉。华表矗立，猗与伟与，仰璇庭而咏叹，寄雅志于北辰。因袭明清园林之精髓，校景平添十分真。众园也，聚天地之灵气，屏闹市之喧阗，兼田园之逸馨。暗泉涌地，高树侵云；垂荫千亩，芳菲重茵。野花满坡，暗香盈巾；湖光染烟霞一色，潺流伴松涛和吟；熠熠兮阁亭廊榭，蓁蓁兮乔林郁堙；嬛嬛兮碧波潋滟，融融兮鸟雀弄音。殿廡鳞次，美兮奂兮。复明清，增时宜，时风古韵，相辅相依。光蒯祥（64）于现代，总雷氏（65）而为之极。亘螭龙（66）之飞梁，复琉璃而究奇。荷鸱吻（67）而高骧，列脊兽以布翼。是以校园之内，建筑入妙造微，制度闳丽。崇崇礼堂，象昆仑之玄圃，似泰一之威严。联袂明星时出演，大师政要畅其言。众雕群塑，或名人之造像，或事件之留念，白玉青铜，斑日光之灿然。翼然之亭，古朴大方，绘校景于梁端（68）。日晷伫立（69），迎晞阳而计时，勉督学以应天。乾隆陟屺（70），勒石题诗以声张。姊妹两阁（71），南北贞立竞丽芳。DS雕塑（72），寓德赛之谐和，勉后昆踔厉（73）以发扬。'三绝’石碑（74），刻历史痕迹，斯文持绝续，正义赖扶匡。

燕园胜景，在未名一湖。未名而有名，未名而出名。天赐镜湖。满注寒晶（75）。映西下之夕阳，驻拱月之群星；巧伏禅锋，隐令名而景行，身怀贞兮浪不惊，心守碧兮水自清；地控校北，潺湲玉泉流经：近通福海，远接昆明，串重湖而连帝苑，下九门直入内廷；居众园之机枢：石径通勺园，一衣带镜春，敞襟朝鸣鹤，面北向朗润。

曲岸花湾，暗香环生。杨柳轻拂，虫鸟争鸣，吹玉叶而落波，泛涟漪而共酲（76）。游鳞瀺灂（77），菡萏竞登。雨燕呢喃，戏蝶飞莺。蛙跃凫飞，鸳嬉鸯承。石舫不言，静默历世，岂关风云频仍；古松桧柏，接天摩云，何惧霜雪雨冰；石鱼翻尾兮，恰喻鲤跃龙庭；体馆雄踞兮，乐观应时景生：春光融融，熏风起兮绿漂萍；夏雨潇潇，尖荷挺兮立蜻蜓；秋风瑟瑟，落丹飘兮潦水澄；冬雪皑皑，素妆倩兮梅方兴。'博雅’屹屼（78），倩影落玉缸。春则伴雨而沉思，夏则遮日送清凉，秋则高瞻云寥廓，冬则凌风傲雪霜。十三层环碧树以插天，身躯伟岸而昂藏；展八角聚密檐以盖地，靓姿贞静而修长。有'大雁’（79）之雄奇，无'六和’之章经（80）。正'虎丘’（81）之倾斜，仿'燃灯’之真型。高超碧落之蔼蔼，俯视红尘之营营。塔入水以成双，水禀塔而为精，塔影水韵，交映迭呈。是以居高望远，指点波粼浥岸，迷离兰若浸汀。轩榭滨湖，烟绕雾蒙其肆横。斋舍雁列，延栋胤宇以经营；亭阁疏落，文梁雕柱而窈溟。曲廊幽巷，四合庭院，花月当窗，松风驻厅。架缠蘼芜，槐依紫藤。玫瑰芍药，如火如荼，灿烂其荣。嗟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建瓴！堪比三山阆苑，若出九天椒庭。

莘莘学子，名教精英，挟丰博之学识，显闪光之才情。学研之余，漫步“未名”，赏湖光塔影，舒倦思怠怔，叙同窗绵情，竞低唱浅吟：咏菁莪（82）而礼敬，歌杏坛以新声，叹沧桑之纷更！”

闻罢先生之言，少年欢喜雀跃，酡颜渥丹，不禁掞藻（83）飞声而歌曰：神驰向往，宿愿今遂，慰覃思（84）兮。葑菲（85）后学，辱蒙恩录，泽罔极兮。援笔舒情，涕泪增零，讴斯诗兮。陶情化人，解惑释疑，倚名师兮。天道玄默（86），雠校（87）篆籀，（88）耐清谧兮。智任挥洒，才为国用，志不移兮。问情为何物，情系北大，笃专一兮！

客与先生闻歌相对灿然，大笑而谓：后继有人矣，后继有人矣！

注释;

(1) “七月流火”的真实意思，是说在农历七月天气转凉的时节，天刚擦黑的时候，可以看见大火星从西方落下去。然而，“七月流火”多年来却常被误用来形容暑热，至今仍不绝于各种媒体，所以此古语的本来含义已被通俗而异化。(2)胐读为fěi，农历初三的代称   (3) 胐魄：月始生或将灭时的微光。  (4) “薪槱”xīn yǒu，喻选拔贤良的人材, 清李厚庵 《赠陈梦雷》诗：“駢肩三百士，济济听薪槱。”此指高考。（5）“鶚荐”：音è jiàn，汉孔融 《荐祢衡表》：“鷙鸟累百，不如一鶚，使衡立朝，必有可观。”后用“鶚荐”谓举荐贤才。此指被录取。（6）唐代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往往于隔年秋天就在京城行卷，其时正值槐花盛开，后因称参加科举考试为“踏槐花”,此指参加高考。（7）擷芹xié qín王毓岱 《示和甫》诗：“擷芹復折桂，亲非由我显。”旧谓生员入学。此指入北大学习。(8)《新唐书·柳仲郢传》：“(柳)母韩，善训子，尝和熊胆丸，使夜咀嚥以助勤.”后用为母亲教子勤学之典。(9)指教子的正道，或曰家教。晋葛洪《抱朴子·崇教》：“爱子欲教之义方，雕琢切磋，弗纳於邪伪。”（10）指进用贤者，连类而进。（11）帝师指清光绪帝之师傅、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孙家鼐，1898年7月3日，受命主办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为首任管理学务大臣，提出：“总古今，包中外，该体用，贯精粗……”的主张。（12）hū huò形容迅疾。（13）lǐ yǐ《汉书·扬雄传上》：“登降峛崺，单埢垣兮。” 颜师古注：“峛崺，上下之道也。”（14）chěn dú混沌不清貌，清唐孙华 《闻毁明逆阉魏忠贤墓》诗：“乾坤同墋黷，日月沦精光。”（15）zī jū行走困难。(16)dà yóu《诗·小雅·巧言》：“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郑玄笺：“猷，道也；大道，治国之礼法。”此处指“民主”治国之大道也。（17）kàng jīng举旗。（18）chī hàn犹摛藻，铺陈辞藻。意谓施展文才，此指发扬科学。（19）肹蠁xī xiǎng，散布；弥漫。引申为联绵不绝。（20）槐市，汉代长安读书人聚会、贸易之市。因其地多槐而得名。后借指学宫，宋苏轼 《次韵徐积》：“但见中年隐槐市，岂知平日赋兰臺。”

（21）杏坛，相传为孔子聚徒授业讲学之处。泛指授徒讲学之处。今喻教育界。（22）轂阳gū yáng，谷雨时节的艳阳，唐诗：“人逢轂阳望，春似永和年。”（23）抄撮chāo cuō，微细。 北齐刘昼 《新论·从化》：“故权衡虽正，不能无毫釐之差；钧石虽平，不能无抄撮之较。”（24）宰予，字子我，亦称宰我，春秋末鲁国人，孔子著名弟子，《论语·公冶长》：“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25）仲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孔子得意门生，也是弟子中侍奉孔子最久者。（26）颜曾：孔子弟子颜回和曾参的并称。（27）tiè bì亦作“ 呫毕 ”。犹佔毕。后泛称诵读。田北湖《论文章源流》：“ 汉兴试士，佔毕之徒，相率应制，以博禄位。”(28)三国魏 鱼豢 《魏略》：“ 遇 言：'﹝读书﹞当以三餘。’或问三餘之意。 遇言'冬者岁之餘，夜者日之餘，阴雨者时之餘也’。”后以“三餘”泛指空闲时间。（29）“程门立雪”源于《宋史.杨时传》，“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此指涌现无数杨时、游酢那样尊师的学生。(30)每天有成就，每月有进步。形容积少成多，不断进步。《诗·周颂·敬之》：“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31) 洽闻:多闻博识。（32）北大校歌中句：燕园情，千千结，问少年心事：眼底未名水，胸中黄河月。（33）八荒，八方荒远的地方。《汉书·项籍传赞》：“并吞八荒之心。” 颜师古注：“八荒，八方荒忽极远之地也。”。(34)即陶朱公，春秋时越国大夫范蠡的别称。蠡既佐越王勾践灭吴，以越王不可共安乐，弃官远去，居于陶，称朱公。以经商致巨富。（35）zhuó luò卓越,突出。（36）抟tuán，即抟摇：乘风。唐李白 《上李邕》诗：“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 （37）龙与凤，亦喻贤士。（38）舞抃wǔ biàn，喜极而拍手跳跃。（39）指北京大学勺园.，曾是明代书法家米万钟之府第，命名取"海淀一勺"之意，清乾隆时，是英使者马戈尔尼居住的地方，成为中国最早接待外国使团的食宿场所。现在的勺园是留学生居住的地方。有“小联合国”的美称。（40）瀛寰yíng huán，即世界。地球海洋、陆地的总称。（41）《十朝诗乘》载光绪丙子诏王大臣议官制于朗润园，六部等名称有所改变。（42）1995年10月至1997年5月，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筹资对朗润园进行了全面的修缮和增建。告竣后，就作为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办公用地。且在其东修建万众苑，为燕园又增添了一处美景。（43）镜春园原是乾隆年间从淑春园中划分出来的，嘉庆七年（1802年）赐给了嘉庆帝第四女庄静公主，改称镜春园。（44）素湍sù tuān，激起白色浪花。（45）指黄帝、轩辕。（46）旒liú古代帝王礼帽前后悬垂的玉串：“冕而前旒”。 畅春园建成以后，康熙皇帝很喜欢这座园子，为此还专门写有《御制畅春园记》一文。由于这里“酌泉水而甘”，实在是养颐的胜地。所以除了要举行重大庆典外，康熙皇帝就经常在畅春园内听政。（47）泮林即泮宫pàngōng古时的学校名称。（48）革凡：泮林革音之意，喻人感於恩则化也，此指教育化人。（49）爽垲：指高燥之地。（50）“人本”即以人为本。（51）磊砢读为lěi luǒ，众多委积貌。《文选·司马相如＜上林赋＞》：“ 蜀石黄碝，水玉磊砢。”,（52）琲：音bèi，珠串。（53）《晋书·天文志上》：“东壁二星，主文章，天下图书之祕府也。（54）清代宫廷内南书房，此指典章图书储藏之所。（55）嫏嬛（láng huán）神话中天帝藏书处，常用作对藏书室的美称。（56）牙签：系在书卷上作为标识，以便翻检的牙骨等制成的签牌。唐韩愈 《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诗：“ 鄴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一一悬牙签，新若手未触。（57）曹操在统一北方后，注意对图书的保护和收求。建安五年下令“尽收（袁绍）图书”。任魏公后广收在战乱中散佚的东汉官府和民间藏书，“采辍遗亡”，藏在中外三阁和秘书省。（58）北大有国家级特色专业(建设点)39个。（59）北大有21个国家级人才培养基地。（60）即金马门与玉堂署。汉时学士待诏之处。（61）閌门（kāng mén）高大的门庭。唐刘禹锡 《论书》：“今夫考居室，必以閌门丰屋为美。”（62）郁垒：门神名。(63)指毛泽东主席。（64）蒯祥：明代建筑匠师，出任“木工首”，后任工部侍郎。曾参加或主持多项重大的皇室工程，包括西苑有关殿宇。（65）此指“样式雷”，清代200多年间主持皇家建筑设计的雷姓世家，其中有雷发达，雷金玉，雷家玺，雷家玮，雷家瑞，雷廷昌等。（66）螭龙（chī lóng）传说中无角的龙，此指以螭形花纹装饰的柱梁。（67）鸱吻（chī wěn）宫殿屋脊正脊两端的一种饰物。初作鸱尾之形，一说为蚩( 一种海兽)尾之形，象征辟除火灾。后来式样改变，折而向上似张口吞脊，因名鸱吻。（68）校景亭：在北大德斋北侧小土山上。该亭四周树木环抱、古朴大方，是燕园内最古老的一座亭子，始建于乾隆初年，原名为“翼然亭”。该亭上绘制了燕园校景12幅，由此得名。（69）在北大西门北侧外文楼和考古博物馆之间坐落着一个汉白玉日晷。她由日晷、碑身和底座三部分组成，高达3米。碑身四面刻有“近取诸物”、“远取诸身”、“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的碑文。（70）陟屺zhì qǐ，《诗·魏风·陟岵》：“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郑玄笺：“此又思母之戒，而登屺山而望也。”后因以“陟屺”为思念母亲之典。北大南北阁的北边、钟亭南侧有乾隆御制诗碑。碑的两面各刻有乾隆御笔题诗一首。诗文如下：“清阳时节易种树，拱把稚松培养看。欲速成非关插柳，挹清芬亦异滋兰。育材自合求贞干，挈矩因之思任官。待百十年讵云远，童童应备后人观。种松戏题。丁未仲春中翰御笔。”“苑西五尺墙，筑土卅年矣。昔习虎神枪，每尝临莅此。木兰毙淤菟，不一盖已屡。土墙久弗拭，数典忍忘尔。得新勿弃旧，可以通诸理。土墙一首。丁未仲春中翰御笔。”据考证，这两首诗是乾隆皇帝52岁时作于畅春园以怀念母亲的。（71）在俄文楼对面，一院的北侧，有一对造型和色彩完全一样的“姊妹”阁，这便是北大校园内著名的南阁和北阁。（72）在北大校园南部学生宿舍区中间八角形的石基上摆放着两个螺旋状DS字样的银白色金属雕，S顶端放有一个铜质的圆球。这就是有名的DS雕像。它是1982年级本科毕业生献给母校的礼物。这座雕像中的D (democracy)和S( science)是民主和科学的象征，它记录了北大一百多年生生不息、永不磨灭的革命传统和高举民主科学大旗的爱国主义精神。（73）踔厉chuō lì雄健；奋发。（74）在校友桥南面草坪和树林中耸立着一座古雅朴素的名碑，她就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记载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三所名校在抗日战争期间共同经历的一段不平凡的历史。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件爆发后，原北平的北大、清华和天津的南开大学，奉命迁至湖南，合组为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1月，临大又迁到云南，改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历经9年，于1946年7月北返平津。为纪念这段坎坷而辉煌的历史，1946年5月在西南联大校园修建了纪念碑。碑身镌有“文学院院长冯友兰撰文 ，中国文学系教授闻一多篆额，中国文学系主任罗庸书丹”。碑文笔力雄浑，碑额篆字秀逸，碑身楷书雅正，辞、刻、书，集三位名震海内外的学者心血、才华于一碑，洋洋大观，遂被赞为“三绝”，誉为“三绝碑”。 北京大学校园内这块纪念碑是复制品。 (75)宋王安石《我所思寄黄吉甫》诗：“我所思兮在彭蠡 ，一奩寒晶径千里。”“寒晶”：喻指清澈的水。（76）酲：chéng喝醉了的样子，景色令人陶醉。（77）瀺灂chán zhuó，鱼吸水而沉浮。（78）博雅指博雅塔，建于未名湖东岸，共有13级，高37米。仿通州燃灯塔造型，塔的中间是空的，有螺旋楼梯直通塔顶，基座是石砌的，基座上面是钢筋水泥浇筑。屹屼yì wù亦作“ 屹兀 ”。 峭拔。（79）指西安大雁塔。（80）传说杭州六和塔藏有四十二章经。（81）苏州虎丘塔是座斜塔。（82）菁莪jīng é，《诗·小雅·菁菁者莪序》：“菁菁者莪，乐育材也，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矣。”后因以“菁莪”指育材。（83）掞藻yàn zǎo铺张辞藻。（84）覃思tán sī，深思。（85）葑菲fēng fēi，《诗·邶风·谷风》：“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后因以“葑菲”用为鄙陋之人或有一德可取之谦辞。（86）xuán mò谓沉静不语。《淮南子·主术训》：“天道玄默，无容无则。”(87) 雠校chóu jiào，校对文字。(88) 篆籀zhuàn zhòu，篆文和籀文，“雠校篆籀”指研究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