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目珍:春夜独坐怀故山(外四章) | 潘志远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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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志远,男,1963年生,安徽宣城人,现为某中学高级教师。作品散见《散文诗世界》《诗潮》《星星散文诗》《中国诗人》《散文诗》等,收入多种选本,获中国校园作家提名奖、中国小诗十佳,出版诗文集《心灵的风景》《鸟鸣是一种修辞》《槐花正和衣而眠》。参加第十四届全国散文诗笔会,“中国好散文诗”主持人之一。
春夜独坐怀故山(外四章)
赵目珍
起雨了。
孤寂的雨夜似乎总是会出现不朽的神迹,那就是——
故山在窗外的雨中又开始提点你。
形体被约束于岭南。
我知晓,无论敞开多大的怀抱,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山水。
唏嘘中,有被新风吹醒的尘世。
而玄想却又把尘世引渡到“不如归去”,让案牍劳形成为虚无缥缈的浮云。
因此,陪浮云一程,就是困顿劳累之后重返故山。
在红豆树下。从一株散尾葵开始。
雨水缠绕你的眉梢。
我不可能无动于衷。我也无法再无动于衷。
等那些凋零的丁香再次奔腾,我便会在一山异乡的月光中老去。
夜宿天鹅堡
姗姗来迟。
暮色已经退去。夜色席卷山中。
此时,最常见的是灯火阑珊。而零星的雨水打破常规,却是难得的好景。
整理好一路倦怠,解除掉饥饿之苦。
回返镜中。
再次抛尘世于流水,弃喧嚣于市井。短暂的栖息,恰如宇宙无穷。
昏黄的灯下。
有人呼呼酣睡,有人揣摩诗意。
而此刻,我的手指即将中分子时,黑夜亦将在不久转为另一个白昼。
夜宿山中。
倒下去。赶快倒下去吧!
倒下去就是在完成对两鬓斑白的救赎。
归途
晚风在外,吹拂着重整旗鼓以后的大好河山。
看到了安托山,我就知道了归去的方向。
我将肉体置于地下,为此不可能身染暮色苍茫。然而喧嚣的世界也不能祛除随着夕阳垂下的孤单。
我想象着家门前湖上的白鹭。飞起,然后又莅临于干枯的残荷上。
灵机而动的野鸭,时而钻出水面,时而潜于水中。
而人世碌碌,光阴崩陷得骏疾。
我们难得停止交谈,共赴高处,或者震惊于苍凉的海水。
如果没有暴风雨或者电闪雷鸣,我们似乎忘记了阴阳时序的更替。
悲哀呀。逝水疾驰,然后又从天上返回。而我们只能寄望于无助的长生。
听,夜晚的虫声在叫喊。
而深入茂林修竹,或者屈服于山冈,则是我们最后的归程。
啊!你看,作为庞然大物,我们多么值得同情。
我们提心吊胆,祈求在尘世得到慰安。
我们向往开阔,企图剔除掉狭隘的梦境。
啊!我们潜伏了太多的欲望,已忘记了如何斐然前行。
让川书
山中归来,肉身蜕去部分俗气。
然而,当清音还未来得及沁心入脾,畲家的“慢”就已开始了奔袭。
然后,青山很快析出白发,同时面临着被夜色包容的险境。
从此刻起,让川开始与模糊的内心有关。
并且稍事休憩之后,又到了推杯换盏的时候。
夜宴上,一定会聊到彼此有关的往事,以及畲家纯正的菜肴。
而面对着酒与友,接下来还必将有更深刻的故事发生。
就像深入铜铃山一样,我们一边深入酒的腹地,一边闲聊着诗歌的风景。
当兴致越来越浓,红枫小院中的“女儿世界”也开始升腾。
但我仍然不能习惯在酒力袭人时稳坐钓台。
当双眼迷离。影子从在场的群像中逃逸,整个精神也已不省人事。
幸好还有时光的攻击,能够让我回返光影的闪烁中进行疗伤。
冷寂的春夜,寒意已经抵达草木的筋骨。
酒意所带来的颤栗也起起伏伏,竹席缠绕的空间开始回响。
招商依山郡
鸟鸣率先登陆小镇,然后晨光抵达。
星辰带走了一夜的喧嚣。但那些疲惫的孤独,还停留在我身上。
招商依山郡不过是我生命之途中栖身的一个小站。
然而桐华老去,草木焚烧起熊熊的烈焰,使我不能很快将它们忘记。
我羞愧。故乡的很多往事,已经渐次远去。
我们开始错认一些美好的节日作为故乡。比如清明,比如除夕。
因为有它们,故乡就仿佛还活着。
在招商依山郡,突然就遭遇到乡愁。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它们就像陈年的老酒,一次次醉倒我的喉舌。
而风,把一部分光阴吹走。天,又亮了。
赵目珍,男,汉族,1981年生,山东郓城人。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博士学位。副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访问学者。青年诗人,批评家。散文诗作品见诸《散文诗》《散文诗世界》《星星·散文诗》等刊物,并入选多种年度散文诗选本。曾入围2015年度“华文青年诗人奖”。散文诗集《无限颂》入选“我们”散文诗丛。现为某高校教师,居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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